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顯然,路西法的耳朵仿佛屏蔽了我的言語,他的注意力全然不在我所說的話上。此時此刻,他更為關注的是,那突然間如同幻影般出現在他面前的我。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困惑和不解,顯然,他對我的來歷和身份一無所知。
“你是哪位?”路西法疑惑的問,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他的表情顯得有些呆滯,就像是面對著一場突如其來的謎團。
“阿拉斯托!”我聲音低沉,話音未落,我的身體已經如同被黑夜吞噬的煙霧,瞬間消散在空氣中,隨即又在路西法的身旁凝聚成形。“很高興見到您,陛下。真是相當榮幸!”我刻意地在“陛下”這兩個字上加重了音調,其中的諷刺和不屑不言而喻。
緊接著,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抓住了路西法手中的隻果手杖,用力地搖晃起來。我的動作激烈到以至于路西法被迫跟著搖擺,他的身體像是失去了重心,搖頭晃腦,幾乎無法站穩。他的白色高腳帽在這一連串的動作中,不穩定地在他的頭頂上滑動,最終,隨著一次劇烈的晃動,帽子滑落了下來,恰巧蓋在了他的臉上,遮住了他的視線,顯得滑稽而又狼狽。
我微微俯身,目光帶著一絲玩味地上下打量著路西法,仿佛是在鑒賞一件不夠完美的藝術品。我的嘴角輕輕上揚,勾勒出一抹諷刺的微笑,用最恭敬的語氣說著最陰陽的話,聲音中滿是虛偽的恭維︰“久仰您的大名,終于見到本尊的感覺還真是不錯。”話音未落,我輕輕地搖了搖頭,似乎對于眼前的一切感到頗為遺憾。
我繼續俯視著他,眼神中透露出不易察覺的輕蔑,就像是在審視一個失去了威嚴的王者。路西法那矮小的身軀,在我想象中的地獄之主形象面前,顯得格外滑稽而不協調。我忍不住心中的嘲諷,輕聲說道︰“但是嘛……您的身高,比我想象中的還要矮上許多呢。”
為了更加突顯我的嘲諷,我故意後退了一步,眯起雙眼,仿佛在仔細比較著什麼。我緩緩地伸出手,在眼前比劃著,似乎在衡量路西法與夏利的身高差距。最後,我戲劇性地將手指一捏,仿佛已經得出了結論,而這個動作,無疑是對路西法尊嚴的又一次無形的打擊。
路西法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困惑,那幾條深邃的法令紋隨著他臉部的垮塌而顯得更加明顯。他的眼楮微微瞪大,目光中滿是不解,他抬頭看向比他高出整整一個頭的夏利,疑惑地開口︰“呃,這誰?這人是誰?難道是你的門僮嗎?”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難以置信,似乎無法接受有人會比他這位地獄之主更加引人注目。
我看著他的反應,忍不住笑出了聲,那笑聲中帶著幾分無語和戲謔。我搖了搖頭的動作變得更為夸張,仿佛是在否定一個荒謬至極的猜想,我說道︰“呵呵,門僮?我可不是!我可是這家客棧的股東!”話語間,我流露出一絲自得之色。
隨著話語的繼續,我似乎變得更加自戀,嘴角上揚的弧度更大了,我頗為自豪地說道︰“你也許從我的廣播節目中听說過我。”我說這句話的時候,完全忽略了路西法臉上的表情已經變得更加尷尬和垮塌,我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自顧自地享受著那份虛榮和驕傲。我的語氣中充滿了自信,仿佛在這個世界里,我的名字應該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路西法冷哼一聲,那聲音里滿是不屑與輕蔑,他的態度突然變得果決起來,仿佛是在對我剛才的自得進行反擊。他目光一閃,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意,說︰“哼,沒听過!”這三個字如同冰冷的石子,砸在了我原本自滿的氛圍中。
他頓了頓,似乎是為了讓接下來的諷刺更加深入人心,然後繼續說道︰“我猜這或許就是夏利為什麼會用‘地獄客棧’這種過時的叫法吧?!哈哈哈。”他的笑聲有些干巴巴的,听起來並不那麼自然,就像是在刻意強調自己的嘲諷。同時,他用手肘輕輕肘擊了一下夏利的胳膊,動作看似親昵,實則是在尋求夏利的共鳴,似乎在說︰“你看,這個人多可笑。”
