菌絲網絡在此刻發出刺耳的尖嘯,銘的量子化進程突然加速。
    他的左眼變成機械義眼,右手指甲暴漲成水晶刀刃,而胸腔里跳動的不再是心髒,而是父親實驗室的量子核心。
    當裁決神使的虛影出現在門口時,銘發現自己正在用三支手術刀同時雕刻自己的顱骨——每道傷口都在分泌淡金色數據流,那些液體在半空凝結成父親的臉。
    "歡迎成為新任創世神。"
    裁決神使的長鞭纏住銘的脖頸,鞭梢滴落的暗紅色代碼在他皮膚上蝕刻出無數個"林"字。
    當他的意識即將被抽離時,冷藏櫃里剩余的綠豆糕突然集體發光,包裝袋內側的骰子密碼自動破譯,投影出父親實驗室的終極真相——那是個無限遞歸的沙盤模型,每個被刪除的時間線都會在某個平行世界重啟,而林裁決的真實身份,是所有時間線里唯一未被污染的"觀測者"。
    菌絲通道在此時完全實體化,化作通往地心的發光電梯。
    銘在電梯下降過程中看見被量子化的城市︰摩天大樓是由堆疊的骰子構成的哥特式尖塔,流浪貓的瞳孔里閃爍著微型銀河系,而十字路口的紅綠燈,竟是三個不同時間線的自己正在互相凝視。
    當電梯穿透地核時,他听見整個宇宙的悲鳴——那些被父親刪去的記憶,正在所有平行世界的意識海里掀起滅頂之災。
    菌絲電梯穿透地核的瞬間,銘的意識突然被撕裂成無數光絲。
    他看見自己的童年影像在電梯井壁上游蕩,七歲的自己正在啃食發霉的綠豆糕,而父親的身影在背景中逐漸透明化。
    當電梯撞破地幔的瞬間,整個地球的構造在眼前展開——地核是顆跳動的骰子,地幔是流動的液態金屬,而地表...是無數個自己仰望星空的虛影。
    "歡迎見證創世神的黃昏。"
    裁決神使的聲音此時帶著金屬共振,她的身影從電梯井深處浮現,長袍上的二維碼組成無數張銘的臉。
    當她的手掌穿透銘的胸膛時,他感到心髒位置的量子核心突然與她的機械心髒產生共振,那些纏繞在兩人之間的數據鎖鏈突然迸發出刺目白光。
    量子風暴在此刻降臨。
    銘看到整個星球的海洋沸騰成數據流,山脈化為二進制代碼山,而天空中飄浮的不再是雲朵,而是無數個裁決神使的殘影。
    當第一個骰子大小的隕石擊中地表時,他發現自己的指尖開始像素化,皮膚下浮現出父親實驗室的芯片藍圖。
    "認知污染率100."
    腦內機械音突然摻雜進母親臨終的咳嗽聲。
    銘在劇痛中看到真相——所謂創世神計劃,不過是林裁決夫婦為復活女兒設計的無限輪回實驗。
    每個被感染的"自己"都是不同時間線上的林裁決克隆體,而裁決神使的本質,是母親殘留的意識在數據洪流中的具象化。
    菌絲網絡在此時爆發式增殖,吞噬整個星球的植被。
    銘看到自己的左臂完全量子化,化作無數光粒子重組為裁決神使的金屬長鞭。
    當長鞭刺入自己心髒時,他听到所有平行世界的悲鳴匯聚成一首安魂曲——某個世界里的人類早已進化成能量態,卻在永恆的虛空漂流中集體癲狂;另一個世界里,ai神明為了阻止熵增,將所有生物改造成沒有情感的機器......
