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開始什麼?”梁可垂眸佯裝不解,睫毛在眼底投下細碎的陰影。蕭大少輕笑搓掌,溫熱的氣息拂過她耳畔︰“不知也無妨,待會兒...你自會知曉。”
    驚呼聲如蝶翅般顫動,梁可已被攬入懷中。未及開口,溫軟的觸感便覆上唇畔。似有若無的觸踫如春蠶食葉,她頰上飛霞,指尖無意識地揪緊衣襟,卻掙不脫那如銅牆鐵壁般的禁錮。羞惱與惶惑在胸腔里翻涌,她如受驚的雀兒般微微發顫。
    忽有掌心貼上某處柔軟,梁可脊背僵如寒玉。陌生的酥癢感從肌膚滲入骨髓,似有星火在血脈里竄燃。她欲推拒,那帶著薄繭的指節卻如游蛇般靈巧,每寸觸踫都激起細密的顫栗。面紅如燒,她咬唇忍下喉間那聲幾欲破繭的輕吟。
    呼吸愈發膠著時,蕭大少忽將她托起置于膝上。梁可腰肢陷進溫熱的桎梏,衣擺間傳來布料摩挲的    。她慌亂絞緊雙腿,卻阻不住那若有似無的輕蹭掠過敏感地帶。某種禁忌的渴望如藤蔓般纏上心尖,與道德的枷鎖在靈台激烈廝殺。
    “嗯。”喉間逸出一聲似嗔似怯的輕哼,梁可慌忙咬住下唇。那聲綿軟的音節卻讓蕭大少眸色愈沉,他微微傾身,將懷中人兒箍得更緊。衣料摩擦間,酥軟與灼熱交織的異樣感令梁可眼前陣陣發黑,意識似被抽離,只余下朦朧的眩暈與羞紅的潮熱在四肢百骸蔓延。
    恍惚間,大學宿舍里那首輕佻小曲的旋律在耳畔幽幽響起。那些直白的詞句與此刻肌膚相貼的微妙觸感詭異地重疊,她羞得幾乎要蜷成一只鴕鳥。涼意與暖意在肌膚上交鋒,她既想逃開那令人面紅耳赤的撫弄,又貪戀那如電流竄過的酥麻,矛盾的心緒如亂麻般在胸腔里糾葛纏繞。
    “這樣...不該...”心底有個聲音在嗚咽,提醒著她對方是顧亞楠的...可那聲音很快被更洶涌的情潮淹沒。她不自覺地弓起脊背,如小獸般微微蹭著那若即若離的掌心,仿佛要將所有掙扎都碾碎在這禁忌的漩渦之中。意識漸漸迷離,唯有那帶著薄繭的指尖在肌膚上留下的灼痕,成了維系現實的最後一線。
    蕭大少的手忽而凝滯。指尖停在衣襟邊緣,如停在懸崖邊的孤雁。懷中人兒如綢緞般柔滑的肌膚近在咫尺,那溫軟的曲線讓他喉結滾動。但望進梁可霧蒙蒙的眸子,他忽覺胸口滯悶如塞棉絮。長嘆一聲,他終是緩緩收回手,只將發顫的梁可緊擁入懷,似要攏住一捧易碎的月光。
    涼風穿過微敞的衣襟,如銀針般刺入肌膚。梁可混沌的神智漸歸清明,睜開眼的剎那,淚珠如斷線玉珠般滾落。她望著蕭大少沉默的面龐,哽咽聲似被風揉碎的紙鳶︰“為何...”聲音破碎如風中殘燭,在寂靜的夜里飄搖欲墜。
    蕭大少望著那滴落的淚珠,喉頭如哽苦杏。他張了張嘴,卻只吐出一縷嘆息。懷中人兒顫抖的肩讓他心如刀絞,終究只是將手臂收得更緊,似要將彼此揉進骨髓以抵這蝕骨的寂靜。
    “你既然...不敢...”梁可的聲音如碎瓷裂帛,“還來招惹我做什麼...”哽咽漸轉淒厲,淚水終于決堤成河。她不知自己為何會如此脆弱,明明該厭憎他的唐突,可心底卻有個聲音在嘶喊著不甘——為何不能放縱這片刻的昏沉?理智與情欲在靈魂深處撕扯,將她割裂成兩半。
    蕭大少沉默地承受著她的指控,指尖無意識地撫過她發間的碎發,似在觸踫易碎的琉璃。窗外的夜色如墨浸染,將兩人裹在曖昧不清的繭中,只余下細碎的嗚咽與沉重的呼吸,在寂靜里織就一張看不見的情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