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婧琪听到何毓秀語氣不善,納悶為什麼程諾自己不回電話。她不相信程諾會就此恨她,這件事跟何毓秀解釋不通,于是平靜地說道“阿諾方便接電話嗎?”
    何毓秀听到這話,想到程諾現在還沒有脫離危險,不禁悲從中來。她有些歇斯底里地哭喊著“不方便,他快死了,再也接不了你的電話了,再也不能像公主一樣寵著你了。告訴我,這究竟為什麼?”
    安婧琪如同被雷擊中,兩腿無力地癱坐在地上,用顫抖的聲音問道“秀,你別激動,究竟發生了什麼?”
    何毓秀深吸一口氣,聲音帶著哭腔“當他瞳孔擴散,身體冰冷;當他進行心肺復甦,一動不動;當他渾身插滿管子,像一具尸體;當醫生整晚搶救,你只能祈禱;當醫生讓你在病危通知書上簽字,告訴你做好心理準備;當我跪在醫生面前,請求一定救活他的時候。請你告訴我,你能不激動嗎?我也想知道發生了什麼?”
    安婧琪呆呆地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眼神空洞無神,嘴里不住地呢喃著“他為什麼要這樣?他為什麼要這樣……”那聲音,細若蚊蠅,卻滿是不解與痛苦。
    她還在沉浸在自責中,話筒里便傳來何毓秀那帶著無盡嘶吼與悲泣的聲音“安婧琪,你把我哥還給我,嗚——”這聲音,如同一把利刃,直直地刺進安婧琪的心里。
    她只覺腦袋“嗡”的一下,仿佛整個世界都開始旋轉,一切變得那麼不真實,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哽住了,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何毓秀哭了一陣,似是將滿心的悲憤都發泄了出來,聲音漸漸低了下去,帶著一絲決絕“我哥算把欠你的都還了,無論他是生是死,請你別再打擾我們的生活了,你不喜歡他,這里有喜歡他的人。”
    “等等。”安婧琪像是從噩夢中猛然驚醒,聲音帶著一絲哀求,“秀,我求求你了,告訴我他在哪個醫院——”
    “沒必要,醫院太小,你來了多余,再見!”何毓秀的聲音冰冷而決絕,顯然是不想再和安婧琪多說一個字。
    “等等。有什麼結果,讓周佩珊告訴我。”安婧琪急忙喊道。然而,話筒里只傳來“嘟嘟”的忙音,她死死地攥著話筒,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靈魂,呆呆地坐在那里,嘴里依舊一遍又一遍地呢喃著“怎麼會這樣……”
    這時,安婧琪的母親李教授,默默地從房間里走了出來。這幾天,為了安撫女兒,她一直守在家里。從剛才那斷斷續續的電話聲中,她隱隱猜到了發生了什麼。
    “程諾——他發生了什麼?”李教授看著坐在地上,像是丟了魂的女兒,心中涌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安婧琪像是一具失去了生機的木偶,緩緩地轉過頭來,眼神空洞地看著李教授,面無表情地說“他自殺了。”說完,只听“咚”的一聲,她一頭栽倒在地上。
    “琪琪!”李教授驚呼一聲,三步並作兩步奔到安婧琪身邊,一把將她抱在懷里,又是焦急地呼喊,又是輕輕地拍打,還伸手去掐她的人中。
    過了好一會兒,安婧琪才悠悠轉醒。
    她沒有哭鬧,也許是不知時間已過了多久,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麼,猛地從李教授懷里掙脫出來,迅速拾起話筒放到座機上,然後靜靜地坐在沙發上,眼楮一眨不眨地守在電話機旁,仿佛只要這樣守著,就能等來奇跡。
    李教授看著女兒這般模樣,心中一陣心酸,不禁暗自嘆息“這都是造了什麼孽啊!”
    “剛從通話中听到,他應該還在醫院里搶救,也許情況沒那麼糟糕。”李教授強擠出一絲笑容,試圖安慰女兒。
    “秀說,程諾瞳孔擴散,身體冰冷,醫生下了病危通知書,並且讓她們做好心理準備。”安婧琪依然面無表情,幽幽地說道。
    忽然,她轉頭看著李教授,眼神中閃過一絲希望,“你是說他應該沒事的,是嗎?”
    李教授听後,心里“咯 ”一下,她太清楚這種情況意味著什麼了。
    看著女兒那充滿期待的眼神,她心中晦暗不已,暗自嘆息這麼好的一個孩子,要是真有了意外,他的母親該有多傷心啊,而這個悲劇的始作俑者又該是誰呢?
    但她還是強作笑容,輕聲說道“你說的秀是程諾的表妹吧,她說是哪家醫院了嗎?我們不能什麼也不做,我試著聯系一下,讓他們盡力搶救。”
    安婧琪的眼神亮了一下,可緊接著又暗淡下去“她估計是看到了我傳呼發的留言,她恨我,沒說哪家醫院。”
    “他的情況那麼嚴重,一定是在大醫院,我試著打听一下,一來可以了解真實情況,二來可以讓醫生們盡心救治。”李教授說著,坐到安婧琪身邊,溫柔地摟著她。
    安婧琪听後,立刻從沙發上站起來,把電話讓給母親。
    ……
    安婧琪坐在沙發的另一端,雙手緊緊地攥著衣角,焦急地等待著,眼楮一刻也不敢從母親身上移開,心里默默祈禱著奇跡能夠出現。
    “醫生說已經搶救過來了,但由于長期不曾進食,又大量飲酒,加上高燒沒有及時救治,誘發急性心肌炎,大腦長期缺血導致昏迷,目前還沒有脫離生命危險,如果不及時醒來,很可能——”李教授沒有繼續往下說,因為女兒那撕心裂肺的哭聲已經打斷了她的話。
    “哭吧,哭出來就好了。”李教授輕輕地拍著女兒的背,心中也滿是酸澀。她知道,女兒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現在能哭出來,總比把一切都憋在心里好。“我已經拜托熟人打招呼了,醫院會盡心救治的。”
    安婧琪逐漸收住了哭泣,但還是帶著哭腔自言自語道“他怎麼能這麼傻,他這是要絕食啊!”說完,又忍不住悲泣起來。
    “你別把身子哭垮了,先進屋休息一會兒,有消息了我馬上告訴你。”安婧琪的確感到身體無力,但還好,希望似乎越來越大。在母親的攙扶下,她倚在自己的床邊。
    當房門關上不久,就听到女兒唱起那首熟悉的《花妖》,那帶著哭腔的歌聲,讓李教授一陣揪心。她不禁擔憂起來,如果程諾有個意外,女兒會不會做出什麼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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