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受了那麼重的傷,卻依然這麼倔強,路西法也是有些愣住了。
他用著怪異的眼神上下打量了,我兩眼後才故意咳嗽兩聲說道︰“那倒沒有,我只不過是提醒你幾句罷了。”
“那我可以理解成你沒事找事嗎?陛下~。”我用著欠揍的語氣,慢悠悠的朝著路西法陰陽怪氣道。
看著我這陰陽怪氣的模樣,路西法那玻璃般的自尊心頓時受到挑戰,仿佛碎了一地,瞬間出言反駁道︰“嘿!什麼叫沒事找事?信不信我……”
“夠了!爸爸!!!”
夏莉的一聲怒吼,徹底打斷了路西法試圖繼續爭辯下去的想法,看一下路西法的眼神都有了些許埋怨。
夏莉三兩步就沖到了路西法的面前,她身體前傾、手指攥緊,一只手指著路西法,用著質問和不解的語氣對路西法吼道︰“阿拉斯托是我們的英雄,如果沒有他打敗了亞當,你覺得我們有這麼容易取得勝利嗎?”
“英雄?”路西法訕訕一笑,他顯然有些理解不了自己女兒的想法。並接著試圖反駁道︰“親愛的,我可不認為,這只是利益驅使罷了。如果罪人都能當英雄的話,那地獄也就不存在罪惡了……”
“但無論如何,阿拉斯托就是屬于我們的英雄,客棧的英雄!”夏莉的音調拔高到近乎破音,聲音中都帶著撕裂感的顫音。
夏莉踉蹌著後退了兩步,她縴細的手指緊緊攥住,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難道爸爸你就是這樣固執的人嗎?!”她的聲音帶著顫抖的哭腔,紅色的的眼眸中盈滿淚水。
“哪怕這樣也不願支持我的夢想嗎?!”最後一句話幾乎是喊出來的,尾音在空曠的空中回蕩。
路西法那張總是帶著慵懶笑意的俊臉此刻完全僵住了。
他修長的手指無意識地在空中抓握了兩下,又頹然垂下。
“no...no!”
向來優雅從容的地獄之王此刻語無倫次,華麗的黑色羽翼不安地抖動著。“我沒有這樣想夏莉!”
他向前邁了半步,卻又在女兒戒備的眼神中停下,“我只是,只是有些……”他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變成了幾不可聞的呢喃。
夏莉看著父親手足無措的樣子,眼中的失望更甚。
她咬住下唇,倔強地不讓眼淚落下,轉身時衣擺在空中劃出一道決絕的弧線。
路西法伸出的手僵在半空,指尖微微發顫,最終只能無力地垂下。
“呵呵,瞧瞧您現在這副模樣,陛下,您還真是一手好牌,打的稀爛呢。”此時,在一旁將這一切目睹的我毫不留情的挖苦著路西法此時的落寞。其態度甚至稱得上是惡劣。
“要我說啊,您這副下場完全就是咎由自取!”我也絲毫不裝了,有夏莉在的時候我好歹會收斂點,但現在,連自己的女兒都被身為老父親的路西法氣跑了,我還會在乎那麼多嗎?
“您這個父親當的可真失敗呢!”
在我說出這句話的瞬間,我仿佛如遭重擊,脖子好似被鋼鉗狠狠的鉗住一樣。
路西法的五指如鐵箍般陷進喉管,氣管在擠壓下發出‘咯咯’的哀鳴,每一次掙扎都像吞咽碎玻璃,肺里的空氣被抽成真空。
他的手掌像液壓鉗,冰冷而精準地碾碎我的呼吸,喉結成了卡在齒輪間的異物。
窒息感如同漲潮的瀝青,從脖頸漫上鼻腔,黏稠地封住所有求生的縫隙。
他替我系上一條看不見的領帶,越收越緊,直到鏡子里的臉變成紫紅色的陌生果實。
世界仿佛被拉成一條細線,耳鳴尖銳如警笛,而那只手成了永恆——直到我的指甲摳進對方皮肉的觸感,才證明時間仍在流動。
“堂……堂地獄之主……”我的喉嚨被他的五指死死鉗住,聲音像是被碾碎的玻璃,沙啞而破碎。
氣管在壓迫下發出不堪重負的“咯咯”聲,每一次艱難的吐字都像是從肺里擠出血沫。
可我還是咧開嘴角,露出一個染血的譏笑,“……就只會搞……偷襲?”
