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骨的寒意將甦晚從昏迷中拽回。她猛地睜開眼楮，發現置身于一個完全由冰晶構成的洞穴中，蕭臨淵就躺在身旁的冰台上，胸口那道被紅光擊中的傷口周圍已經泛出金屬光澤。
"這是哪？"她掙扎著坐起，發現自己和蕭臨淵都浸泡在一汪碧藍色的泉水中。
【靈泉秘境激活】
【當前狀態︰深層治療模式】
【警告︰宿主生命體征不穩定】
系統提示讓甦晚徹底清醒。她急忙查看蕭臨淵的情況——毒素已經擴散至全身，皮膚下隱約可見蛛網般的金屬紋路。最可怕的是，他的心跳正在變得越來越慢。
"蕭臨淵！"她拍打他的臉頰，觸手冰涼得嚇人，"醒醒！"
沒有反應。
甦晚咬破手指，將滲出的靈泉水滴在他傷口上。泉水與金屬毒素接觸的瞬間，發出"滋滋"的腐蝕聲，蕭臨淵的身體劇烈抽搐起來。
"不行...太慢了..."她盯著自己掌心的小股水流，突然想起白芷老人說過的話——靈泉可以共享。
一個大膽的想法浮現在腦海。
甦晚深吸一口氣，俯身貼上蕭臨淵冰冷的嘴唇。同時雙手按住他的胸口，全力催動體內靈泉。溫暖的水流從她口中渡入，與掌心的靈泉形成循環。
【能量共享模式啟動】
【警告︰過度輸出將導致宿主衰竭】
她無視系統警告，繼續加大能量輸出。漸漸地，蕭臨淵皮膚下的金屬紋路開始褪色，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藍光。當最後一絲毒素被逼出傷口時，甦晚已經眼前發黑，幾乎支撐不住。
突然，一雙有力的手扶住了她的肩膀。
"夠了。"蕭臨淵不知何時睜開了眼楮，聲音虛弱卻堅定，"你再這樣會......"
甦晚癱軟在他懷里，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了︰"你...欠我...一條命..."
話未說完，冰洞突然劇烈震動！無數冰晶從頂部墜落，泉水也開始沸騰。
"秘境要塌了！"蕭臨淵強撐著抱起她，"抱緊我！"
他縱身躍入泉眼中央的漩渦。天旋地轉中，甦晚感覺有溫暖的手臂始終牢牢護著她的後腦。當兩人被水流沖上岸時，她驚訝地發現身處一個熟悉的地方——百花谷的靈泉母源！
"我們...怎麼回來的？"
"靈泉秘境是相通的。"蕭臨淵靠坐在泉邊，臉色仍然蒼白，"就像你和你弟弟之間的感應。"
小滿的哭喊聲由遠及近︰"阿姐！阿姐！"孩子像小炮彈一樣沖過來，一頭扎進她懷里，"我以為你們死了！"
甦晚這才注意到泉邊站滿了人——嶺南知府、快雪堂的新掌櫃、甚至還有本該在流放途中的祖母和父母！
"你們怎麼......"
"是靖王殿下派人接我們來的。"祖母抹著眼淚解釋，"那批官差全是北狄細作，早被識破了。"
蕭臨淵在眾人攙扶下站起身︰"甦小姐救駕有功，陛下已經下旨赦免甦家。"他從懷中取出一道明黃聖旨，"忠勇侯爵位世襲罔替，由甦明遠承襲。"
三叔——現在應該叫忠勇侯了——震驚地接過聖旨︰"那兄長他......"
"甦遠征將軍十五年前奉密旨潛入北狄，破壞他們的靈能武器計劃。"蕭臨淵看向甦晚，"三個月前行動暴露，為保護靈泉秘密，他......"
