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商戰風雲起
京城初冬的第一場雪還未落下，寒意已滲入骨髓。甦晚站在甦氏商行總部門口，看著伙計們將一袋袋糧食搬入倉庫，呼出的白氣在空氣中凝結成霜。自從與蕭臨淵從江南歸來後，她便全力投入商行經營，將嶺南的商業模式成功復制到京城。然而今日清晨，一個突如其來的消息打破了平靜——京城七大糧商同時宣布提價，普通粟米從每斗五十文暴漲至一百二十文，翻了整整一倍有余。"這是要逼死老百姓啊..."身旁的掌櫃老周搓著手，眉頭緊鎖。甦晚眯起眼楮，望向對面街角新開張的"沈氏米行"，那鎏金招牌在晨光中刺眼奪目。沈氏，當朝丞相沈修遠的本家。這絕非巧合。她轉身回到內室，展開剛收到的密信，上面只有寥寥數字︰"丞相主使，意在逼垮甦氏。"字跡潦草卻力透紙背，是蕭臨淵的手筆。甦晚將信紙湊近燭火，看著它化為灰燼。窗外，不知何時飄起了細碎的雪粒，落在青石板路上轉瞬即逝。她喚來青竹︰"去請嶺南來的幾位掌櫃，就說我有要事相商。"又對老周吩咐︰"盤點庫存，我們按原價放糧。"老周聞言大驚︰"東家，這要虧大本啊！"甦晚唇角微揚︰"虧一時，贏一世。"午後，嶺南六位掌櫃齊聚商行後院。他們是最早跟隨甦晚打江山的老人，個個精明強干。甦晚開門見山︰"有人在打壓甦氏，諸位怎麼看？"身材魁梧的趙掌櫃拍案而起︰"干他娘的！咱們在嶺南怕過誰？"眾人哄笑，氣氛稍緩。甦晚等笑聲平息，緩緩道出計劃︰"我要成立"商盟"，聯合京城中小商戶共同對抗壟斷。"她從袖中取出一份名單，"這些是可信的合作伙伴。"眾人傳閱間，一個瘦高掌櫃突然壓低聲音︰"東家，听說丞相背後有北燕支持..."甦晚目光一凜︰"消息確切？"那掌櫃點頭︰"我有個表親在鴻臚寺當差，說近日有北燕商人頻繁出入相府。"甦晚指尖輕叩桌面，思緒飛轉。若真涉及敵國，此事便不止是商業競爭了。正商議間，門外突然傳來嘈雜聲。青竹慌張跑進來︰"小姐，不好了！西城倉庫被人縱火！"甦晚騰地站起，帶人急奔西城。遠遠便見濃煙滾滾，火光沖天。數十名伙計正拼命救火，但火勢太猛，已吞噬了大半個糧倉。"救不回來了..."老周癱坐在地，老淚縱橫，"那可是五千石糧食啊..."甦晚死死攥緊拳頭，指甲陷入掌心。這分明是警告——若她敢對抗，下次燒的就不只是倉庫了。回到商行，甦晚將自己關在書房，直到夜幕低垂。燭光下，她鋪開一張白紙，開始勾畫反擊計劃。第一步，利用荔枝罐頭的貢品渠道，從嶺南緊急調糧；第二步，聯絡蕭臨淵的夜雨閣舊部，搜集丞相勾結北燕的證據；第三步...門被輕輕推開，蕭臨淵無聲地走進來，帶來一身寒意。他看了眼桌上的圖紙，眉頭舒展︰"需要多少人手？"甦晚抬頭，望進那雙深邃如墨的眼楮︰"你能調多少？"蕭臨淵從懷中取出一塊令牌放在桌上︰"三十精銳，今夜就到。"甦晚心頭一暖，卻見他衣袖有暗色痕跡︰"你受傷了？"蕭臨淵不動聲色地掩住手腕︰"小傷。我剛從相府回來。"他壓低聲音，"沈修遠書房有個暗格，里面藏著與北燕往來的密信。"甦晚眼楮一亮︰"能取到嗎？"蕭臨淵搖頭︰"機關復雜，強取會打草驚蛇。"他頓了頓，"但我發現另一件事——沈家最近在大量收購硝石。"硝石，制作火藥的原料。甦晚與蕭臨淵對視一眼，同時想到一種可能。"他要謀反？"蕭臨淵按住她的手︰"尚無確證，但必須防備。"窗外，雪越下越大，覆蓋了京城的街巷，也暫時掩蓋了暗流涌動的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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