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鐘後,林俊生拎著兩把長槍前頭領路,安妮背著伊麗莎白跟著。
事實證明,把握再大的事,還是有意外情況。
誰能想到,兩人不是老丈人和二牛叔,竟然是安妮和代鷹人女兒!
腦洞再大也想不到好吧?
至于說,他突然出現,把原本就因絆了腳走不動道的代鷹人女兒徹底嚇癱軟,小事,讓安妮背著過來就是。
兩人過來的目的才是大事!
都不用她們開口,林俊生就知道,倆人不可能是閑得蛋疼來打獵,這是覬覦他內力來了!
原本不知道自己會被清倉,那還......
那也不舍得花內力!
現在嗎,肯定更不能答應啊!
林俊生埋頭走前面,一句話都不想搭理。
安妮看著前面的人,心跳緩緩平靜。
剛才霎那間,她認為自己死定了!
竟然有人無聲息間出現在她身後,她還一無所覺。
正常情況下,摸到這麼近,接下來不殺個人簡直浪費。
林先生呢?更像是來嚇人的!
安妮扯扯嘴角,至少把身後這位雇主給嚇住了。
都走了這麼久,還是沒有回神。
冷不丁被拍了下肩膀,嚇人是蠻嚇人的,可嚇到現在未免夸張了點。
見到火光,安妮稍稍加快腳步。
伊麗莎白好幾次都想開口,可是前面的人只顧埋頭走,半點想搭訕的意思都沒有,讓她怎麼進入話題?
況且語言不通,自己直接說,還得經過安妮的翻譯。
隔了一道,十成意思最多能被領會九成,話語中要寄托的哀傷祈求意思,更是會被破壞個殆盡!
思來想去,還是覺得先別說,自己索性賣慘,一副被他嚇得六神無主的模樣。
相信只要是個人,還是男人,一定不會視而不見的吧?
幾分鐘後,伊莉莎白銀牙暗咬。
事情大大超出她的預料,竟然真的有男人不解風情至此,一句話都不說!
伊麗莎白真想低頭問問安妮,這個人是不是林先生。
這種榆木疙瘩,是怎麼讓女孩傾心的?還是說,他用了什麼不光彩的手段?
比如說,都是如同自己一樣走投無路的可憐人?
最先迎接三人的,不是溫暖火堆,而是一頭自盡的母豬。
誰來問,都是撞死的!
林俊生啐了口,幾步繞過龐大身軀。
要不是長得這麼大,肯定不能看錯!
白白浪費自己一道內力!
安妮楞在原地,和肩頭的伊莉莎白都傻傻看著地上的野豬。
這麼大的野豬,四百磅看著不止吧?
這種級別的野豬,發起沖鋒,正面能對抗的,怕是只有坦克!
“啪!”
清脆的巴掌聲響起,兩人轉去視線。
‘行凶者’正惡狠狠瞪著眼,手揚起,似乎是還要行凶。
待看清打得什麼,安妮好些,伊麗莎白小腿肚子都在顫。
又一頭野豬,比她們身前的還要大!
這不是關鍵,關鍵是活的!
兩人對視一眼,不敢發出聲響,左右尋找。
伊麗莎白先找到,她拍拍安妮肩膀,指著前方火堆旁。
長槍在火堆邊上,靠著野豬不遠。
要是摸過去,還是能拿起槍!
至于隨身帶的手槍,還是算了,這東西除非捅進野豬後罩門,打在身上只能激發它凶性,起反效果。
安妮放下伊麗莎白,後者很配合,乖乖站好。
兩人所有動作只能到這,接下來是欣賞,不不,是震驚!
野豬仰頭,又被一巴掌,還被踢了腳。
哼哧哼哧爬起身,眼中都是幽怨。
林俊生伸手前指,兩人腦海中出現個配音。
“滾!”
野豬委委屈屈,沖地上打了個響鼻,小小哼唧一聲,蹣跚遠離火堆。
什麼情況?
為什麼林先生要趕走它,它明明不樂意走!
意識到腦中出現這個問題,兩人都是一怔。
這不是趕走家里養的一只狗,這是野豬!
它和人見面,不應該是狂性大發,亂咬亂撞的嗎?
這麼個受氣小媳婦的模樣,鬧哪樣?
“林......”安妮問出一個字,整個人又頓住,她哆嗦著伸手,指著野豬剛才的位置。
方向略微抬高,那里有雙眼楮盯著她們。
林俊生沒有看她,視線在黑熊身上,擺擺手,“你也走!”
黑熊身子一顫,立刻對新來的兩人失去興趣,眼巴巴盯著林俊生。
“走!”林俊生指指野豬離開的方向。
看到手揚起,黑熊趴伏著的動作一僵,小腦袋中又出現剛才野豬被揍慘了的模樣。
它甩甩頭,匍匐靠近兩步,側身,露出肚皮。
臥槽!
林俊生手石化,驚恐掃向它軍火庫,東窗事發了?
“哼,哼!”黑熊輕聲叫了兩下,搖頭晃腦。
靠,真的假的?
找上門來訛錢?不至于吧?還救了你呢!
事呢確實發生了,子彈暫時沒收,可工具還在啊,又不受影響!
林俊生還想該怎麼安慰安慰黑熊,一個婉轉聲音小心傳來。
“嘰里呱啦。”林先生,這是你養的嗎?)
林俊生轉頭,安妮忙給翻譯。
“養?沒有啊!你們過來前沒多久才踫到它!”
轉回頭,見黑熊動作都沒變,小心翼翼的,林俊生想起了一個場景。
大黑不就是這樣,賣乖的時候就一躺,讓他撓肚皮。
可是,和你非親非故的,你賣什麼乖?
莫非那事有感覺?上癮?
林俊生後背雞皮疙瘩都起來,要真這樣,他要哭了!
他林俊生成了什麼?手工藝者?
“嘰里呱啦!”
安妮的翻譯同時響起,“林先生,泰勒小姐說,這頭熊是在表示自己沒有敵意。”
林俊生稍稍偏轉了下頭又回來,盯著賣乖的黑熊。
真的假的?
慢慢伸手,黑熊四肢又縮緊了點,似乎也是害怕誤會。
手撓到肚皮,黑熊終于有了點動作,搖頭晃腦,吸氣帶著明顯的停頓。
這是,哭上了?
啥事啊?沒做好事的林俊生心虛得一比。
一個多小時後,黑熊趴臥在地上,眼楮半睜半閉。
林俊生坐在它左邊,手在它身上僵硬擼著。
他不想擼的,黑熊毛又不長,手感沒法和小東西比,摸著還有點黏兮兮的感覺。
實在手上沒點動作,坐著特尷尬。
自己左手邊,有個人半挨半靠在他身上,小手越過他認真在擼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