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雪之中,一名身姿挺拔優雅身穿黑色燕尾服的青年,舉著一柄黑色長柄大傘,在余玉將車停靠在他面前之時,用不算標準的瓷國語言,慢條斯理地朗聲道,同時將右手撫上胸前,微微弓身,行了個禮。
他身後還跟著兩男兩女四名年輕人,他們一手舉著傘,另一只手還托著另一把傘,在青年行禮之時同時低頭行禮。
剛剛抵達莊園,甚至還未下車就受到如此接待,兄弟們頓時有些拘謹,他們趕緊走下車向五人鞠躬打招呼,只是他們剛剛開始客套,對方就將傘舉到了他們面前,讓他們剛剛低下去半寸的頭又順勢抬了起來。
老錢族的主人不必對管家和女佣們行禮表示感謝,他們表示感謝自會有其矜持的方式,這是規矩,因此讓客人們對著他們這些專業管家女佣按照東方客套的方式打招呼,在他們眼中其實是一件很失禮沒規矩的事情。
但文化不同,他們不知道也很正常,管家佣人們會用自己的方式避免讓主人和客人難堪尷尬。
“諸位客人,外面嚴寒,暴風雪即將來臨,屋內已經備好了熱紅酒、羊毛毯,點燃了溫暖的壁爐,煩請挪步客廳休息,車鑰匙留在車上即可,我們會將車陸續移到車庫內,後面的客人們也會安排妥當。”
青年舉著傘來到余玉面前,看似是對他們七人不卑不亢地邀請著,實際上他的畢恭畢敬只針對余玉一人。
你還挺會演?余玉瞥了他一眼。
大人培養的好,老師教得也好。青年低垂著眼裝著第一次見面的陌生人。
余玉隱晦地翻了個白眼,青年低著頭笑而不語。
這時候,老錢族的另一個潛規則又出現了,那就是主人進屋之前,同行的客人是不能率先進門的,就算客人離門比較近也不行,如果同行的客人不清楚這樣的規矩,管家們也會用自己毫不失禮的方式稍稍耽誤他們一會兒。
余玉當然知道這一點,所以他沒有繼續杵在原地和青年交換眼神,主動上前第一個走進溫暖的大門內,而剩下的四位為兄弟們打著傘的男僕女佣們才邁開步子,將他們請進屋。
兄弟們一進門就被那四處透露著西歐古典韻味的門廊裝飾吸引,一個個張著嘴驚呼連連好奇地打量著四周,卻不敢隨意走進室內湊近了研究。主要是這木質地板都透露著一股子古老氣質,他們穿著這踩了雪還沒干的髒鞋子哪好意思隨意走進屋。
兩位男僕將他們送進門之後就轉身出了門,一個去泊車,另一個拿著傘接待後面的來客。為首的管家打扮青年正在用毛刷替余玉清理不小心落在他身上的雪花,掃完之後又和其中一位女佣一起清理其他人的外套,另一位女佣則拿出提前準備好的清理鞋子的地墊。
完全沒有被如此“伺候”過的老北北們顯得有些無所適從,而幫他們整理的三位卻有條不紊,做起事來明明看起來優雅不緊不慢,實際上手腳麻利效率非常高,幾乎是在老北北們還沒有意會過來之前就幫他們清理好了脫下了他們的外套。
“這邊請。”青年管家做了個請的手勢,剛才忙活了一陣子,他那伸出來的白手套居然依舊齊整無褶皺。
他將七人帶到了溫暖的大廳內,讓他們先在客廳里稍作休息後,才回到門廊里繼續接待節目組的人。
也直到這時候,剛才大氣都不敢出一聲的路虎終于松了一口氣“哇哦!”
他很夸張也很合理地重重念出了這兩個語氣詞。
“我是說,這太哇哦了!”
雖然他們還帶著收音麥,但屋子里沒有攝像頭,節目組的外人還沒進來,路虎控制著自己沒有多說其他可能會讓余玉掉馬的話,不過他亮晶晶的雙眼正直勾勾地盯著余玉。
“確實,在咱們普通老百姓眼里就是挺夸張。”余玉無奈道,“但這些老錢族貴族生活就是如此,除了洗澡就自己擦干淨,拉屎得自己擦屁股,吃飯得自己動手張嘴咀嚼吞咽之外,很多時候管家們都替他們安排好了一切。”
“……不是,你為什麼能在這麼高雅的地方說出拉屎兩個字,後面還緊接著吃飯啊!”還在小心翼翼摸著沙發上皮草生怕坐壞了的章遠听見余玉這麼一說,只覺得煞風景,他有些無語地瞪了余玉一眼。
“不好意思打碎你的濾鏡了,bird,就算是貴族也是要拉屎的,小鳥還是直腸子呢。”余玉兩手一攤。
“喂!”章遠懷疑余玉這是在調侃他,但是他沒有證據。
“貴族會拉屎,我也拉屎,四舍五入,我也是貴族!”
王悅心將自己摔進柔軟的單人沙發里,還得意地翹了翹腿放在腳凳上,一旁的壁爐燒的正旺,火光將他的腿烘得暖暖的,他將擱在扶手上的毯子往自己身上一拉,感覺自己今晚就能住這兒了——
“我愛上這里了!我屬于這里!”
你這就又愛上了?甦星看著他躺在寬敞的沙發里小小只的樣子,忍不住想笑“我怎麼記得你去年還說自己屬于鵝廠呢?怎麼掃完大鵝老家轉身就把自己拉成了小貴族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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