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俊生笑笑，“復員前是。”
護士看兩個公安都在，點點頭就要轉身。
“哎，同志，勞駕給找個針線。”林俊生看小護士好說話，索性又加了條。
護士無語，“你直接給別的護士處理得了，不麻煩嗎？”
“嗨，一點小傷就不勞煩別人了，讓醫生護士給更需要的人服務！”林俊生說了句俏皮話。
現場兩個公安和小護士都愣住，片刻後小護士俏臉通紅看著林俊生，“同志，你是個好人！”
呃，這就發了張好人卡！
林俊生尷尬得就要撓頭，突然意識到自己是有老婆的人！
那就無所謂了，好人卡什麼的，不怕！
兩個公安臉色都柔軟了些，老公安點點頭，“林同志，能從頭開始說嗎？”
林俊生點頭，“我們去東安市場買衣服，剛出來，坐車上等司機，兩個人就拉開門坐了進來。呃。。。”
他突然停下，愣愣看著公安。
“怎麼了？”老公安听了個開頭還沒想到疑點，見狀疑惑詢問。
“嗯，帶我們去的司機，不知道怎麼樣了。”
“你記下，等下去問問。”老公安轉頭沖年輕點的公安吩咐，後者點點頭。
“你繼續說。”
“好的。”林俊生頷首，“兩人進來，一個人開車，另一個人坐副駕拿槍指著我們。說要帶我們去哪里，就是你們最後看到我們的地方。”
老公安眯眼，視線又移到他褲子那里，“後來又出了什麼事嗎？”
“嗯，車子轉彎的時候我趁拿槍的那人不注意，把買的衣服砸過去，他手槍走火打中了駕駛員，汽車翻了。哎，謝謝同志！”林俊生笑著伸出手。
“要幫忙嗎？”小護士蹲下打開藥箱，一臉真誠。
林俊生猶豫了片刻抬起頭，“同志，麻煩你幫我進去看看，那里面的人也是個護士，不知道她怎麼樣了。”
小護士明顯一愣，還以為林俊生說的給他幫忙，沒想到他想的是別人。
她瞬間被感動，“行，別擔心，進了協和應該沒問題！”說著沖向手術室。
護士都是好人啊！林俊生感嘆，伸手拿起剪刀。
兩個公安欲言又止，知道他要給自己治療，也沒出聲讓他放下。
林俊生剪開大腿外側的褲管，露出一個皮肉外翻的傷口，血肉模糊，倒是沒有血在流。
老公安眼楮瞪大，“你，你中槍了？”
他听林俊生說什麼皮外傷，還以為真的就是劃傷或者是扎了什麼東西，沒想到是槍傷，看著還不輕。
“小傷，小傷！”林俊生嘴里應和著，打開碘酒倒在傷口上。
放下碘酒又拿起鑷子，老公安見狀心里浮起荒謬感。
“你，你別胡來！”
林俊生看了他一眼，“哦，沒事，沒事。”
說著鑷子就伸入了槍眼中，血液迸射而出。
體內的熱流，或者是內力，自動把傷口封了起來。
要是讓醫生治療，說不得要懷疑，還是自己受點罪，反正子彈在哪里他自己比醫生都清楚。
“啊！”護士出來正好看到這一幕，一聲驚叫。
林俊生快速轉頭，看到媳婦睡著沒醒，他松口氣，轉頭沖護士比劃了個噤聲的手勢。
“你，你在干嘛？”小護士沖來，蹲到林俊生身前，雙手胡亂擺動，想幫忙又感覺插不上手。
“嘶！沒事，沒事！”林俊生剛才已經夾到了子彈，被這熱心的小護士一嚇又掉了。
熱流涌過，重新定位子彈位置。
鑷子夾住，他露出苦笑。
還是很疼的！
“我我，我去叫醫生！”
小護士話音剛落，鑷子重新抬起，然後她瞪大眼。
鑷子上夾著東西，鮮血滴落，露出黃銅色。
是子彈！
三人都屏住了呼吸，傻傻看著林俊生，看他也是傻傻的樣子不由更感荒謬。
“那啥，垃圾扔哪？”林俊生轉頭一圈，沒看到垃圾桶，這才意識到這年代怕是沒有這個東西。
“那，那邊有紙簍，我去拿。”小護士下意識接了句。
老公安跺腳，“扔？不不，不行！”
他一巴掌拍在小公安後背，“去拿好！”
“哦，哦！”小公安嘴里應著卻轉來轉去，不知道用什麼接。
老公安嘆息，掏出手絹遞給他。
小公安看著手絹中的子彈，還是一臉不可思議。
這是剛剛從身體中取出來的！貌似還帶著溫度。
他打了個冷顫，看著在給自己縫合的林俊生，心里毛毛的。
老公安也有同樣的感覺，他打了十幾年的仗，按說尸山血海也見過，沒道理會懼怕眼前這個毛頭小子。
可是看他輕描淡寫從身體中取出子彈，這沖擊還是大了點，關鍵這個身體還是他自己的！
這是個狠人！
可是臉上那青澀是無法演出來的，這點年紀是怎麼做到像是殺了幾百上千人，看自己身體如同看一塊豬肉那麼平淡的？
他其實高看了林俊生，不疼嗎？那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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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嗎？也沒多少。
他用熱流封住了傷口周圍，疼痛沒能傳到更多的地方，也就在他承受範圍內。
小護士一臉看到傳說中英雄的模樣，臉色通紅，積極打著配合。
“同志，里面那姑娘怎麼樣了？”林俊生扯起自己皮肉扎針，如同縫衣服想到什麼和邊上的人嘮家常。
“啊，哦，哦，里面的醫生還在找子彈呢！”小護士隨口應著，伸手用紗布給林俊生擦血。
“啥？”林俊生驚呼，“不是說了子彈取出來了嗎，怎麼還給找？我，我！”
他說著也不縫針了，就要站起身往里走。
“哎，哎！你別動，還有幾針！我給你進去說！”小護士想到這人剛才取子彈的模樣，對他的話那是信得不得了，聞言起身就往里沖。
林俊生舉著手愣了一秒，想到手術室不比其他地方，這才息了也跟進去的想法。
他快速縫合，草草剪了線頭。
看了眼敞開的褲管，心里猶豫要不要給褲子縫幾針，正舉著針線呢，手術室里沖出先前那個醫生。
“你給取的子彈？”醫生沖過來喊。
林俊生對他也沒有敵意，知道對方是負責，他點點頭。“是的，取走了。”
“可是，可是，不對啊，子彈明明是進了體內！”醫生眼中都是困惑。
要是真如這人說的，子彈留了一半在體外，拿了就拿了，不算稀奇。
可是這進了體內要怎麼拿？用手摳嗎？
林俊生見他這模樣，心中恐慌，他想到一個場景。
喬慧在肩膀處被拉開十來公分的大口子，醫生還是沒找到子彈，又翻轉了身體在後面開了個更大的口子！
“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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