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點來鐘的時候，許富貴回來。
早已翹首期盼的幾人在前院就截止了他，七嘴八舌問起來。
“回屋說！”
見他面色嚴肅，眾人意識到了什麼。
賈張氏一拍手，“老賈啊！~”
“好了老嫂子！先搞清楚事再說！”易中海斥責一句，拉住許富貴就走。
“別，別到我屋，去你那！”
賈張氏喊魂聲還沒消散，許富貴想到等下肯定不消停，反手扯著易中海往他家去。
“別，別，去東旭屋！”鉗工大師傅輕輕一帶，許富貴腳步踉蹌改了方向。
沒事，只要不是自己屋就行！許富貴緊走兩步。
“譚科長听我說了那事，把我臭罵一頓趕了出來。”
許富貴吸了一口煙，“哎，我這算是被他惦記上了！平時看我都客客氣氣的，今天竟然發了火！”
許富貴掏出錢，“諾，二十萬我也不要了，都給你家。真的不是不辦事，而是辦不了！”
劉海中掃了眼桌上的錢，手指抬動想去抓，行出一段改變方向去抓桌上的煙。“老許，小林這麼看背景很厲害？”
許富貴搖頭，“不是背景，譚科長說了，這次他被上面注意了。廠里為他專門開了會討論獎勵，這個節骨眼上還得罪他，不是傻嗎？”
被說傻的人抬起頭，死死盯住許富貴，“是大茂慫恿我的，我去和廠里說！”
許富貴抽煙動作僵住，緩了半秒繼續吸了口。
跑了趟廠里，知道廠里的態度，他那句‘你去鬧吧’，那是再也說不出口。
“就是，許富貴，你要負責！”賈張氏伸手怒斥。
許富貴也來了火氣，他拍拍桌子，“負責，負責，怎麼負責？我養著你們？”
易中海雙手下壓，“好了，好了，大家都冷靜冷靜！一起想想辦法。小林要是同意諒解，這事還有沒有得談？”
許富貴狠狠捻碎煙屁股，“那要看他多上心，要是就不痛不癢說一句，廠里肯定不會打自己的臉。
再說，簡單說一句，廠里興許以為是表面上客套，更不會收回這份處理結果。”
“啊？為什麼？”
許富貴瞥了眼懵懂的劉海中，搖搖頭，“老劉，你只要知道就行，就是說普通的說情沒用！”
易中海賈張氏洪芳都點頭，劉海中忽然就覺得憋氣，怎麼個意思？
都知道，就自己不知道？
“那怎麼讓小，小林上心？他不缺錢！”賈張氏聲音從後槽牙中冒出。
“咳咳！”許富貴垂下頭，像是偶感風寒，使勁咳嗽。
賈張氏三角眼立起，死死盯著許富貴。
三秒後，許富貴還沒有把肺咳出來，賈張氏轉向兒媳婦。
“小芳，你去看看聾老太那里，每家的娘們都在幫忙，我家不出人也不合適。”
“媽，都啥時間了，還想這些！”
賈張氏勉強笑笑，“出再大的事，都不能讓人看不起咱家！”
洪芳猛然轉向賈東旭，“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沒有，沒有，我媽說的對，家里不出人讓人看笑話。”
“好了。”賈張氏低喝一聲，“你不去讓東旭去，丟臉丟得是我們一家！”
洪芳咬牙，起身向外走。
賈張氏跑到門口，推開門簾看了眼，放下後又關上門。
“說吧！”
許富貴干笑，“我意思是要不再來一次？”
“許，富，貴！”賈張氏一字一頓喊完從門口撲進來，眾人以為她要沖上來抓撓，沒想她轉身向牆角沖。
易中海想到什麼，霍然起身。
他反應還是慢了點，賈張氏抱著照片又堵到了門口。
她翻轉照片，環視眾人。
“許富貴，你以為我家好欺負是吧，得，我晚上和老賈一起住你屋去！”
這老太婆真狠啊！許富貴張大嘴，口水從嘴唇上滑落。
他胡亂擦了把口水，雙手瘋狂搖晃，“賈嫂子，別，別！你听我說完啊！”
“你個頭頂生瘡腳上流膿的家伙，是不是又想了個讓我們家出洋相的招？”
“不是，不是，你听完啊，用不用你考慮了再說！這是我想了一路才想到的主意！”
“說！”
許富貴轉過身，讓老賈的照片從眼角余光中消失，他拿起火柴抓了一把直接點燃，這才抽出煙。
“哎呀，你放下， 人！”火焰太旺，許富貴不小心轉了下頭，又和老賈對視，心上都起了雞皮疙瘩。
“說！”
淡淡一個字，猶如來自正義的穹頂。
“是這樣，哎，不是那樣！”許富貴無語，老賈殺傷力好大，只能猛抽幾口煙壓壓驚。
“我是這麼想的，傻柱和他無冤無仇，當然說句好話就行，你家不一樣啊！”
覺察到賈張氏雙眼即將噴火，許富貴趕緊擺手。“我分析一下，不是看好戲！”
“說！”
“咳咳，就說，就說！
你們兩家這仇一般也化解不了，他會覺得你肯定是針對他，讓他說好話我覺得不太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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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許，小林不是那樣的人！”易中海出聲打斷。
“切，也是個壞得流膿的！許富貴你繼續說！”
許富貴瞥到易中海的神情，神情一凜，他干笑，“也是，老易，能不能這樣。你平時和小林關系最好，拉著他探探口風。”
“我？”易中海拒絕的意思很明顯。
“師父！”賈東旭一聲悲鳴，起身又要下跪。
“哎，好好，我去，我去！”
許富貴沖賈張氏使了個眼色，後者秒懂。
“他師父，你一定幫幫我們啊，幫幫你徒弟！東旭這孩子孝順，是你們看著長大的，以後肯定會對你們好！”
“老嫂子，我不是答應了嗎，等小林回來我就去說說。”
“他師父，你能去堵著他嗎？我怕進院後別人說些難听的話，他為了面子不高興幫忙。”
易中海嘆息，“成吧！”
等到易中海出去，賈張氏又轉向劉海中。
許富貴揮揮手，“賈嫂子，這事還得要人手，老劉不是要選那個聯絡員嗎，正是他表現的時候。”
“啊？呃，對對，表現什麼？”
賈張氏伸手攔住劉海中話頭，盯住許富貴，“那你說說看！”
“咳咳，我覺得吧，好好說話沒用，要不你拿他個把柄？”
賈張氏抱著照片上前一步，“說清楚！”
許富貴轉頭，“他不是晚上一個人睡嗎，你讓你家的去勾引，不不！不是，不是那個意思！”
他跳起身，躲開撲擊的賈張氏。
賈張氏瞅見兒子還在傻傻愣著，一聲尖叫，“還愣著干嘛，揍他！這個王八蛋，一天到晚想點這餿主意！”
“媽，你讓許叔說完！”賈東旭起身，擋住老娘。
“嘿，東旭你是這個！”許富貴比出大拇指。
“你說不說？”賈張氏作勢欲撲。
“別激動，別激動！是這樣的，不會讓他佔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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