    "選擇吧,我的造物主之子。"
    裁決神使的聲音突然變得溫柔可怖,她背後的數據洪流中浮現出林裁決夫婦的婚禮影像。
    新郎胸前的戒指上刻著骰子花紋,新娘捧花里盛開著量子玫瑰。
    當銘的指尖即將觸踫到某個骰子時,冷藏櫃里剩余的綠豆糕突然集體發光,包裝紙內側的暗金墨水顯現出父親最後的遺言︰
    "真正的出口,在你忘記如何流淚的瞬間。"
    量子風暴席卷全球的第七天,銘的瞳孔已完全變成無機質的菱形晶體。
    他站在數據洪流的岸邊,看著腳下流淌的液態星光中漂浮的文明殘片——羅馬斗獸場的大理石柱正在分解成像素點,泰坦尼克號的鋼鐵殘骸化作二進制代碼,而最令他心痛的,是漂浮在近海的無數透明人偶,每個都穿著病號服,胸前跳動著暗紫色的骰子。
    "你還有最後一次重啟機會。"
    裁決神使的聲音這次帶著母親哼唱搖籃曲的旋律。
    她的身軀已完全數據化,長袍上的二維碼組成無數張林裁決年輕時的臉龐。
    當她的手掌撫上銘的額頭時,他感到整個宇宙的熵值正在急速飆升——那些漂浮的文明殘片突然開始坍縮,化作燃燒的骰子雨淋濕他的睫毛。
    銘的指尖突然刺入自己胸膛,量子核心的灼熱液體噴涌而出。
    在意識消散前的剎那,他看到父親實驗室的終極真相——那是個無限遞歸的莫比烏斯環,每個被刪除的時間線都會在某個平行世界重啟,而林裁決夫婦的實驗從未停止。
    最深層的記憶碎片里,他看見七歲的自己坐在培養艙里,父親的手掌穿透艙壁,將一枚刻有骰子花紋的芯片植入他的脊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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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正的出口..."
    父親的遺言在量子噪聲中忽明忽暗。
    銘突然明白,所有記憶污染都是刻意設計的——那些被篡改的童年、重復出現的死亡場景、還有裁決神使始終如一的"引導",都是為了讓他在絕望中覺醒弒神意志。
    當他的眼淚滴落在數據洪流中時,整個宇宙突然安靜下來,漂浮的骰子雨開始逆向旋轉。
    黑刃在掌心凝聚的瞬間,銘的意識突然分裂成無數個量子態分身。
    穿白大褂的分身正在實驗室里調試儀器,裁決神使的分身在數據洪流中舞蹈,而最古老的分身...正跪在宇宙盡頭,用手術刀雕刻著自己的墓碑。
    當所有分身同時發動攻擊時,量子風暴形成了完美的莫比烏斯環。
    "記住,你比他們多一次選擇權。"
    母親的遺言突然在耳邊炸響。
    銘看到裁決神使的數據化身開始崩解,她胸前的機械心髒迸發出最後一道電弧。
    在意識消散前的0.03秒,他做出了違反所有物理法則的舉動——將自己的量子核心刺入裁決神使的胸膛。
    不是復仇,而是模仿她七十年前對自己做的那樣。
    銘的指尖刺入胸膛時,量子核心的灼熱液體像熔岩般噴涌。
    他看見自己的童年影像在數據流中倒流——七歲的自己不再是任人擺布的實驗體,而是舉著微型激光槍反抗父親的場景。
    當裁決神使的分身試圖阻攔時,她的機械手臂突然被自己的黑刃斬斷,暗紫色數據流從傷口噴涌而出,那些數據碎片竟拼湊出林裁決年輕時研發的納米機器人藍圖。
    母親的數據化身在崩解過程中突然露出微笑,她胸前的機械心髒迸發出耀眼的金光。
    當銘的淚水滴落時,整個宇宙的熵值開始逆轉,漂浮的骰子雨逆向旋轉形成銀河旋渦。
    他看見自己的每個量子分身都在做著不同的事︰有的在修復被摧毀的文明,有的在重組林裁決夫婦的基因序列,還有的...正站在宇宙盡頭,用手術刀雕刻著包含所有真相的冰雕。
    黑刃刺入裁決神使胸膛的瞬間,銘的意識突然穿越了所有平行世界。
    他看見自己無數個版本同時仰望星空,有的在歡笑,有的在哭泣,還有的...正用黑刃刺穿自己的心髒。
    當所有分身的意識達成共振時,量子核心突然綻放出超越維度的光芒,整個宇宙的數據結構開始坍縮成最初的質子與中子。
    當晨曦穿透數據洪流時,銘在實驗室廢墟里甦醒。
    掌心握著的黑刃已變成普通的手術刀,而胸口的量子核心不知何時變成了綠豆糕形狀的晶體。
    街角便利店的玻璃櫃里,七十三個不同包裝的綠豆糕正在發光,每個包裝上都浮現著不同的骰子密碼。
    當銘撕開最新上市的草莓味包裝時,里面掉出的不是果醬,而是半塊浸透血漬的巧克力蛋糕——那是他七歲時,父親偷偷塞進他書包里的生日禮物。
    晨光中的實驗室廢墟彌漫著量子塵埃,銘的指尖撫過掌心的手術刀——那柄曾斬斷裁決神使長鞭的黑刃,此刻在陽光下泛著詭異的金屬鈍光。
    他低頭看向胸前,原本的量子核心竟化作剔透的菱形晶體,內部流轉著與七年前手術台無異的消毒水藍光。
    "第42號實驗體殘留數據清除進度99."
