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剛喊完，那邊東星的人可就倒霉透頂了。駱駝一巴掌重重地拍在桌子上，“該死的王寶，死了都不讓人省心！”
“一句‘荃灣十二點後我說了算’，害了多少兄弟！”
“我們東星都不敢這麼囂張，他倒好，膽大包天！”
“警察連續一周都在掃街！”
“害得多少人跟著遭殃！”
“讓咱們損失了多少生意！”
駱駝又狠狠地拍了下桌子，喘著粗氣。
吳志偉趕緊遞給他一根中華煙︰
“老大，這都是運氣不佳。”
駱駝猛地吸了一口，差點被嗆到。
他瞪了五虎一眼︰“平時一個個都挺能說的，現在怎麼都不吭聲了？”
五虎沒人敢應答。
駱駝是那種老派的大佬，不管在什麼場合、不管你是誰，只要他看不順眼，就打或者罵。五虎誰沒挨過他的耳光？就算是雷耀陽，在小弟面前也被他教訓過。五虎清楚駱駝的火爆脾氣，不敢在他生氣的時候多嘴。果然，駱駝抽了幾口煙，還是氣不順，又拍了下桌子。
“好不容易王寶的事情平息了。”
“葉國歡又把駐軍給得罪了！”
“搞得警察查身份證查得更嚴了！”
“那些軟蛋警察，這麼容易就被搞定。”
“以後我們東星干脆不找阿浪買貨了。”
“直接找那些軟蛋警察就行了！”
“葉國歡一個人就能鬧騰，我們東星至少三萬人，為什麼不行？”
五虎知道駱駝正在氣頭上，沒人敢搭話。
最後，駱駝發完火了。
他不耐煩地問︰“咱們各個堂口有沒有損失？”
司徒浩楠說︰“損失慘重。”
“警察查了一周的身份證，小弟們都出不了貨。”
“只能窩在家里沒事干。”
“警察在街上交叉巡邏。”
“堂口里的店都沒人敢進去。”
“有時候店里的小弟比客人還多！”
駱駝皺起眉頭，“坐著等死，躺著等禍，這樣可不行。”
“你們有什麼看法？”
耀揚、雷耀陽、烏鴉一起點頭。
雷耀陽嚴肅地說︰“前陣子好不容易熬過來了。”
“咱們有錢，撐一個星期沒問題。”
“但要是再持續一個月……”
“不出貨，小弟們都要餓肚子了！”
烏鴉忍不住插嘴︰“街上那麼多警察，誰敢出貨？”
這些紙條子真是煩人。他們逮到人，不送別地兒，偏偏要給送到九龍總局！咱們社團的律師在那兒壓根兒使不上勁。李首富才不管你什麼身份呢，他對誰都是那副德行，一點面子都不給。這事真讓我們頭疼！
砰！
烏鴉識相地閉上了嘴巴。
駱駝又開始發飆了！
“得販粉了。”
“不然社團沒了進項，怎麼養活手下的小弟？”
“該死的葉國歡！”
“千萬別讓我逮著你，不然非得整死你不可！”
他突然愣了一下……
“你們說，那些警察為什麼還一個勁地清理街道？”
吳志偉答道︰
“還能為什麼？不就是為了找葉國歡嘛！”
駱駝冷笑了一下︰“那就是說，只要咱們找到葉國歡，把他交給警察，他們就能撤了？”
吳志偉不清楚駱駝到底打的什麼主意，只能含混地說︰“可能吧。”
駱駝的眼神變得凶狠起來︰“很好！這事就好辦了！讓咱們的小弟都動起來。反正他們現在也沒什麼正經事，動起來！給我把葉國歡挖出來！”
什麼？！
五虎全愣了！
老大，咱們是混混，又不是警察。警察找葉國歡，跟咱們有什麼關系？
但轉念一想，駱駝的話也有點道理。
雷耀陽趕緊說︰“老大，這事不能光靠咱們一家。得讓倪家和阿浪他們也幫忙！”
駱駝怒吼︰“不管你們找誰，反正必須找到葉國歡！我非得弄死他不可！”
駱駝氣呼呼地叼著煙走了。
烏鴉瞅著駱駝的背影，眼里閃過一絲狠勁。
“咱們都是地頭蛇的老大，你怎麼還跟訓小弟似的跟咱們說話？咱們就不要臉面啦？”
“你給我等著，早晚我得讓你好看！”
烏鴉的殺意一閃而過。
吳志偉為難地說︰“要是沒懸賞，小弟們積極性肯定不高。”
雷耀陽低聲說︰“老大肯定不會出這筆錢，咱們幾個分攤吧。”
其他人也點頭贊同。
烏鴉心里頭那個恨哪︰“一毛不拔還想當老大？回頭再收拾你！”
督爺正在督爺府里看警訊頻道呢，這可是他最近的心頭好！
听到電視主持人的話，他眉頭一皺。
“李是不是想讓警察巡邏成常事？”
他記得清清楚楚，王寶被抓後，李雲確實提過這事，後來听說阻力大，就不了了之了。
現在又提出來了？
難道警隊的財政狀況好轉了？
督爺立馬命令賈維斯︰“請保安局和一哥過來！”
督爺發話，兩人什麼時候都是第一時間趕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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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爺問道︰