我看著他的動作和表情,心中的怒火悄然升起,但面上依舊保持著笑容,只是那笑聲變得有些機械和不自然︰“哈哈哈,實際上,這其實是我的主意。”我一邊說著,一邊轉頭,故意無視路西法的存在,自顧自地擺弄著手指,試圖用這種輕視的態度來掩飾內心的不快。
路西法卻不肯罷休,他像是找到了什麼樂趣,繼續嘲笑我的想法︰“哈 哈 哈 ,這听起來可不怎麼高明!”他的笑聲帶著夸張的升降調,就像是在刻意模仿某種愚蠢的聲音,那恥笑的意味更加明顯。
我終于忍無可忍,笑容中帶著一絲怒意,我迅速地將自己的大臉懟到了路西法的面前,那動作之快,讓路西法甚至沒有反應過來。我的眼神中閃爍著怒火,嘴角抽搐著,終于忍不住爆發了出來︰“哈 哈 ,操你媽!”這句話脫口而出,語氣中充滿了憤怒和粗魯,這是我極為罕見的在對話中爆粗口,足以見得我此刻的憤怒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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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景似乎有些緊張,夏利的動作敏捷而輕盈,就像一陣和風,適時地介入了我和路西法之間那幾乎要觸發的沖突。她的雙手輕輕一推,將我們兩人分隔開來,她的臉上綻放出的是那種溫暖而充滿調解意味的微笑,就像春日里第一縷溫暖的陽光,試圖平息這場即將到來的風暴。
“好了,好了,我們都是文明人,不要這樣劍拔弩張的。”夏利的聲音如同清泉般悅耳,她轉動著身體,眼神在我們之間流轉,就像一個稱職的調解員,“爸爸,你看看這個大堂,多漂亮啊,這是我們共同的家園。在這里,我們可以暢所欲言,分享彼此的秘密和故事,讓情感流動如河。”
路西法的表情在這過程中發生了一連串的變化,他的自豪和滿足在听到夏利的夸獎時達到了頂峰。但當我的名字從她口中吐出時,他的臉色便如同被烏雲遮蔽的月亮,瞬間暗淡下來。
就在這時,我如同幽靈般無聲地靠近,站在了那個路西法眼中充滿異國情調的酒吧旁。夏利的話語如同美妙的旋律傳入我的耳中,我邁著優雅而從容的步伐向他們走去,每一步都顯得自信而堅定。
“夏利的眼光確實與眾不同。”我一邊說,一邊緩緩走近,聲音中帶著恰到好處的贊賞和滿足,“能迎合她的品味,滿足她那些精致而奇特的小願望,是我的榮幸。”
“哦,謝謝你,阿拉斯托。”我輕聲回應,同時我的手如同蝴蝶般輕盈地落在了夏利的胳膊上,這個動作輕柔而微妙,但足以讓路西法的眼神瞬間凝固。
“她真是一位非凡的年輕女士,她的才華和魅力讓我們每個人都感到無比自豪。”我一邊說,一邊用手輕撫胸口,表達出由衷的敬意。隨後,我自然地摟住了夏利的肩膀,我們的姿態親密無間,夏利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她的大眼楮中閃爍著感激和信任的光芒,就像夜空中最亮的星星。
路西法目睹這一幕,他的臉色變得有些陰沉,就像是秋日里即將到來的暴風雨。他突然干咳了幾聲,試圖掩飾自己的不快。“夏利,我的寶貝。”他的聲音里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權威,他巧妙地從我的臂彎中帶走了夏利,手中的隻果手杖指向了客棧中其他的魔族,“來,給我介紹一下你的其他‘朋友’吧。”他的話語中帶著一種明顯的改變話題的意圖,試圖將注意力從我們之間轉移開去。
夏利的舉動已經讓場面有些尷尬,而我的咂嘴聲更是讓這一幕變得更加復雜。夏利的聲線中還帶著一絲不可察覺的顫抖,他的手臂緊緊摟著維姬,幾乎是半推半就地把她帶到了路西法的面前。維姬的臉上泛起一抹淡淡的紅暈,她的手輕輕抬起,尷尬而又禮貌地向路西法揮了揮。就在這時,夏利的聲音響起︰“這是維姬,她是我的女朋友!”這句話如同平地驚雷。
瞬間,整個房間的氣氛凝固了。路西法的瞳孔急劇縮小,他的眼楮仿佛變成了兩個深邃的黑洞,難以置信地盯著維姬。
“哦吼,我的天啊!”路西法的聲音充滿了震驚,他的言語仿佛是隨機拼湊的字母,組成了以下混亂的句子,“你喜歡女孩子?我也是!我們竟然有這麼多共同點!”