甦晚已經明白了。難怪父親會突然被誣陷，難怪北狄人要趕盡殺絕。她握緊小滿的手，發現孩子掌心也滲出了金色靈泉。
蕭臨淵突然單膝跪地，這個舉動讓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氣︰"甦小姐，本王有個不情之請。"
"殿下請說。"
"北狄主力正在邊境集結，他們的靈能武器只有靈泉宿主可以對抗。"他抬起頭，目光灼灼，"本王想請甦家姐弟擔任軍醫，隨我出征。"
甦晚還沒開口，小滿已經興奮地跳起來︰"我去！我會治病！昨天還治好了小兔子！"
眾人哄笑中，甦晚注意到蕭臨淵腰間別著的那半塊虎符——與她懷中的正好是一對。
"我需要三個條件。"她突然說。
"請講。"
"第一，我要重建甦氏商行，專營藥材。"
"準。"
"第二，我弟弟要拜白芷老人為師。"
蕭臨淵微微一笑︰"師叔已經收下他了。"
"第三......"甦晚直視他的眼楮，"告訴我靈泉真正的來歷。"
蕭臨淵沉默片刻，突然解下玉佩遞給她︰"今晚子時，帶著這個去古樹下。"
......
月光如水，甦晚獨自站在百花谷中央的古樹下。樹身上的紋路在月光下竟然組成了奇異的星圖，與她夢中見過的如出一轍。
"這是《靈樞天機圖》。"
蕭臨淵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他換了一身素白長袍，發梢還帶著水汽，似乎剛沐浴過。
"靈泉不是這個世界的產物。"他仰頭望著星圖，"三百年前，天外隕石墜于北境，帶來這種神奇液體。前朝皇室用它煉制長生藥，卻引發了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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甦晚心頭一震︰"什麼災難？"
"活死人。"蕭臨淵的聲音低沉下來，"沒有意識的殺戮機器。你父親發現北狄在重啟這個計劃，所以才......"
"所以他才把靈泉封在我們體內？"甦晚忍不住打斷，"問過我們願意嗎？"
月光下，蕭臨淵的側臉線條格外分明︰"你知道為什麼選擇你們姐弟嗎？"他輕輕按住她的肩膀，"因為只有甦家血脈能承受靈泉的力量。"
他從懷中取出一卷竹簡，上面刻滿了奇異文字。甦晚剛想細看，那些文字突然活了過來，化作流光沒入她的眉心！
【上古傳承解鎖】
【靈泉終極功能激活︰淨化】
海量信息在腦海中炸開，甦晚看到無數片段——遠古戰場、隕石墜落、先民祭祀...最後定格在一個畫面上︰年輕的甦遠征抱著兩個嬰兒站在靈泉邊，將兩滴液體分別滴入他們的眉心。
"現在你明白了。"蕭臨淵的聲音仿佛從很遠的地方傳來，"靈泉選擇你們不是偶然，而是......"
他突然悶哼一聲跪倒在地，胸口再次泛起金屬光澤。甦晚急忙扶住他︰"毒素沒清干淨？"
"不是毒素..."蕭臨淵扯開衣襟，露出心口處嵌著的一塊青銅碎片，"七歲那年，北狄刺客留下的。只有靈泉宿主能取出來，但施救者會......"
"會怎樣？"
"承受雙倍痛苦。"他苦笑道，"所以一直沒敢找你。"
甦晚二話不說，直接把手按在碎片上︰"忍著點。"
靈泉水包裹住碎片的瞬間，蕭臨淵全身肌肉繃緊，額頭滲出豆大的汗珠。甦晚也不好受，仿佛有千萬根鋼針在扎她的五髒六腑。
"啊——！"
隨著蕭臨淵一聲低吼，碎片被生生拔出！鮮血噴涌而出的剎那，甦晚將靈泉直接注入傷口。金光與藍光交織中，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能量融合完成】
【共生契約建立】
甦晚還沒反應過來，蕭臨淵突然將她拉入懷中。兩人的靈泉能量在空中交織，竟形成了一道璀璨的光柱直沖雲霄！
谷中眾人被驚動，紛紛跑來查看。只見光柱中，甦晚和蕭臨淵掌心相對懸浮在半空，腳下浮現出巨大的太極圖案。
"靈泉認主..."白芷老人激動得胡子直抖，"天佑大周啊！"
光柱持續了約莫一刻鐘才漸漸消散。甦晚落地時，發現腦海中多了一絲若有若無的聯系——她能感知到蕭臨淵的情緒！
"這是......"
"靈泉共鳴。"蕭臨淵同樣震驚，"古書上說，只有命定之人才能......"