“老大，李那邊有什麼打算？”
老大不敢怠慢，趕緊把李雲的計劃說了。
督爺皺著眉︰
“這不像是李雲的作風！”
保安局連忙點頭附和。
在他倆的心目中，只要李雲一接手案子，憑借他那超群的推理能力和滴水不漏的安排，三天之內準能搞定。
像這樣拖拖拉拉的情況……還真是頭一遭踫到。
保安局解釋道︰
“一般來講，這種耗時較長的情況在普通警察那里倒是挺常見的。”
“李雲這次算是回歸正常了。”
督爺有點不高興地瞅了保安局一眼︰“但這根本就不是李雲的作風嘛！”
“咱們都清楚李的能力。”
“那個傳說中的福爾摩斯、邦德，能比得上李嗎？”
“我沒親眼見過福爾摩斯和邦德辦案，”
“但我可是李雲的死忠粉！”
“我對他辦的每個案子都了如指掌，”
“我知道，這絕對不符合李雲的行事風格……”
“這里面肯定有貓膩！”
保安局完全贊成︰
“督爺真是火眼金楮！”
“您說得太對了。”
“這真的不像李雲會做的事！”
“督爺，您還記得之前來的那個警察嗎？”
督爺點了點頭︰
“他好像不遠千里跑來求李幫忙來著。”
保安局點了點頭︰
“他叫威爾•格雷厄姆，”
“對李雲的才華佩服得不得了。”
“李雲沒用多長時間就破了一起滅門慘案，”
“憑借他那淵博的知識，揪出了一個藏得很深、讓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連環殺手。”
“特別要提的是，那個連環殺手是個食人魔。”
“而且還是個出身名門望族的人！”
督爺听得心驚肉跳。
“我記得那個格雷厄姆待了一天就走了吧？”
保安局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
“沒錯！李雲當天就給出了明確的嫌疑人畫像分析。”
“只是那個殺手太有錢了，”
“把他繩之以法費了不少工夫。”
“那邊還特意通過外交途徑向李雲表示感謝。”
“正好李雲因為前政務司那檔子事成了英雄人物。”
“听說首相都想給他發特別獎勵呢！”
督爺笑著點了點頭︰
“那是他應得的！”
隨即他又收起笑容︰
“葉國歡雖然是個凶猛的歹徒。”
“一個人就能潛入軍營，可見其實力不俗！”
“但在李雲面前，他什麼也不是！”
“我不信這麼個小角色能難倒李雲！”
“快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老大苦著臉說道︰
“督爺，這事其實跟警隊內部的矛盾有關。”
督爺一听就火了︰
“警隊里誰敢不支持李雲？”
他真恨不得拿棍子狠狠敲打那些人一頓。
這些人簡直是瘋了！
要是不支持李雲，難道還能指望那些軟弱無力的士兵小子？
難道踫到危險，還得依賴那群軟腳蝦來保護咱們？
這事不還得全靠李雲來擺平？
什麼道格拉斯、梅林、坎寧安，全都是笨蛋，一個個跟白皮膚的懶豬沒兩樣！
他們連李雲的一根小指頭都比不上！
這種關頭還指望他們？
真是異想天開！
還得依靠李雲的警察隊伍才行。
一哥連忙說道︰
“別這樣！”
“李掌控著行動處，上面下面的人都得听他的。”
“沒人敢不听他的。”
“問題是李想把行動處的清理街道任務變成常規工作。”
“這下兩個副局長可就不樂意了。”
督爺愣住了︰
“為什麼他們不滿意呢？”
一哥坦白說︰“警隊的錢就這麼點。”
“這邊多了，那邊就得少。”
“行動處雖然是四大處之一，也不能光顧著自己不管別人。”
“這邊花費多了，那邊自然就少了。”
“所以就有了矛盾。”
“李之前提過這事，後來被處長們給否了。”
“這次他可能是想強行推動這個提議吧！”
督爺總覺得有點不對勁，“李不是那種只為自己著想的人。”
“這里面肯定另有原因！”
一哥聳了聳肩︰
“那就不清楚了！”
保安局立刻回應︰
“我覺得我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督爺擺擺手︰
“趕緊說。”
保安局小聲說道︰
“我猜李的行動，一方面是為了清理街道，減少治安問題。”
“但最主要的目的——是把那些黑幫小混混趕到工地上去。”
“至于讓行動處的行動常態化，不過是順手而為。”
嗯？
督爺疑惑地問︰
“這話怎麼說？”
保安局猜測道︰
“李前後已經在新界投入了一千億港幣。”
“很明顯，他打算開發新界。”
“但我們知道，新界地方大、人少。”
“合適的工人根本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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