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兩人進了飯館包廂時,發現大家都已經來齊了。有生面孔,看座位肯定不是書記,應該是工程部長。馬建軍也來了,就坐在工程部長旁邊。程諾並不意外,畢竟他也是新同事嘛。
    這可不是程諾故意姍姍來遲拿捏架子,他還沒那個資格。而是等周佩珊,大美女一般都喜歡遲到,這點程諾可是深有體會。
    菜已經點好了,大家正在討論喝什麼酒。有人要喝啤酒,有人要喝白酒,意見不一。沒等商量出個結果來,程諾就悄悄溜了出去。
    他跑到附近的商店里,買了一箱6瓶裝的茅台。黔陽省的人估計都好這一口。程諾推測招待經費有限額,招待兩個小同志不可能有好酒,甚至都不會上白酒,畢竟啤酒便宜。但他喝啤酒脹肚子,而且大家半天不上頭,怎麼拉近關系?
    所以,當程諾把酒抱回包廂時,果不其然,劉主任已經定下來喝啤酒了。程諾心里一陣得意,看來他的猜測沒錯。他笑著把酒放在桌上,說︰“劉主任,我特地買了幾瓶茅台來,大家嘗嘗看是不是真的?”
    在眾人驚奇的目光中,程諾隨意地拆著茅台的包裝,笑道︰“黔陽省出名酒,我想大家好這口,想喝啤酒喝啤酒,想喝白酒喝白酒,這個就我請了。”
    “豪氣,我喜歡!記住了,兄弟,我喝白的!”工程部長張部長率先扯著嗓子喊道,一副豪爽模樣。
    “張部長說得對,改天我們請你喝酒!”大家七嘴八舌地附和起來,氣氛頓時熱烈起來。
    “先謝謝眾位了,我可記住了。”程諾一一笑著回應。
    “既然程諾拿來好酒,那再加兩個下酒菜。服務員——”劉主任隨眾人意見說道,然後轉向程諾,“程諾,記住張部長,他是工程部部長,酒量很好,一會兒要多敬幾杯酒。”
    “一定,一定。”程諾連連點頭,心里卻暗自嘀咕︰這酒量好,不就是想讓我多喝點嗎?
    “程諾,你酒量怎麼樣?一會兒喝醉了,別找不到家了。”張部長開著玩笑。
    “酒量不行,酒膽奇大。”看著大家不解,程諾自我調侃地解釋,“就是喝酒膽子大,不計後果,結果就是每次都喝醉。”
    “好膽!”大家一陣哄笑,場上氛圍瞬間被點燃。
    只有馬建軍臉上僵硬,心里暗自嘀咕︰我怎麼沒想到可以這麼操作?想到也做不起啊!他尷尬地坐在那里,不知所措。
    張部長見狀,用胳膊輕輕踫了踫馬建軍,示意他看正在倒酒的程諾。馬建軍恍然大悟,趕緊起身說︰“程諾,我來倒酒吧。”
    程諾沒有客氣,順手遞給馬建軍,就座了回去。等著上菜的時候,他注意到周佩珊一直有些跑神,便關切地問道︰“珊姐,吃得慣川菜嗎?”
    周佩珊回過神來說︰“還可以,太辣吃不了。”
    “有什麼忌口的嗎?”程諾繼續問道。
    “沒有。”周佩珊輕輕搖頭。
    程諾立即起身出了包廂,找到服務員添了兩道不重復的菜︰一道雪花雞淖,一道老媽蹄花。想了想,又添了一道素菜︰開水白菜。
    回去後,程諾對一臉疑惑的周佩珊說︰“我又添了不辣的兩葷一素,怕你吃不慣太辣的。”
    話雖不多,但周佩珊心里卻涌起一股暖流。等菜上了一半時,早已迫不及待的眾人開始推杯換盞地喝起來。
    當然,程諾和馬建軍成了關照的重點。本來馬建軍還想喝啤酒,但在程諾先前那番“豪言壯語”的影響下,眾人自然不允許他“逃避”。
    結果全場6個男士都喝白酒,周佩珊和方淑儀兩個女士則喝啤酒。劉主任先讓程諾和馬建軍輪流敬了一圈酒,這時馬建軍已經小臉紅撲撲的。
    接著,眾人輪番敬兩位新同事。張部長端著酒問程諾︰“程諾,看來家里非常殷實啊,父母都是干啥的?”
    程諾心里有些不爽,心想︰喝著我的酒,當眾查起我的隱私來了?意思我揮霍父母的錢?你咋不問周佩珊呢?這是給他部門馬建軍找場子吧?
    他表面上卻滿臉堆笑,簡單地說︰“我爸是企業里的小領導,我媽在醫院里上班。”
    大家都說程諾謙虛了,心里想︰家里雖然是雙職工,也不可能這麼大方啊!這箱酒,就把兩個月的工資弄沒了,父親絕不是小領導那麼簡單,這樣才解釋得通。
    看著馬建軍一臉羨慕地看著程諾,程諾知道馬建軍家里條件一定一般。
    當程諾準備開第5瓶酒的時候,周佩珊阻止了他︰“再別開了,小馬已經喝醉了。你若喝醉了,誰也不知你住哪里。”
    劉主任看了一眼早已趴在桌子上睡著的馬建軍,覺得不能再喝了,便招呼大家散場。小馬由張部長打車送回去,其他眾人則溜達回去。
    看著大家意猶未盡的樣子,程諾招呼大家︰“服務員說樓上是個歌廳,要麼我請大家上去唱歌醒醒酒?”
    大家哪好意思啊!初次見面,程諾已經破費請大家喝了好酒,紛紛推辭。但程諾卻說︰“如果今晚有事我就不勸了。反正明天休息,聚到一起不容易,沒事就一起去吧。”
    家在貴城,都是單身漢,晚上能有啥事?最後大家都表示願意去。周佩珊看了一眼程諾,本來想回家,但又擔心別人灌他酒,沒人照顧他。
    她心里埋怨程諾多事︰張部長都送馬建軍走了,萬一程諾醉了,她卻早走了,好像不應該啊!
    “劉主任,還剩兩瓶酒您拿著吧?”臨出門時,程諾對落在後面的劉主任說道。
    “心領了,這連喝帶拿的像什麼話。”劉主任連忙拒絕。大家都知道這是程諾買的酒,他拿著去歌廳,再拿著回宿舍,形象不好。
    出了包廂,方淑儀在結賬。程諾把兩瓶酒放到周佩珊的車里,打開後備箱時,發現一箱華子和一箱茅台。他感到驚訝,這公司招待檔次不低呀!
    返回時,眾人已經上去了。他上樓打听了包廂的位置,要了一箱啤酒,進了包廂後發現不知誰已經買了一箱啤酒。
    劉主任哈哈笑道︰“我已經要了啤酒,沒想到你也要了!今天放開喝,女士也不例外!”
    包廂公主速度很麻利地打開了一箱啤酒,問要點什麼歌。劉主任說︰“今天借了程諾的光,所以程諾先唱一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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