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飯,回到酒店,余玉將維奧當送到了王崢亮和薇姐的房間。
王崢亮雙手接過裝著琴中之王維奧當的手提箱,又看了看余玉,那眼神不言而喻,就是在調侃他剛才在車上所說的他將維奧當隨手扔在後備箱的行為,結果正如王崢亮所說的,這把小提琴在酒店里躺的好好的。
“我忘了帶,不行嗎?”余玉理不直氣也壯。
“別人都說死鴨子才嘴硬,我看你這條咸魚嘴也挺硬的,曬了多久了啊這是。”王崢亮戲謔地擠擠眼,“行,就當你是忘記帶了吧。不過小魚,這把琴,人民幣都九位數往上走了,你真打算拿出來用嗎?這可是快三百年的古董琴。”
“當然啦,樂器被人類工匠制作出來的用途是為了將動人的旋律從五線譜上變成現實,而不是為了被人當做擺設放進展示櫃里。越是聲音美妙的樂器,越應該給他人分享,否則就埋沒了樂器的名聲,它會傷心的。”余玉指了指箱子,示意王崢亮將它拿出來看看。
不過他還沒有動手,就被一連串腳步聲搶了先,薇姐從房間里跑出來,一手接過小提琴擠開了王崢亮,在小亮哥無奈的眼神注視下,作為第一個打開箱子的接觸維奧當的見證者和未來幾天的使用者,她小心翼翼地抬起了箱蓋。
相比其他小提琴而言略微小巧的古董琴靜靜地躺在箱子里,從外形上看,它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古樸又簡約,讓人很難相信,它在不久之後就到了三百歲。
“薇姐,接下來兩天的時間里,你就用這把維奧當練習吧,你們倆多磨合一下。不用擔心,它被保養得挺好挺結實,甚至比很多普通的小提琴都要結實,所以按照你以往的習慣使用就可以了。維奧當沉睡了這麼久,也是時候‘開嗓’驚艷整個金色大廳。”
留下這句話,余玉不再打擾。
接下來的兩天並沒有發生什麼特別的事情,薇姐帶上了維奧當照常參加合練。她本身性子就不張揚,當其他人詢問她為何換了一把小提琴時,她也沒有透露這把琴的價值。
好在維奧當本身外表看起來也普普通通,其他人也只以為這是一把仿古小提琴,也沒有多想,畢竟誰會想到一把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小提琴會出現在他們身邊呢?
甚至當他們听到它那清亮的音色,發現它在低中高三個音域都完美得不可思議的表現時,他們還好奇地詢問這把仿古小提琴是在哪家買的,聲音比那些大牌還要優秀,如果價格合適他們也想買一把。
薇姐只想訕笑表示這把琴是她從瓷國帶過來的,家里的人交給她的所以她也不是很清楚這把琴具體產自何處。這話倒是沒毛病,畢竟余玉也算是他們半個家里人。
而王崢亮也在is準備的訓練室抓緊時間練習。
音樂會的總導演在第一天上午的時候和他見了一面。
一開始導演對這位並不屬于世界上任何一位世界級鋼琴家的鋼琴師不以為然,哪怕他能通過篩選就足以證明他的鋼琴水平,但他的名氣也局限了他對他的看法和重視程度。
當然了,總導演與is合作了這麼多屆跨年音樂會,他心里清楚is對音樂的要求一直擺在名氣之前,所以他只當是過來走個過場,讓這位初次參演跨年音樂會的音樂人知道音樂會流程是什麼,其他的並不重要,他也不想放在心上。
畢竟開場曲,在一開始只是為了一些遲到的觀眾們準備的,就和一些明星在自己的演唱會上請剛出道的師弟師妹暖場一樣,等人到齊入座了,開場曲也差不多結束,音樂會的第一個篇章也將正式開始。
