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尖叫聲特別突兀,引來了許多人的側目。
有些人看到王鐵柱,頓時立刻圍攏過來。
“就是他,他就是那個賣西紅柿的,終于找到了。”
“我這是第二次買了,他家的西紅柿真好吃,感覺比吃水果好。”
“我听說過,還沒有買過,今天我花十塊錢,嘗嘗鮮。”
……
很快就有十幾個人,在三輪車前排隊。
後面的人越來越多。
算命的老漢看著這一幕,臉色有些難堪︰“你……你就是那個寡婦村賣西紅柿的小伙啊。
那你在這擺攤,一定會生意紅火,八方來財。”
王鐵柱此時更加肯定這位就是個騙子,真正的算命是要付出代價的,不是扯兩句算命的口頭禪,周易八卦的專業術語,就叫做算命。
這種人往往害人不淺。
他看了一眼算命的老頭,也學習他的口吻道︰“你的命不好。
命中無子。
到頭了就像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算命老頭噌地就站了起來︰“你……你胡說什麼。
我有一兒一女,我就跟你開個玩笑,你怎麼罵人?!”
王鐵柱剛要說話,彭邊排隊買西紅柿的顧客,已經開始喊他︰“老板,我挑好了西紅柿,收錢。
我只有現金。”
王鐵柱應了一聲︰“你一共買了五個西紅柿,收你五十塊錢。
多給你一個袋子,小心塑料袋路上爛了。”
顧客笑著接過袋子離開。
旁邊算命老頭卻有些不樂意了︰“哎,賣西紅柿的,先停下來。
你必須把事情給我說清楚。
我一兒一女憑什麼說我命中無子?”
王鐵柱哪有時間理會,顧客實在太多,他忙得滿頭大汗,直到所有的西紅柿賣完。
送走了幾個沒有買到西紅柿的客人,他才有時間擦一把汗。
算命老頭一直站在王鐵柱身旁,他仍然揪著王鐵柱的那句話不放 ︰“賣西紅柿的。
你給我道歉,憑什麼說我無兒無女,憑什麼咒我竹籃打水一場空!”
王鐵柱看了老頭一眼,嘆了口氣︰“你也說完會惹上大禍,還說我會傾家蕩產。
我也沒有找你麻煩啊。”
算命老頭被問得無言以對,看了王鐵柱許久才道︰“我……我……我只是說你的生意。
但你這是罵我。
這不一樣,你必須給我一個說法,給我道歉。”
王鐵柱同情地看著老頭︰“其實有些話我不想說。
因為我一旦說出來,你可能承擔不起後果。
我再問一次,你非要我給你一個說法嗎?”
算命老頭不以為然︰“少跟我扯沒用的,必須給我一個說法!
否則你必須賠償我精神損失,我老頭子今天就跟你死磕到底! ”
王鐵柱砸吧砸吧嘴,有些無奈的道︰“好吧,我告訴你。
你患有不育癥,所以你這一輩子沒辦法孕育孩子!”
算命老頭一臉譏諷︰“你太可笑了,你以為自己是大夫嗎?
屁的不育癥!
我有一兒一女,我孫子都五六歲了。
你竟然說我不能生孩子!”
周圍有認識算命老頭的商販,幫著作證︰“我是一個村的,他兒子很帥氣的,女兒也很漂亮。
這是真事!”
王鐵柱微微搖頭︰“你的後腰有問題,冬天穿再暖和,渾身都不冷,但唯獨後腰冷颼颼的。
哪怕是夏天,你的後腰還是冷颼颼的。
而且你早晨起來,眼楮總是腫脹的,晚上睡覺時候,雙腿腫脹疼痛。
是不是這麼回事?”
這……
算命老頭面色大變︰“你……你怎麼知道?
難道你打听過我的情況?
要不然你不可能知道!”
王鐵柱微微搖頭,都說到這份上了,這老頭還不信︰“你這是腎寒,估計是後背冬天里受過涼。
比如冰塊長時間貼在後腰,寒氣入體。
腎髒受損,所以你就是不育癥,不可能有後代的。”
可是……
算命老頭一臉駭然地看著王鐵柱︰“你怎麼知道,我小時候一個人滑雪,摔暈過去了。
在冰雪躺了許久,我爸爸找到我時候,後脊背的衣服和冰塊都凍在一起了。
你這麼說,我真的不能生育?
