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媽一听，猛地掀開被子坐了起來，氣呼呼地說道︰“不用，我還沒死呢，就叫救護車，你們就盼著我死呢！程諾，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你現在和你爸合起伙來氣我……”
程諾安靜地听著老媽那熟悉的台詞，一副懺悔的樣子，說道︰“都怪我，從小就與眾不同，干嘛要拉屎撒尿呢？瞧把我媽惡心的。”
老爸一听，忍不住笑了起來︰“光吃不拉不成貔貅了？再說，那時候基本都是我清理的吧。”
“程壽庭，你什麼意思？全是你的功勞了？”老媽站起來，怒視著老爸，成功地把火力引了過去。
老爸見狀，趕緊躲進廚房里繼續做飯。程諾對老爸最深的印象，就是他系著圍裙在廚房里忙碌的身影。
程諾則負責和老媽嘮嗑，聊聊張家長李家短的，還有院子里每個高中同學現在都忙些什麼。老媽一向八卦，程諾中學的同學基本都是企業子弟，她的消息比程諾還靈通。
前世的程諾可不會和老媽聊這些，基本都不和父母說話。現在可不同了，閑著也是閑著，不如找點話題聊聊。
程諾的房間已經被老媽霸佔了，她現在正努力地背著職稱考試的答案呢。程諾無奈地搖搖頭，心想老媽還真是拼啊。
五一上午，程諾買了些水果去看望表叔何有祿。何有祿家住在四公司三處的家屬院，離得不遠，有四站路，住的是平房。程諾學武的時候就住在他家里，每天跑著去上學。
表叔出身農村，年輕時省建公司招工人來金城，他學的是瓦工。不知道他一身功夫跟誰學的，據說砌牆的時候都是用手斷磚的，厲害得很。
表嬸到現在還是農村戶口，听老媽說家里還有田地。農閑時才來金城陪表叔。程諾印象中，表嬸又瘦又高，一副能干的樣子。
表姐初中畢業就去紡織廠上班了，程諾對她沒什麼太深的印象，唯一的印象就是她長得非常白，像雪一樣。
表叔本來有一兒一女的，兒子很小的時候高燒病死了。如果還在的話，和程諾一般大。後來何有祿又生了女兒，就是表妹何毓秀。听老媽說，表叔還想拿她換程諾呢，這樣兩家就都有兒有女了。不過都已經換了，一個月後老媽實在想兒子，又換回來了。據說那時候這樣做的很多，尤其是親戚之間。
因為程諾自幼體弱多病，一年要住好幾回醫院，所以三年級的時候就跟著表叔學武，目的是強身健體。開始老爸騎自行車晚上送去，早上接去學校，中午回家吃飯。
一年後程諾自己走著去表叔家，早上跑步去學校。直到初二程諾打架出事後，才結束了學武生涯。
程諾來到表叔家，發現表叔、表嬸都不在，只有表妹何毓秀在家看書學習。
“諾諾哥，你咋來了？”何毓秀一見程諾，有些驚喜地問道。听她的話音，就知道程諾不常來。老媽也真是的，生怕程諾變成表叔的兒子了。
“秀啊，就你在家啊？叔叔、嬸嬸呢？”程諾放下水果，打量著何毓秀。以前沒注意，這從小跟著自己的跟屁蟲，已經亭亭玉立了。真是我家有女初長成啊！怪不得劉剛只一眼就看上了她，明顯就是見色起意嘛！
何毓秀高高的個子，白皙的皮膚，優美的身段，瓜子臉、高鼻梁、薄嘴唇。最為明顯的是那雙丹鳳眼，眼角上挑，細眉入鬢，一看就不好惹。
她們家遺傳基因兩個特點︰一個是咋吃不胖，二是咋曬不黑。這讓現在的女孩子羨慕死啊！
程諾知道她那衣服下藏著驚人的爆發力，他兩年前比劃過，挨揍挺痛的。當然也有他好久不練的原因。怪不得前世老不願和表妹親近呢，現在大概明白了︰一個是怕挨揍；另一個是表妹長相不柔美，一看就是烈女那種。
“諾諾哥，你在看什麼？”何毓秀臉上有些泛紅，又有些開心地問道。
“一陣子不見，怎麼又長高了？”程諾絲毫不避嫌，居然圍著何毓秀轉著圈地看。
“哪有，一直都這麼高。”何毓秀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多少？”程諾好奇地問。
“1米71。”何毓秀輕聲回答。
“你緊張什麼？應該我緊張才對，擔心你揍我呢！”程諾開玩笑地說道。
“不會的，我爸說學武是強身健體、預防壞人的，不能像諾諾哥那樣爭強好勝。”何毓秀認真地說道。
程諾覺得和這丫頭聊天太無趣了，于是特意轉變話題︰“我是來看望表叔的。”
“哦，我爸去我姐家了，我媽在老家還沒回來呢。”何毓秀解釋道。
“你姐家？”程諾疑惑地問道。
“我姐不是嫁到金化了嗎？所以我爸去了金化家屬院了。”何毓秀耐心地解釋道。
“知道，知道。”程諾趕忙應承道。實際上他早忘了這茬兒了。他隨口又問︰“你學習怎麼樣？今年能考上大學嗎？”
何毓秀紅著臉低下了頭，開始用腳摳地板，就是不回答。
程諾想起來她今年沒考上大學的事兒了，接著問︰“大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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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在摳地板。
“中專呢？”程諾有些著急了。
“我……”何毓秀突然哭了起來。
“我去！”程諾急忙慌了神，“你哭什麼呀？”這怎麼勸啊？抱抱？開什麼玩笑！本來這丫頭就對自己有情愫，她一開心，自己就有麻煩了。
“只要努力學習就行，大不了自費上大學。”程諾說完又覺得不妥，他們家也沒錢啊！“你不願意上學的話，大不了我幫你找個工作。班也不想上的話，大不了哥養你。”
還真有效！何毓秀不哭了，抬起頭睜大驚喜的眼楮看著程諾︰“諾諾哥，你說的是真的？”
程諾端詳著何毓秀，發現她的丹鳳眼睜開時挺大的，而且很嫵媚。他光顧著看眼楮了，隨便應付道︰“當然是真的了。”
忽然程諾明白過來自己的話有歧義，趕緊圓場︰“我是你哥啊！有困難找我不是應該的嗎？”
何毓秀眼里的光明顯暗淡了下去，吞吞吐吐地說道︰“我爸說……你不算是我真正的表哥……我們……”
“我就是你哥！表哥也是哥啊！從小你就喊我哥的！放心，你哥我是有本事的人。”程諾急忙打斷何毓秀的話。他心想何有祿給她說這話是啥意思啊？
“那個啥……你好好學習啊！不要有壓力！等成績出來我給你參謀。”程諾不能再待下去了，“表叔既然不在，我還有事呢，先回去了啊！記住我說的話！”
從表叔家“逃”出來後，程諾心想︰何毓秀未來好像婚姻不幸福啊！
如果能幫還是幫一把，就目前來說提升實力最重要。自己沒打算娶人家，把小表妹“禍禍”了可吃不了兜著走，她和表叔的拳頭可不是吃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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