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經理眼角余光瞥見門口一道熟悉身影，臉上的笑容特別熱切，幾步就迎了上去。
那樣子，比對曹小偉和趙先生還要恭敬幾分。
“費老，您可算來了！”韓經理的聲音里滿是熱忱。
費老拄著拐杖走進來，先把店里打量一圈，隨後點了點頭，單刀直入地問道︰“東西呢？”
“在這邊，您請。”
韓經理忙側身引路，帶著費老往店鋪中間的櫃台走去。
到了擺放古瓶的地方，韓經理側身讓開，“費老，就是這個古瓶。”
費老先是伸出手，動作輕柔卻又帶著幾分專業的謹慎，沿著古瓶的輪廓緩緩摸了一圈。
摸完之後，他才慢悠悠地拿起桌子上早就備好的放大鏡，彎下腰，湊近放大鏡，一點點地查看古瓶的周圍。
“你說這到底是真品還是贗品啊？”人群里有人小聲嘀咕著。
“不知道啊……不過有費老在，不管真假，一會兒就知道了。”
旁邊的人趕忙接話，語氣滿是對費老的信任。
“對，咱們就看看到底是誰在撒謊。”
另一個人附和道，眼神在宴清舟、曹小偉和趙先生三人之間來回游移。
從費老進門的那一刻起，曹小偉和趙先生的神色就變得極不自然。
兩人原本還談笑風生的臉瞬間僵住，眼神里閃過一絲慌亂，緊接著，臉色也變得煞白。
他們的目光緊盯著費老，額頭的冷汗不受控制地冒了出來，順著臉頰滑落，緊張得連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而宴清舟，他靜靜地站在一旁，神色平靜得如同無風的湖面。
嘴角還掛著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就那樣看著曹小偉和趙先生。
眼神好像在說︰我倒要看看你們接下來還能怎麼演。
費老放下放大鏡和一些專業儀器，直起身子，清了清嗓子。
“這個古瓶不錯。”
曹小偉的臉上瞬間露出驚喜的笑容，笑容特別夸張。
“大家听見了嗎！費老說了，這個古瓶是真的。”
說完，還得意洋洋地看向宴清舟，眼神滿是挑釁，“這下你沒話說了吧。”
“那這個人就是個騙子。”旁邊有人跟著起哄。
“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大家看向宴清舟。
宴清舟笑了一下，語氣平靜的說道︰“別急啊，費老話還沒說完呢。”
趙先生猛地指著宴清舟，怒火中燒地吼道︰“閉嘴！還不承認自己是個騙子是吧。”
他一邊吼，一邊轉身對著周圍的人喊道︰“大家把這個人趕出去，別讓他在費老面前不知天高地厚，污了費老的眼。”
這話一出口，人群里有幾個人蠢蠢欲動，慢慢朝著宴清舟走近。
就在這時，費老身邊的兩個保鏢，阿福和阿東，往前一步站在宴清舟身前。
他們身材高大魁梧，渾身散發著一股讓人膽寒的氣場。
那些原本還想動手的人，看到這陣仗，嚇得後退一步。
這時，費老突然舉起拐杖，動作干脆利落地朝著趙先生和曹小偉打去，“啪”的一聲，在他們的屁股上狠狠來了一下。
“哎呦……”
“疼疼疼……”
兩人特別滑稽地捂著屁股蹦了起來，臉上滿是痛苦和驚愕。
周圍的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下驚得目瞪口呆。
“你們閉嘴，我話都還沒有說完，你們就打斷我。”
費老氣得吹胡子瞪眼，聲音也提高了幾分，“你們誰啊？一點規矩都沒有，白長這麼大個了！”
曹小偉捂著屁股，疼得齜牙咧嘴，結結巴巴地問道︰“費……費老，您剛剛不是說那個古瓶很不錯嗎？”
“這古瓶確實不錯，高仿的和真的似的。”
費老的話就像一顆炸彈，在人群里炸開。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臉上寫滿了震驚。
“什麼！！！！它真的是贗品啊？？”
“那個年輕人真的一眼就辨真偽啊？？”
人群里議論紛紛，大家的目光再次聚焦在宴清舟身上，眼神里多了幾分敬佩和好奇。
韓經理也滿臉震驚，趕緊上前一步，問道︰“它真的是假的？”
“假的。”費老斬釘截鐵地回答，“怎麼？誰說它是真的？”
話音剛落，店里的工作人員就毫不客氣地把曹小偉和趙先生推了出來，“就是他們。”
工作人員沒好氣地說，“還是比較有名氣的鑒定師呢。”
曹小偉臉色蒼白如紙，嘴唇顫抖著，連忙說道︰“費老剛剛說了……這個古瓶不錯，它跟真的一樣，我們看走眼也不足為奇吧……”
“對對對，我們下次一定仔細看，絕不再犯這種低級錯誤了。”
趙先生也趕忙附和，臉上擠出一絲尷尬的笑容。
宴清舟看著他們，笑著搖了搖頭，對韓經理說道︰“韓經理，我勸你好好查查他們。”
“這兩人絕對認識，而且還是串通好的讓你買下這個古瓶。”
“說不定，其中就是一個套呢。”
“你去的古淘攤也是個局。”
曹小偉听了，惡狠狠地看向宴清舟，威脅道︰“胡說什麼！我要告你誹謗。”
“好啊，咱們就報警好了，讓警察來查查。”
宴清舟毫不畏懼，迎上曹小偉的目光。
趙先生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慌慌張張地擺著手，“誤會，誤會啊，這肯定都是誤會！”
“咱們有話好好說，千萬別沖動。”
韓經理站在原地，神色冷峻，听到趙先生的話後，從鼻腔里發出一聲冷哼，“是不是誤會，一查便知。”
“我韓某人在這行摸爬滾打這麼多年，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
曹小偉強裝鎮定，努力扯出僵硬的笑容，看向韓經理，語氣故作輕松︰“費老剛才說了，這個古瓶很不錯，只能說明它仿真技術太高明了。”
“就連我這樣經驗豐富的鑒定師，都難免看走眼。”
“沒想到我也有失錯的一天……真是慚愧慚愧啊。”
宴清舟站在一旁，忍不住笑出聲，“你這台階給自己找得挺好啊。”
“韓經理，你還是好好查查吧，說不定你店里不止這一個贗品呢。”
“他們既然敢在這一個上動手腳，保不準還有其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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