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銅羅盤與量子鎖孔接觸的剎那,雷伊胸腔迸發出七色極光。雲墨靈看見那些光芒在空氣中織成《洛書》九宮圖,每個格點都懸浮著母親實驗室的基因膠囊。當羅盤指針開始逆時針旋轉,雷伊的機械關節突然滲出松煙墨——那是三百年前父親實驗室失傳的"活體墨汁",此刻正沿著青銅紋路重構他的量子骨骼。
    "痛覺模塊已激活。"雷伊的聲音帶著金屬共振,左臂突然刺出三十六根青銅繡花針,精準刺入自己頸椎的量子接口。雲墨靈的瞳孔被強光灼傷,視網膜上殘留的影像里,雷伊破碎的胸腔里竟藏著母親流產的七個嬰兒胚胎,每個胚胎胸口都嵌著微型青銅鈴鐺。
    量子計算機啟動的瞬間,整座雷皇宮開始量子躍遷。雲墨靈看見自己的倒影在七十二根蟠龍柱上分裂,有的化作《考工記》記載的青銅巨匠,有的變成操縱星象儀的佔星師。當數據流化作銀河灌入他們的意識時,他突然嗅到江南梅雨季的潮濕氣息——那是母親實驗室被摧毀前夜,他藏在硯台底的松煙墨味道。
    "看清楚了!"雷伊的機械手指突然穿透時空屏障,指尖夾著半片青銅蓮花瓣。雲墨靈在紛飛的數據碎片中看到驚人真相︰每個輪回的起點都是母親臨產的產房,那些接生的穩婆其實是戴著青銅面具的觀測者。而雷伊破碎的軀體里,竟保存著母親咽氣前注入他體內的最後一段記憶編碼。
    意識洪流突然轉向,他們墜入某個暴雨夜的實驗室。十八歲的雲墨靈正將青銅鈴鐺按在雷伊胸腔,而窗外閃過母親被拖走的殘影。雷伊的機械眼突然流出血淚,齒輪組咬合聲與嬰兒啼哭形成詭異和弦︰"你父親剖開我胸膛時,把真正的觀測者協議藏在了這里——"
    量子計算機突然投射出全息星圖,每個星座都是歷代輪回的存檔點。雲墨靈的指尖觸踫到代表母親的那顆星辰時,整座雷皇宮突然下起血雨——那些雨滴在接觸皮膚的瞬間化作記憶晶體,每一顆都封存著他親手摧毀雷伊的某個瞬間。
    "這才是真正的觀測者協議。"雷伊的殘軀突然綻放出量子蓮花,花瓣上的露珠映出七百個平行時空的自己,"不是掌控時空,而是守護每個時空里不肯屈服的愛。"
    當數據流退去時,雲墨靈發現自己站在由青銅齒輪構成的園林中。假山是微縮的《營造法式》模型,池塘里游動著發光的《山海經》機械魚。雷伊的新身體由《天工開物》記載的"血煉金"鑄造,關節處生長著會開花的青銅藤蔓。
    量子計算機化作一座青銅日晷,晷盤上刻著所有輪回的生離死別。雲墨靈撫摸著晷針上的銘文,突然听見三百年前母親的聲音︰"墨靈,真正的觀測者要用心跳來校準時空。
    晨霧彌漫雷皇宮時,他們的新故事在量子蓮花中綻放。雲墨靈將青銅羅盤嵌入日晷中心,那些流轉的星軌突然凝成實體化的甦州園林。雷伊的機械手指輕觸水面,漣漪中浮現出他們尚未經歷的未來——有抱著嬰兒的雲墨靈在修復古籍,也有白發蒼蒼的雷伊在教授少年們量子松煙墨的配方。
    最後一縷量子塵埃消散時,雲墨靈听見青銅鈴鐺發出從未有過的清越鳴響。那些鈴聲穿過七百個時空維度,最終匯聚成母親臨終前未說出口的遺言︰
    "愛才是最完美的量子算法。"
    在另一個完全獨立的空間里,阿哈靜靜地站著,他的目光緊盯著眼前的一幕。剛才發生的事情讓他感到有些無奈,他不禁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唉,這個也不行啊,這麼快就崩潰了,看來還得再試試其他人。”
    阿哈一邊自言自語著,一邊抬起手來,隨意地打了一個清脆的響指。隨著這聲響指的聲音,他面前原本顯示著前一個人的光幕突然一閃,畫面瞬間切換成了另一個人。
    而這個人,正是上官逸。
    霓虹在視網膜上跳動,如同上官逸眼中的世界。他站在凹凸大賽的競技場上,四周觀眾的吶喊聲仿佛隔著一層透明的屏障。這不是隔音罩的效果,而是他眼中世界的真實寫照——所有事物都籠罩在一層淡金色的光暈中,動作變得遲緩,連空氣的流動都清晰可見。
    "上官逸,十六歲,排名十五。"主持人的聲音透過廣播傳來,卻無法掩蓋他耳畔另一個聲音的回響——那是法爾法拉沉睡時的呼吸聲,輕柔卻刺耳。
    "這次,我一定能找到答案。"他低聲自語,指尖輕輕拂過腰間的銀針袋。每一根銀針都是他親手打磨,浸透了家族秘傳的草藥精華。這不僅是一把武器,更是他與過去連接的紐帶。
    對手是一名身材魁梧的戰士,渾身肌肉虯結,手持一把巨斧。觀眾席爆發出喝彩,賭徒們瘋狂下注。在這場比賽中,死亡並非終點,只是另一種開始。
    "凹凸規則第一條,"裁判的聲音響徹全場,"勝者生存,敗者退場。"
    戰斗一開始就異常激烈。巨斧帶著破空之聲劈下,力量之大足以劈開一座小山。上官逸眼神不變,右手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五根銀針精準地釘入對手手腕的穴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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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樞、曲池、合谷、手三里、外關。"他默念著,每一針都準確無誤地切斷神經傳導。對手的巨斧停在半空,再也無法動彈分毫。
    "這不可能!"對手怒吼,試圖調動力量,卻發現自己的手臂已經不再屬于自己。
    上官逸沒有給他喘息的機會,第二波銀針已經刺向對手的肩井、天宗、秉風。每一針都精準地封鎖了一條經脈,徹底瓦解了對手的戰斗力。
    "承讓。"上官逸微微頷首,轉身走向競技場邊緣。他的動作優雅從容,仿佛剛才的一切不過是樂章中的一個音符。
    觀眾席上的議論聲此起彼伏。
    "太厲害了,那小子才十六歲!"