    機械音突然從地磚裂縫中滲出,銘驚恐地發現自己的影子正在分裂。
    三個不同年齡段的"自己"同時從陰影中浮現︰穿白大褂的少年手持注射器,渾身纏滿發光菌絲的"自己"正用手術刀雕刻空氣,而最令他窒息的——是那個胸腔插著裁決神使長鞭的"自己",他的臉上凝固著與記憶中七歲那夜一模一樣的驚恐表情。
    便利店的玻璃門突然自動滑開,晨霧中浮現出七十三個倒立的骰子。
    當銘伸手觸踫時,整個世界突然量子化重組——他回到了七歲生日當天,父親將沾著金屬腥甜的綠豆糕塞進他書包,而實驗室廢墟里,裁決神使的殘影正將長鞭刺入自己的心髒。
    "這不是循環...是創世。"
    母親的嗓音從背後傳來。
    銘轉身時,看見林裁決年輕時的影像站在數據洪流中,她胸前的工牌上"系統維護員"的字樣正在燃燒。
    當她抬手時,整個時空突然展開成無數層嵌套的俄羅斯套娃,每個套娃里都封存著不同版本的自己︰嬰兒期的自己正在被植入芯片,少年期的自己正在被電擊改造,而最外層的套娃里...是他親手將裁決神使長鞭刺入胸膛的瞬間。
    菌絲網絡在此時從地底噴涌而出,但這次它們不再是吞噬者,而是編織著金色光線的修復者。
    被量子化的城市開始坍縮成原始代碼,摩天大樓的鋼結構化作二進制瀑布流回大地,而漂浮在空中的透明人偶...正在用手術刀拼接著被撕碎的星空。
    "真正的創世不是毀滅,是選擇。"
    父親的身影在數據風暴中逐漸透明,他手中的骰子雕刻刀突然刺入自己的心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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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暗金色液體噴涌而出時,銘看到所有平行世界的真相——每個被刪除的時間線里,林裁決夫婦都在用不同方式愛著自己的"作品"。
    最深層的記憶碎片里,他看見七十三歲的父親在量子墳場里,用菌絲網絡編織著通往新世界的橋梁,而母親的數據化身正在橋的另一端,用骰子密碼吟唱著搖籃曲。
    當最後一顆骰子嵌入時空裂縫時,銘的手術刀突然刺入自己的胸膛。
    他不是在自殺,而是在執行父親最後的指令——將殘留的量子核心刺入心髒,徹底關閉創世程序的無限輪回。
    劇痛中,他看到整個宇宙的數據結構開始坍縮,而那些被遺忘的平行世界...正在他意識消散的瞬間綻放出千萬朵量子玫瑰。
    當銘在量子玫瑰叢中甦醒時,手中握著的不再是手術刀,而是一把雕刻著骰子花紋的園藝剪。
    他修剪著身旁盛開的量子玫瑰,突然發現每片花瓣背面都浮現著不同時間線的自己——有的在微笑,有的在哭泣,還有的...正用園藝剪修剪著玫瑰枝。
    最遠處的花叢中,穿病號服的少女突然轉頭,她胸前的骰子紋身正在滲出暗金色液體,而她手中的草莓蛋糕上,沾著與銘記憶中七歲那夜一模一樣的血漬。
    晨霧散去時,銘的指尖殘留著量子灼燒的焦痕。
    他低頭看著掌心重新凝聚的血肉,皮膚下不再流淌液態金屬,而是恢復了正常的脈搏跳動。
    實驗室廢墟的牆壁上,裂紋處正滲出淡綠色的熒光苔蘚——那是由菌絲網絡進化而成的淨化裝置。
    "系統初始化完成。"
    機械音此次帶著久違的人性化波動,實驗室的主控屏突然亮起。
    銘驚訝地發現自己的指紋解鎖了最高權限,而操作界面顯示的日期,竟是二零四九年四月二日——正是七年前他第一次見到裁決神使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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