那我的孩子……”
說到這里,他不說話了。
臉上的表情越來越憤怒,咬著牙發狠︰“怪不得結婚前幾年,我媳婦懷不上。
後來不知怎麼地就懷孕了。
原來她給我戴綠帽子。
我跟他沒完!”
算命老頭也不要他的攤子了,騎上破舊的電動車就走。
旁邊,那個擺著治療不孕不育祖傳秘方的男人,看向王鐵柱雙眼放光︰“您醫術竟然這麼高明,一眼就能看出算命的有不育癥。
我跟他在一起擺攤幾年了。
也沒有發現這個問題。
請問您收徒弟嗎?”
男人四十來歲,長得比較瘦弱,衣服雖然洗得很干淨,但領口的磨損和袖口的毛邊,可以看出男人生活很拮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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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鐵柱看著男人,想到了自己的父親。
在農村,許多男人都是省吃儉用,舍不得抽煙,舍不得喝酒,甚至舍不得給自己添一件新衣服。
只為了給老婆孩子好日子。
他心中升起同情心,但他並不會做一個爛好人,突兀地收人為徒︰“你不是有治療不孕不育的祖傳秘方嗎?”
楊軍嘆了口氣︰“我爺爺其實是一個醫生,後來去給一個患者出診,然後人就不見了。
我手里僅僅有爺爺治療不育不孕的幾個藥方,偶爾的也能治好患者。
概率比較小,可能有百分之二十吧。”
沃日!
王鐵柱听得心中感慨,這是治病,這家伙竟然靠著百分之二十的概率,在這里兜售藥方︰“你這豈不是有百分之八十的人被誤診?
你就不怕出事?”
楊軍臉色有些難堪︰“沒事,都是純中藥的,沒有副作用。”
王鐵柱有些無語,這家伙心太黑了,他心中的一點同情徹底消失︰“是藥三分毒,你這樣就是草菅人命。
我勸你不要售賣售賣祖傳秘方了。”
楊軍撓撓頭︰“我……我……兩個孩子都考上了大學。
兩個男孩子,我供他們上大學,已經很吃力了。
等他們畢業了,還要買房娶媳婦,他們在省會城市上學,若是在那里買房子,一套一百萬,就是把我賣掉,也買不起省城的房子。
就算是回來在縣城買房子,也要三五十萬…………我現在也是走投無路。”
王鐵柱想起父親為給他找對象去貸款,天下的父親都一樣,他心中有些傷感︰“治療不孕不育的醫術,其實不復雜。
我倒是不介意給你說一點相關的醫術。”
楊軍听到答應傳授醫術,激動地上去握住王鐵柱的手︰“師傅,謝謝您,我若是學到一些醫術。
能夠養家糊口,您就是我全家的救命恩人。”
王鐵見楊軍這麼說,渾身起雞皮疙瘩︰“你別這樣,那啥,我去上個廁所,你把我的電算輪看一下。
回來可以跟你探討一下治療不孕不育的醫術。”
說完落荒而逃。
他是真的受不了這種熱情。
集市上,廁所很遠,十幾分鐘後他才回來。
剛到攤位跟前,就看到劉大龍正蹲在楊軍的攤位跟前。
正在述說他的身體問題︰“醫生,我就是被踢了一腳,正巧踢在了襠部。
然後就不行了,不管我媳婦怎麼逗,就是抬不起頭。
您看看有什麼藥物可以治療我這種癥狀嗎?”
王鐵柱恍然大悟,好像劉大龍說的就是他。
沒想到那一腳還有著效果。
怪不得這一陣,不見他到處找女人了。
楊軍第一次听到這種狀況︰“我第一次遇見這種狀況,你這不是病,是損傷。
我可能沒有辦法,但我師父醫術很神奇,不孕不育陽痿早泄這些問題,他看一眼就知道病根是什麼。”
劉大龍听到這麼說,激動地手都在顫抖。
這幾天在家里,被媳婦折騰的無地自容,每到晚上,看到媳婦穿的性感的睡衣,過來撩撥。
他都有一種恐懼感。
感覺像是看到了老虎一樣,他恨不得現在就能見到楊軍說的師傅︰“醫生,我很著急,請問你師傅是誰?
我現在就想求他幫我醫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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