劉思還沒想到應對方案，眼前一花，面前多了個人。
秦淮茹比他更緊張，這電台可不能讓誰給弄壞了。雖說已經放下了不少心，沒有確實消息，該擔心還是擔心。
來人一個急剎，在秦淮茹身前兩米處停住，身後隱約一片煙塵。
秦淮茹盯著她，不說話。
來人咽下到嘴邊的喝罵，委委屈屈咽下一口口水，“我，我找婁半城夫人。”
“什麼事？”
“你！”賈張氏深呼吸，勉強露出笑容，“那個林科長家的，我找的是婁半城夫人！”
“淮茹，讓劉同志先上車，這東西沉。”婁夫人站出一步，干閨女倒是有點小林的影子，果然嫁誰像誰，關鍵時候能挺身而出。
“要不我來搬？”秦淮茹回頭問劉思。
“沒事，沒事，我來，我來！”劉思汗啊，三人就他是男的，這搬東西的活當然義不容辭。
他抬腿就走，這幫老娘們能有什麼大事。雞毛蒜皮的小事天天翻來覆去吵，他就不杵著當什麼護花使者，還是電台安全最重要。
“這個大媽，你有事？”婁夫人看了眼圍過來的好幾人，視線放到畏畏縮縮的賈張氏身上。
“能不能，能不能到你們院里說？”賈張氏也看到了這群人，心里狂罵，臉上盡是討好和乖巧。
“不巧，您改天吧，我們真的有事！”婁夫人笑著搖頭，話落就要抬腿走人。
莫名其妙的人，肯定是莫名其妙的事，自己放著好大兒性命攸關的事不關心，來听你廢什麼話！
賈張氏咬牙，再也顧不得臉面什麼，眼楮一閉。
噗通！
“哎喲！這大媽，你這是怎麼了？淮茹，她咋了？”
秦淮茹是怎麼也沒想到賈張氏會來這一出，反應過來拉著婁夫人避開，已經被跪到半個身位。
晦氣！這幾天都是壞消息，肯定就是和這種人接觸的後果！
“不知道啊，這個大媽，你有事和院里易大爺先說說，別動不動就這樣。新社會了，不興這樣的！干媽我們走！”
“呃~不不不！老賈哎”賈張氏覺得人生遭受到了極大屈辱，就要開大。多說了三個字，心中高不可攀的人已經被拉著到了中院。
“ ！淮茹你力氣真大，不能扛著我走吧？”
“干媽，我，我急了點，弄疼你了嗎？”
“嗨，別急，別急！小慧不是說了嗎，還沒事！”
兩人腳步飛快，聲音還未消散，人到了中院大門口，抬腿，出去。
眾人目送兩人消失，轉回視線，賈張氏三肢著地，右手無力又倔強伸向中院大門。
李氏不忍，想上前攙扶，胳膊被拉住，“師娘，您別做爛好人。要是別人，我幫您一起扶，這人你當心被訛！”
“嘎嘎！小芳你這話對嘍！”陶氏拍拍大腿，“我剛才想救她，結果不識好人心，還要訛我！”
洪芳抬眼，視線掃過像是丟了魂的賈張氏，落回到陶氏身上，“陶大媽，你們剛才怎麼了？”
陶氏兩條耷拉的眉毛肆意飛舞，她大聲干咳，“我們早上為人民服務剛回來！”
院里響起輕笑，都為這個‘為人民服務’點贊。
陶氏也不惱，頗為自得揚揚頭，“到了門口，剛好淮茹和婁夫人到。我和她們攀談的功夫，你們知道賈張氏干嘛？”
“干嘛？”眾人很配合接話。
“嘿！”陶氏一拍手，“這人竟然站在大門口擋著，擋著就擋著，人家過來了喊你讓讓，那就讓下唄。”
眾人點頭，沒毛病。
“誰知這賈張氏，不知道是不是今天早上多吃了個肉包，她這樣！”陶氏復現賈張氏的裝扮。
“嘿，想讓人從她胯下鑽！”
“ ！”
“哎喲喂！”
“這這，賈張氏發什麼神經？”
“兒子上了班，䱇瑟哇！”
“沒有！沒有！你們，不，陶氏你胡說！我沒有讓他們鑽！”賈張氏四肢著地飛快爬到胡氏跟前，一把揪住胡氏褲腿。
“劉家的，你說說，我沒有讓人鑽！”
“沒有，沒有！我沒听到你說！”胡氏一激靈，邊喊邊去掰她手指，晚一秒褲衩上的洞得曝光。
賈張氏松開死死攥住的手指，怒指陶氏，“就是你胡說！我沒有！”
“哎！”陶氏嘆息，“我是不打緊的，最多給你一口唾沫。人家是有教養的人，哪會和你一般見識！人家放心里！”
陶氏拍拍胸口，賈張氏本來哆哆嗦嗦在起身，聞言頹然又跌倒，“沒有，我沒有！我最多就是讓她們低頭從掃把下過！”
這話一出，整院嘩響。
眾人都是無可奈何看著賈張氏，搞不懂她為什麼非要沒事找事惹出點ど蛾子。
這話眾人信，然後更是無語。
你家還倒欠著錢呢，怎麼的就開始作死？林俊生婆娘礙著你了？
呃，好像還真是！這輩子兩家怕是沒了好的可能。
院里都是人頭在晃動，從上空看下去如同一片扎在竹竿上的人頭玩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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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氏幽幽嘆息，“哎，說你不做好事你不認，看看吧，馬上有報應來！林科長家的，可能寬宏大量不在意，鑽了也就鑽了。
可是你東旭廠子的董事長夫人，你讓她鑽，嘖嘖嘖”
“誰？”
“那是誰？”
“還有誰，婁半城的老婆！”
“小林的親戚原來是他！”
“哎喲媽呀！親娘哎，我們都指著婁半城吃飯，賈張氏你是哪個閻羅殿派來逗悶子的嗎？”
“沒有，我沒有針對她！我就是讓秦淮茹那賤，她低個頭而已！”賈張氏聲嘶力竭，一句話說出，噴了三兩口水。
她努力想讓自己的話傳出去，通過人，或者直接靠自己傳到門口汽車中。
“剛才沒暴露什麼吧？”秦淮茹上車，立刻輕聲詢問。
耳機里傳出喬慧冷靜的聲音，“沒有，我們到了醫院，剛才已經放到了房間里。姐，先別急，哥”
“嗯，我們在車上，劉同志開車呢！”
劉思瞳孔渙散了一瞬，秦淮茹這話什麼意思，懂的都懂。
有秘密，林俊生還有秘密！很大的秘密！
“曉娥她們來了，我去說下！”喬慧話落，耳機中就只剩了陳雪茹的抽泣聲。
劉思嘆息，時機不對。要是自己這會兒方便，好好設計幾個問題，這個好騙的林俊生表妹肯定能暴露更多的秘密。
他的懊惱維持了幾秒，一片哭聲傳入。
嘎吱！
他一腳剎停，“怎麼了？”
“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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