    "听說他是中醫世家的傳人,沒想到醫術還能這麼用!"
    上官逸沒有理會這些議論,他的目光穿過喧囂,落在觀眾席最高處的一個身影上——那是大賽主辦方代表,也是邀請他參賽的關鍵人物,子鼠。
    子鼠沖他眨了眨眼,嘴角掛著意味深長的微笑。上官逸回以禮貌的點頭,卻知道這個笑容背後隱藏著什麼。子鼠承諾過,只要他能贏得大賽,就能找到喚醒法爾法拉的方法。
    法爾法拉,那個曾與他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那個擁有天籟之音的女孩。她的歌聲曾是上官逸搖滾創作的靈感源泉,也是他逃離家族束縛的理由。三年前,她在一場意外中沉睡不醒,而上官逸卻無能為力。
    "我一定會找到辦法的。"他在心中默念,眼中閃過一絲決絕。
    回到選手休息區,上官逸找了個僻靜角落坐下,閉目養神。他的元靈"真實之眼"悄然開啟,淡金色的光芒在瞳孔中流轉。在這個狀態下,他能看到常人無法察覺的能量流動,甚至能感知到空氣中游離的藥草分子。
    "有意思。"他忽然睜開眼楮,目光鎖定在不遠處一位正在包扎傷口的選手身上,"這位選手,你的止血粉里摻了曼陀羅花粉。"
    那位選手猛地抬頭,眼中滿是驚駭︰"你怎麼知道?"
    "曼陀羅有麻醉效果,但也會影響傷口愈合。"上官逸淡淡道,從銀針袋中取出一根細針,"下次記得,止血要用三七粉,配比七比三最佳。"
    他邊說邊演示,動作行雲流水,宛如一場精妙的舞蹈。那位選手目瞪口呆地看著自己的傷口在銀針下迅速愈合,連疤痕都沒有留下。
    "太...太神奇了!"選手喃喃道。
    上官逸收回銀針,嘴角浮現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這只是小把戲。真正的醫術,能看到的遠不止這些。"
    就在這時,他的通訊器突然震動起來。屏幕上顯示著一條來自未知號碼的信息︰
    【秋葉院長已抵達賽場醫療區,他說...你欠他一個解釋。】
    上官逸的眼神瞬間變得復雜。父親,上官秋葉,上官家族的現任族長,同時也是星際間最著名的醫生之一。父子倆的關系一直微妙,既有深厚的愛,又夾雜著難以言說的隔閡。
    "看來老爺子也來了。"上官逸收起通訊器,眼中閃過一絲狡黠,"正好,有些問題,我也該問清楚了。"
    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黑色皮衣,朝醫療區的方向走去。沿途經過一個露天舞台時,一陣熟悉的旋律飄入耳中。那是他和法爾法拉曾經一起創作的一首未完成歌曲,如今卻被別人演奏得面目全非。
    上官逸停下腳步,閉上眼楮,任由記憶如潮水般涌來。
    十二歲那年,他和法爾法拉偷偷溜出家族領地,來到這個小鎮的街頭賣唱。那時的法爾法拉,有著最燦爛的笑容和最純淨的嗓音。他們用一把老舊的吉他和一副自制的鼓,吸引了一群又一群路人。
    "逸,你說我們會成為大明星嗎?"法爾法拉曾這樣問他,眼里閃爍著夢想的光芒。
    "當然,"少年時期的上官逸自信滿滿,"我會成為最偉大的音樂家,而你會是我最完美的搭檔。"
    然而,命運總是喜歡開玩笑。就在他們計劃離開家族追求音樂夢想的前夕,一場突如其來的事故讓法爾法拉陷入了沉睡。醫生說她的大腦受到了不可逆的損傷,可能永遠無法醒來。
    那一刻,上官逸感覺整個世界都崩塌了。他放棄音樂,離開家族,踏上了一條充滿荊棘的道路。直到遇見子鼠,得知凹凸大賽中藏有喚醒法爾法拉的秘密。
    "喂,發什麼呆呢?"一個熟悉的聲音打斷了他的回憶。
    上官逸睜開眼楮,看到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正站在他面前,臉上帶著慈祥的笑容。那是他二叔,上官雪,太極宗師,同時也是凹凸大賽中的傳奇人物。
    "二叔?你怎麼會在這里?"上官逸驚訝地問道。
    "來看看我家小子有沒有給自己惹麻煩。"上官雪笑道,目光中滿是寵溺,"順便看看那位神秘的子鼠到底有什麼能耐。"
    上官逸苦笑︰"看來老爺子們都在關注這場比賽啊。"
    "不只是他們,"二叔壓低聲音,"連你爺爺都偷偷來了,藏在觀戰席第三排左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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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逸挑眉︰"老爺子們真是...關心後輩啊。"
    "畢竟你是上官家的人,"二叔意味深長地看著他,"而且,我們都對你選擇音樂而非醫術感到好奇。說實話,你真的放棄中醫了嗎?"