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跨年音樂會越來越出名,線上音源和線下實體專輯賣得越來越火熱,開場曲也變成了一種鍍金的手段讓鋼琴家們爭先恐後涌上來,這味道都變了。
現在回歸“初心”,也挺好。
但是導演卻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會在練習室里踫到is的“老板”奧利弗。
這位大人物他幾年都沒法見一面,結果就在今天,在一個名不見經傳的瓷國藝人的練習室里,他看到了近三年沒有親臨音樂會現場的is大人物。
奧利弗嘴上說著他只是來看望朋友的,今年正好有他認識的人參加演出,如果導演現在過來是為了對流程的話,那他還可以順便幫忙翻譯。
導演心里瞬間一緊,從對方和顏悅色的語氣神態里,他捕捉到了兩個信息︰一,這位reno ang是他的朋友;二,他甚至願意當他的翻譯。
幸好他一開始對人家的態度表面上還算正常,要是真因為勢利眼而為難甚至輕視對方只打算打個電話了事,上帝知道會出什麼事。
導演在心里擦了擦並不存在的虛汗,對待王崢亮的態度又熱情了幾分。
對此,見慣了人性萬象的奧利弗看在眼里,不置可否當做沒有看出來一般繼續幫王崢亮翻譯。
是的,翻譯,余玉讓奧利弗過去就是為了讓他當王崢亮的同聲翻譯,和導演對完流程之後,他就可以離開了,將練習室留給王崢亮一個人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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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余玉自己?他趁著這兩天空檔,拿著手機相機gopro等設備,一頭扎進阿爾卑斯山里的滑野道,順便更新一下許久未更的cyrus小視頻,有一說一以第一人稱的視角拍攝滑雪還挺刺激的。
在一眾“我同意了嗎你就帶著我從山上跳下來”的吶喊聲里,忠實觀眾路虎的評論就顯得格格不入——
【你去阿爾卑斯山的話就順便買點那兒的土特產阿爾卑斯糖回來吧……等會兒,你不是在陪亮哥訓練嗎怎麼跑去滑雪了?好家伙,魚魚,這個更新你可別讓小亮哥看見。】
余玉仗著小亮哥現在看不到,就算看到了也沒法閃現到雪場揍他,所以他的回復也肆無忌憚︰【看見也無妨,他訓練他的,我滑我的,多大的人了練習還得我陪著嘛?正所謂強扭的瓜不甜,我們倆各自安好也挺好。】
大爺也有春天︰【我在對著導演笑嘻嘻,你居然跑出去滑雪?呵呵,還說什麼強扭的瓜不甜,你不甜那正好啊,直接把強扭的瓜送給女媧補天。】
女媧用什麼來補天?答,強扭的瓜,強扭的瓜補不)天甜)。
路虎萬萬沒想到自己蹲更新順手評論的時候還能被爛梗偷襲,他緩緩給王崢亮發了個問號。
有他帶頭,小亮哥這條評論下方全是問號,乍一看還以為這群小朋友是來給ery應援的。
這些網友沒有機會待在王崢亮身邊被爛梗轟炸也就算了,路虎你怎麼能帶頭扣問號呢?你應該已經有了抗體呀?
余玉恨鐵不成鋼地搖了搖頭,反手就開始以毒攻毒︰【小亮哥狠還是你狠,就算是狼人到了你那也得變成檳冰)榔狼),怕了怕了。】
路虎愣住.jpg,完了完了,魚魚和小亮哥這才獨處幾天呀,他們家多好一孩子就被某人傳染了爛梗病!