在他瘋狂的言論之後,他幾乎是迫不及待地向前一步,大聲喊道︰“來抱一個,麥姬!”這個錯誤的稱呼更是加劇了尷尬。他伸出了他那強壯的臂膀,給了維姬一個過分用力的大擁抱。那個擁抱是如此之緊,房間內甚至可以听到一聲細微的“ 擦”聲,仿佛是維姬脊椎骨的哀鳴。
在一番牛頭不對馬嘴的寒暄後,夏利試圖繼續介紹,而在這個過程中,我忍不住了。
我的嘴巴輕輕地咂了咂,這個聲音在安靜的房間中異常清晰。路西法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過來。他疑惑地轉過頭,當他的視線落在我身上時,他的小臉瞬間垮了下來。他的法令紋似乎在一瞬間加深了許多,那些原本不顯眼的皺紋現在如同刻在他的臉上,彰顯著他的失望和瞬間老去的情緒。
“你這家伙,什麼意思?!”路西法的眼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他的聲音提高了幾分,顯然是有些被我的態度激怒了。他跨前一步,那矮小的身軀在這一刻似乎想要爆發出巨大的能量,他的手指不自覺地握緊,又松開,顯示著他內心的波動。
我故意停頓了一下,目光在路西法的身上逗留,仿佛在審視著一個有趣的玩具。我輕輕一笑,那笑容里藏著戲謔和狡黠,就像是一只狐狸看到了落入陷阱的兔子一般。我緩緩地張口,語氣中帶著一絲淡淡的諷刺︰“我還能有什麼意思呢?陛下。”
我抬起手,做出一個無辜的姿態,眼神卻一直在路西法的臉上徘徊,看著他那因為憤怒而微微漲紅的臉頰,我心中的快感更甚。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故意放慢了語速,似乎在品味每一個字句︰“硬要說的話……”
我故意拖長了聲音,讓路西法和我周圍的人都感受到了一種懸念。房間的空氣仿佛在這一刻凝固,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我的身上,等待著我接下來的話。我微微俯身,目光與路西法平齊,嘴角的那抹弧度越發明顯,我輕輕地,帶著一絲譏誚地說道︰“我只是覺得,陛下的身高,真是讓人……難以忽視的‘特點’呢。”說完,我輕輕地搖了搖頭,仿佛是真的為他的身高感到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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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要說的話……”
“?你發現其中一個家伙比其他人矮,我投骰嘲諷,20大成功,上吧!?”
“?你就是一個該死的小矮子,沒人愛。?”
‘????’
“?矮子!?”
“?所有人都說,快來看這人多矮啊??”
“?這讓你無法跟人建立感情基礎。?”
“?你剛出生的時候,人家都以為你只是一個頭。?”
“?但是有個天使說,等會!這個該死的是個矮子小孩,有個一丁丁點大的身子,我不喜歡?”
隨著我即興表演的落幕,我能感受到周圍空氣中的緊張氣氛逐漸凝固。夏利和其他客棧成員的目光在我和路西法之間來回穿梭,他們的臉上交織著驚訝、擔憂和難以抑制的笑意。而路西法,他那原本就陰沉的臉色此刻更是如同被烏雲密布,他的眼楮幾乎要噴出火來,那雙眼楮中的怒火仿佛能夠將一切化為灰燼。
我眼底閃過一絲捉弄後的得意,那是一種孩子氣的惡作劇得逞的快感。我的笑容中充滿了愉悅,那是一種發自內心的、難以掩飾的暢快。我微微仰頭,用一種近乎挑釁的眼神看著路西法,他的憤怒在我眼中變得愈發鮮明,就像是一幅生動的畫卷,讓人欣賞不已。
路西法的胸膛劇烈地起伏著,他的手指關節因為握拳過緊而泛白,那副模樣仿佛一頭被激怒的獅子,隨時準備著撲向獵物。而我,就像是一個站在安全距離外的獵人,靜靜地欣賞著自己的獵物最後的掙扎。
這一刻,我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舒爽,那是一種心靈深處釋放出的愉悅感,它如同甘甜的酒液,讓人沉醉,讓人回味無窮。我知道,這場即興表演雖然短暫,但它所帶來的震撼和快感,將會成為我記憶中一段難以抹去的精彩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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