    這個問題如同一把鋒利的刀,刺痛了上官逸的心。他沉默片刻,然後堅定地回答︰"我沒有放棄,只是換了一種方式去實踐醫道。音樂是我的語言,而中醫是我的根基。"
    二叔點點頭,眼中流露出贊許之色︰"這句話若讓你父親听到,他老人家定會欣慰不已。"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一位身穿白大褂的中年男子快步走來,正是上官秋葉——上官家族的現任族長,也是星際間最負盛名的醫生。
    "父親!"上官逸下意識後退一步,這個反應幾乎成了條件反射。
    上官秋葉看了眼二叔,又看了看自己的兒子,嘴角揚起一抹玩世不恭的笑容︰"哎呀,這不是我最親愛的兒子嗎?怎麼,見到父親就跑?"
    上官逸面無表情︰"我只是沒想到你會親自來賽場。"
    "哦?"上官秋葉挑眉,"看來我兒子長大了,學會頂嘴了。說吧,為什麼參加那個危險的比賽?"
    上官逸深吸一口氣,準備迎接父親的質問。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上官秋葉從口袋里掏出一個老舊的p3播放器,遞給了他。
    "這是什麼?"上官逸疑惑地接過。
    "法爾法拉昏迷前錄制的最後一首歌,"上官秋葉輕聲道,"我想你可能想听。"
    上官逸的手微微顫抖,接過了這個充滿回憶的物件。按下播放鍵的瞬間,法爾法拉清澈的嗓音流淌而出︰
    "在星空下許願,星光會指引我們的路;在黑夜中歌唱,旋律會成為我們的翅膀..."
    熟悉的旋律讓上官逸的眼眶濕潤。他閉上眼楮,任由記憶如潮水般涌來。那一刻,他仿佛又回到了十二歲的夏夜,與法爾法拉一起坐在小鎮的屋頂上,暢想著未來的無限可能。
    曲終,上官逸睜開眼楮,發現父親正用一種他從未見過的嚴肅眼神注視著自己。
    "她還有救,"上官秋葉突然說道,語氣中帶著前所未有的認真,"但我需要你的幫助。"
    "什麼意思?"上官逸警惕地問。
    "凹凸大賽不僅僅是一場比賽,"上官秋葉環顧四周,確保沒有人偷听,"它是通往"天門"的鑰匙。"
    "天門?"上官逸皺眉,"那不是傳說中的秘境嗎?"
    "不只是傳說,"上官秋葉壓低聲音,"它是上古醫者留下的遺跡,據說藏有治愈一切疾病的方法。法爾法拉的情況,只有在那里才有可能找到答案。"
    上官逸震驚地看著父親︰"所以你讓我參賽,就是為了這個?"
    "不完全是,"上官秋葉微笑,"我也想看看,我的兒子是否有資格繼承上官家的真正傳承。"
    他拍了拍上官逸的肩膀,轉身離去前留下了一句話︰"對了,忘了告訴你,我和子鼠在二十年前有過一個賭約。看,他現在可是你的隊友了。"
    望著父親離去的背影,上官逸感到一陣眩暈。命運似乎總愛開玩笑,而他,上官逸,注定要在這場命運的漩渦中找到自己的方向。
    回到選手宿舍,上官逸盤腿而坐,開啟了"真實之眼"。淡金色的光芒再次籠罩了他的視線,這次他看到的不只是能量流動,還有自己體內蟄伏的力量——元靈"真實之眼"的虛影。
    "是時候覺醒真正的力量了。"他喃喃自語,手指輕輕撫過銀針袋,"為了法爾法拉,也為了我自己。"
    窗外,星光璀璨,如同無數雙眼楮注視著這個決心已定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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