其他網友停頓片刻,一個個又在余玉這條回復下方扣句號。
也行,ery和句號們本就是相親相愛一家人嘛。
跨年音樂會的當天晚上,無數搶到票的觀眾從世界各地來到了音樂之都。金色大廳外燈火通明車水馬龍,大廳內金碧輝煌,穿著禮服的人們三兩站在一起交談甚歡,依次等待進場。
每年音樂會上都會固定邀請一些新聞媒體人和業界學者樂評人,不同于音樂之都的音樂協會在金色大廳舉辦的新年音樂會會進行電視轉播,is的跨年音樂會的第一批听眾只有金色大廳里的觀眾,後續才會制作成專輯發售,在此之前大眾對音樂會的了解僅限于受邀的媒體人樂評人的評價和現場觀眾的反饋,所以is跨年音樂會永遠處于一票難求的狀態。
今年是維克托•韋德作為大不列顛媒體第二次受邀參加is的跨年音樂會,去年第一次親臨現場之後他仿佛打開了新世界,終于意識到為什麼is的交響樂如此受人追捧,那種用音樂直擊靈魂的感動不需要任何語言的加持。
從那之後他直接從流行音樂爬牆一頭扎進了交響樂里,將過往幾年的跨年音樂會黑膠都收入囊中,然而金色大廳現場的音效是任何唱片機都無法企及的,所以這一年他都一直在向自己的主編爭取,期望今年的好運能繼續降臨在他的頭上。
可能是維克托一年以來的堅持打動了主編,亦或者他們本身就沒有幾個關注古典樂的記者,所以今年這餡餅依然在他的手中。
月初的時候is曾公布了一份跨年音樂會演職人員名單,當維克托發現開場曲的鋼琴家居然是一位名不見經傳的瓷國人,秉著對is盲目信任相信他們絕對不會屈服于任何金錢攻勢被收買,維克托特地查了好久關于這位reno ang的資料,以免自己的信息繭房讓他先入為主帶來偏見。
但最終的結果都在告訴他,雖然這位reno ang確實是一名音樂素養很高的音樂人、歌手、制作人,但是相比起那些世界聞名的音樂家,他在國際上的獲獎僅停留在27年前,甚至他的冠軍是手風琴而不是現在將要表演的鋼琴。
這讓維克托很難不去聯想,is找上這樣一個音樂人只是為了打開瓷國市場,畢竟目前在瓷國他還是一名綜藝人,出演的綜藝還挺出名。
可是如果目標是背後的瓷國市場,明明還有更好的選擇,比如那位來自瓷國的世界級鋼琴家朗朗,他更有說服力呀。
維克托看不懂is的選擇,所以他目前對此持保留意見,但他認識的同行就不同了,齊格弗里德•維特爾斯巴赫是維克托去年音樂會上認識的一位德意志媒體人,他的脾氣和他的名字一樣又臭又硬,措辭文風以犀利尖銳著稱,眼里容不下任何沙子,對于他看不慣的哪怕用火車去拉,他都不會改變主意修改評論。
但是他在去年的音樂會上,給了is極高的評價。
今年他也帶著期待而來,看到維克托,客套打招呼之後就直奔主題,第一句就是︰“這次音樂會後,如果表現並沒有達到我的預期,我想我會去查查這幕後的資金交易,眾所周知,瓷國最近幾年總有樂團砸錢來金色大廳演出。”
這倒是實話,不過維克托也沒有一味附和︰“你說笑了,齊格,我倒是有點好奇is的選擇,今年的鋼琴家的妻子,還踫巧是樂團的首席,那位女士一手小提琴演奏得非常出色,很期待他們接下來的演出。”
類似的對話也出現在大廳的其他地方,誰讓is本身就萬眾矚目自帶話題度,而跨年音樂會本身也是他們一年來最重要的音樂演出,他們的任何決定都會引來業內的矚目。
余玉和薇姐陪著王崢亮站在幕後,看著大廳里越來越多的觀眾落座,他伸手摟住了王崢亮的肩膀︰“亮哥,先不談征服世界,你準備好了用你的音樂說服這金色大廳里挑剔的听眾了嗎?”
王崢亮看了眼台下,做了個深呼吸沖淡自己的緊張,從容淡定的笑容浮上他的臉龐︰“27年前我就準備好了。”
“那就享受音樂吧。”余玉拍了拍他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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