他的話被急促的號角聲打斷。一個滿身是血的傳令兵沖進山谷︰"報！北狄大軍突破雁門關，距此只剩三百里！"
蕭臨淵瞬間恢復了那個殺伐決斷的靖王形象︰"傳令三軍，即刻開拔！"他轉向甦晚，目光復雜，"你現在反悔還來得及。"
甦晚將虎符與鑰匙並排放在一起，它們竟自動融合成了一塊完整的令牌︰"父親的選擇，我的責任。"她拉起小滿的手，"甦家子弟，沒有臨陣脫逃的。"
蕭臨淵深深看了她一眼，突然解下佩劍遞來︰"青霜劍，可增幅靈泉之力。"
甦晚剛握住劍柄，就感到一股暖流涌入經脈。系統提示音適時響起︰
【獲得史詩級裝備︰青霜劍】
【靈泉攻擊模式解鎖】
三日後，雁門關外。
甦晚站在城牆上，望著遠處黑壓壓的北狄大軍。最前排的士兵眼神空洞，皮膚泛著詭異的金屬光澤——正是被靈能污染的活死人。
"怕嗎？"蕭臨淵走到她身旁，鎧甲在夕陽下泛著冷光。
甦晚搖搖頭，舉起青霜劍。劍身映出她堅定的眼神︰"該害怕的是他們。"
城牆下，小滿穿著特制的小鎧甲，正在給守軍發藥丸︰"吃了這個就不怕毒煙啦！"孩子掌心金光閃爍，每個接過藥丸的士兵都精神一振。
蕭臨淵突然握住甦晚的手︰"此戰若勝，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現在不能問？"
"怕影響你發揮。"他難得地開了個玩笑，隨後正色道，"記住，活死人的弱點是......"
"後頸第三節脊椎。"甦晚接口，"父親留給我的記憶里有。"
號角聲響徹雲霄，北狄大軍開始沖鋒。蕭臨淵縱身躍上城垛，長劍所指，萬箭齊發。
甦晚則帶著醫療隊守在後方。當第一個傷員被抬下來時，她雙手按在傷口上，靈泉水如瀑布般傾瀉而出——
【群體治療模式啟動】
【覆蓋範圍︰方圓百丈】
金色的光幕以她為中心擴散開來，所過之處，傷員的傷口紛紛愈合。守軍士氣大振，殺聲震天。
突然，一道紅光從敵陣後方射來，正中城牆！巨石崩裂中，甦晚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拓跋弘居然沒死，他的機械眼正在充能第二擊！
"小滿！"甦晚高喊，"給我護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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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立刻雙手合十，一道金色屏障擋在城前。紅光與金光相撞，爆發出震耳欲聾的巨響。
煙塵散去後，拓跋弘已經親自率軍沖來。蕭臨淵見狀，立刻下令︰"開城門！騎兵沖鋒！"
兩股洪流撞擊的瞬間，甦晚看到了令她終生難忘的一幕——蕭臨淵的白馬所過之處，敵軍如麥浪般倒下。他手中的長劍泛起藍光，每一次揮砍都帶起靈泉的波紋。
"阿姐！我也要去！"小滿急得直跳腳。
甦晚按住他︰"我們的戰場在這里。"她轉向醫療隊，"準備接收重傷員！"
戰況持續了整整一天一夜。當黎明來臨時，甦晚已經精疲力盡，靈泉幾近枯竭。就在這時，城下突然傳來山呼海嘯般的歡呼——
"靖王殿下斬將奪旗！"
"北狄潰敗了！"
甦晚踉蹌著跑到城邊，只見蕭臨淵手持北狄王旗立于尸山血海之上。在他腳下，拓跋弘的機械眼被一劍貫穿，死不瞑目。
陽光穿透雲層，照在滿目瘡痍的戰場上。甦晚突然腿一軟，向後倒去。預期的疼痛沒有到來，她落入了一個帶著血腥味卻溫暖的懷抱。
"我說過有個問題要問你。"蕭臨淵的聲音在頭頂響起，疲憊卻溫柔，"甦晚，願意做我的靖王妃嗎？"
甦晚望著他染血的面容，突然笑了︰"殿下，這個問題......"她故意拖長音調，"得加錢。"
在周圍將士的哄笑聲中，蕭臨淵低頭吻住了她的唇。靈泉的光輝在兩人之間流轉，宛如最絢爛的朝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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