路西法的指尖微微收緊,我能听見自己頸骨不堪重負的細微聲響,仿佛下一秒就會像枯枝般折斷。
視野邊緣已經泛起黑霧,可我還是死死盯著他那雙燃燒著硫磺怒火的眼楮,用盡最後一絲氣力嗤笑出聲︰
“真是……可笑!”
鮮血從咬破的唇角滑落,可我的笑聲卻愈發刺耳,像是故意要激怒他——哪怕窒息讓我的意識開始渙散,哪怕他的指甲已經陷進我的皮肉,在皮膚上刻下深紅的溝壑。
我就是要讓他知道——就算他掐斷我的脖子,也休想掐滅我的嘲諷。
“我還輪不到你來教訓,阿拉斯托——”
路西法的聲音從沉悶中滲出,低沉而緩慢,每個音節都像有著不可抗拒的威嚴,在凝固的空氣中留下不可磨滅的烙印。
他的手指仍扼在我的喉間,力道不松不緊,卻足以讓我的氣管發出不堪重負的“咯咯”聲。
他緩緩抬起頭,金色的發絲垂落在猩紅的眼眸前,像是地獄永夜中一抹冰冷的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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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張完美到近乎非人的面孔上,嘴角勾起一絲譏誚的弧度,與我近在咫尺地對視著。
我能看清他瞳孔中倒映的自己——臉色漲得紫紅,眼球布滿血絲,嘴角還掛著未干的血沫。
“明、明是你先......”我艱難地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卻被他驟然收緊的指節打斷。
路西法微微偏頭,像是在欣賞一件有趣的玩物般端詳著我痛苦的表情,隨後一字一頓地說道,每個字都像是一記重錘砸在我的耳膜上︰“我說過了——輪、不、到、你。”
他的吐息拂過我的臉頰,明明是熾熱的溫度,卻讓我感到刺骨的寒意。
他的手指始終沒有松開,像一道冰冷的鐵箍,一寸寸碾碎我的呼吸。
我的視野開始模糊,耳畔嗡鳴作響,仿佛有無數細小的蟲豸在腦袋里爬。
黑暗從邊緣蠶食而來,意識如同沙漏中的流沙,一點點消逝殆盡。
就在我的瞳孔即將渙散的那一刻,他忽然松開了手。
空氣如潮水般灌入肺腔,我猛地弓起身子,像一條擱淺的魚般劇烈抽搐著。
喉嚨火辣辣地疼,每一次咳嗽都帶著血腥味,可我卻像一頭貪婪的豺狼,拼命攫取著每一口氧氣。
指甲深深掐進自己的脖頸,仿佛這樣就能確認自己還活著。
然而,即便狼狽至此,我依然抬起顫抖的眼睫,用充血的眼楮死死盯著他。
那目光里沒有恐懼,只有燃燒的不屈和倔強,像一簇不肯熄滅的野火。
路西法居高臨下地瞥了我一眼,猩紅的眸子里閃過一絲難以捉摸的情緒。
他沒有再說話,只是優雅地轉身,雅白的衣擺在地面上劃出一道冰冷的弧線。
腳步聲漸遠,就在他即將跨出門檻的剎那,忽然停住。
“下次,”他沒有回頭,聲音平靜得像是談論天氣,“記住你的位置。”
燈光從門外斜斜地照進來,將他的輪廓鍍上一層暖色調的邊框。
那一瞬間,他看起來不像地獄的君王,倒像一位即將回歸天國的墮落天使。
“別逾矩了。”
話音落下,他的身影便融入了門外的黑暗中,只余下我粗重的喘息聲在空蕩的房間里回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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