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的四個媳婦，頭發濕漉漉，臉上不停淌水。像是被暴雨淋濕的麻雀，無助又可憐。
林俊生嘆息一聲，估計四人也沒心情用什麼吹風機吹頭發。
帶著她們上了樓頂，陽光房中有張半個房間大的榻榻米，五人正好可以聚在一起相互取暖。
陷在柔軟的棉芯軟墊中，林俊生覺得相互取暖這個詞不妥。媳婦們抽泣一會兒，發呆片刻又哀嘆，更像是等待命運的審判。
他最怕小喬出問題，這妮子白天才剛剛經歷了職場不公，負氣出走。傍晚又遭劇變，真怕她想不開。
牢牢圈在懷里，不敢松開，害怕她走極端。
左手懷里是慧真，這妮子知道事情的可怕後都懵了，半晌沒呼吸，扎了兩根銀針才恢復。
這妮子最慘，大半邊臉，加上脖子，還有可能隨著水流淌到的身上，要是不管她，妥妥一個野人。
在懷里已經哭暈過了兩次，這會兒縮著身迷迷糊糊抽噎著。
陳雪茹情況比徐慧真稍好，沒有到脖子衣領中。
可能是這次營救娘老子的經歷，讓她對未來戴面具的生活抵觸沒那麼厲害，哭暈過去後沒甦醒，直接睡了過去。
林俊生沒喊醒她，希望幾人都能好好睡一覺，醒來接受現實。
靠在肩膀上的秦淮茹身子還在抖，小手在大手中柔弱又無助。
林俊生臉貼了貼她頭頂，輕聲安慰，“媳婦，沒事，我不會拋下你們的。肯定有辦法治相信我！”
秦淮茹閉著眼，柔柔應了聲，“哥哥，我倒還好，只是手上沾了點。手心里應該不會長多少出來。”
“嗯，還好！”
林俊生隨口應著，心里更是酸楚。
她和陳雪茹手上都沾到，這以後只能常年戴手套，和坐牢差不多。
“最，最可憐是喬姐，她，她要不是......”
秦淮茹的話說了一半被打斷，黃鸝聲柔弱，沒有多少顫抖。
“姐，別埋怨小茹，她不知道。”
“嗯！我，我也不好，沒有及時喊。還有大黑吃了就吃了，又沒問題，干嘛要去讓它吐出來！嗚嗚嗚~”
林俊生握緊她的手，“好了媳婦，我們一個都不怪，大家齊心過這難關好嗎？我剛才想到了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什麼？”
“是啥？”
喬慧和秦淮茹都抬頭盯住男人眼楮。
絕望中帶著絲絲期盼，林俊生心跳愈發艱難。
他苦澀笑笑，“讓你們受苦的辦法，哎！”
“哥，你說說呢，我不怕苦！就是怕不能和你好好在一起！”喬慧眼中點燃一絲期盼的火苗。
肯定是非常難的方法，或許是對她們有什麼妨礙，男人這才如此猶豫。
她不想要以後生活天天過得像是受折磨，再苦再難只要是能有治愈的希望，都想試試。
“就是，把那一塊皮膚割掉，我再給催生。一次不行，兩次，丑八怪雖然厲害，總會有失效的時候。”
林俊生說著，心頭滴血。
雖然有自己施針麻醉，媳婦們不會有痛苦，可身體上的痛苦沒有，不代表心理上的不適也沒有。
眼睜睜看著自己一張完整的臉皮割下，不用說疼，能不瘋掉的沒有幾個！
至于說弄暈了再治，他估計沒有一個媳婦同意，興許自己不敢動手，她們自己會狠心來上一刀。
右手和手臂傳來顫抖，林俊生強忍著沒動作，不敢給媳婦錯誤的信號。
半晌後，顫抖停止，喬慧離開胸膛仰起頭。
“哥~”
“喬妹，放心，我會想其他辦法的，不到萬不得已，咱們不走這路。我就是給你們個信，別放棄，還是......”
“哥~”
黃鸝聲響打斷某人的念經，林俊生低頭對上杏眸。
“哥，給我個孩子吧，好嗎？”
林俊生張了張嘴，無話可說，點點頭。
半晌後，喬慧晃了晃他。
“嗯？咋了喬姐？”
喬慧咬著嘴唇柔柔盯著他還是翻了個白眼，“哥，走。”
林俊生眨眨眼，“啊，去哪？”
喬慧滿臉嬌羞，還是沒有挪開視線。“給我孩子去。”
“現在？”
“嗯。”
“不是，這個需要到時間的，你是不是剛剛才......”
喬慧玉手擋住他的嘴，“哥，我知道你有辦法的！而且，而且我想在最漂亮的時候，讓你記住我！”
林俊生心頭一突，“喬姐，你不能做傻事！”
喬慧身軀在升溫，柔柔搖頭，“不是做傻事，答應了哥哥會一直陪下去的。就是以後沒有膽子多接觸哥，想要趁著還沒變丑，讓哥哥有個好印象。”
悲涼感涌上心頭，林俊生明白，小喬這是以後不讓自己踫。
或者說以後不想讓自己看到她丑陋的一面，直到孤老或者等到徹底治愈她。
“喬，喬姐......”
“哥哥，去吧，給喬姐一個孩子，也安她心，別胡思亂想。”
手掌被溫柔用力攥緊，也打斷了男人的推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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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俊生渾身一個戰栗，對，這小喬嘴上說著不會走極端，又哪里可能一天到晚看著她！
哪天想不開了，怕是會讓自己追悔一生！
孩子，對，給她個孩子！
給她個牽絆！
自己調侃原身的話，在腦海中重現。
‘喜歡她就給她辦了，讓她回家生孩子去！’
沒想到，冥冥中原身把這話又扔了回來！
“好的，喬姐，先給你扎一針！你睡會兒！”
喬慧笑容綻放，“快點，別等我臉上長出毛！”
“嗯，很快的，我幫你催熟一個細胞。”
喬慧歪歪頭，“哥？”
“嗯？”林俊生掙開手的動作頓住。
“要是，要是可以，能不能一男一女？”
林俊生張大嘴，這，這你老公真做不到！
“兩個還是可以想想辦法，一男一女不保證。”
“嘻嘻，那就兩個！”
林俊生手繼續掙開，沒成功。
“媳婦？”
“我，我也要！”
當自己送子觀音嗎？
林俊生咬牙，“行！”
一個是送，兩個也是送！
“那個，要不要先吃點什麼，這會兒估計到了晚上。”
沒有得到回答，能感覺到兩個小腦袋都要搖。
林俊生無語，掙開手，右手中多了一根銀針。
下針前嘆了口氣，自己不是渣男！
渡江船上那個女孩的悲劇不會在媳婦身上發生，無論何種情況，自己都不會辜負兩人！
嗯，四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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