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妻子,為了家庭付出不是應該的嗎?”
    “是啊,的確是應該的!可你作為丈夫,跟妻子過夫妻生活不也是應該的嗎?”
    葉吳倩的手攀住段明貴的肩膀,用力翻轉著,將他的臉翻了過來,她的腦袋湊過去,鼻尖頂在他的眼楮下方,那呼出的熾熱的氣,全部打在段明貴的臉上。
    “段明貴,不要離開我,好嗎?咱們就守著這個小家好好過日子,行嗎?你,我,還有小沐,還有我肚子里的孩子!”
    她伸出手抓住段明貴的手,拉著放在她平坦柔軟的肚子上。
    呼吸的起伏仿佛是有著某種韻律的胎動,仿佛有著一個小生命正在不安分地活動著。
    段明貴知道這一切都是假象,因為那個小生命還太小,也許只有一粒黃豆那麼大吧!
    它還弄不出那麼大的動靜!
    它是我的孩子嗎?
    “我能離開嗎?”
    “不能,我永遠也不會讓你離開我,離開我們的孩子!”葉吳倩又微微低下頭,親了親段明貴的嘴唇。
    “段明貴,我們好好地過我們的日子吧,不管外面是風雨雷電,還是晴空萬里,咱們都要守護好屬于我們的家!
    段明貴,我好愛你,好喜歡你,我舍不得讓你離開我,我要你永遠都留在我身邊,呵護我,愛著我,好嗎?”
    “你到底是要留住我身體,還是留住我的心?”段明貴認真地看著葉吳倩。
    “當然是留住你的心了!”葉吳倩狡黠地笑了笑,又道︰“當然,我也希望能將你的身體永遠留在我的身邊!
    我希望每個早晨一睜開眼楮,就能看到你,每個黑夜都有你在陪伴!
    有你在我身邊,我才能安然入睡,你不在的時候,我徹夜難眠!”
    “我在精神病院的那些年,你不是過得好好的?”
    “那段時間是我最黑暗的時刻,如果不是為了小沐,我根本就堅持不下來!
    是,在外人面前我是那麼光鮮,可誰有能體會到我的柔弱呢?我需要一個匡闊的肩膀依靠!
    為了給小沐一個更好的生活,我不得不變賣你留下的那些古董!
    你知道我看著那些人拿走它們的時候有多麼絕望嗎?那是我見不到你時唯一的慰藉啊!”
    “慰藉嗎?咱們床頭的婚紗照不是更好更直觀的慰藉嗎?”
    “段明貴,”葉吳倩親了親段明貴的雙眼,輕聲呢喃著,“我騙了你,婚紗照並不是別人破壞的,是我扔掉的!”
    “為什麼?”段明貴不解道。
    他不知道葉吳倩為什麼這麼做,也不知道她為什麼提起這個。
    “段明貴,每當我看見這幅婚紗照的時候,我就會想起咱們夭折的孩子!
    婚紗照上的是老三,在它前面還有兩個哥哥或者姐姐,在它後面還有兩個弟弟妹妹!
    有你在,我還不會想這麼多,沒有你的日子,我要怎麼過?
    照片上的人,都不再我身邊,都離我而去了,我是那麼的孤單,那麼的寂寥,你怎麼能這麼狠心,讓我一個人承擔這痛苦?”
    “哦,是嗎?你為什麼總是不說實話呢?”
    “因為我不想讓你也一起痛苦!那可是我的孩子啊,我的骨肉啊,就這麼離開媽媽的懷抱了!
    可是,這些痛我寧願一個人承擔,因為痛苦不能分享,你無法分擔!”
    “你怎麼知道我心中不痛?”段明貴問道。
    “段明貴,那幾個小生命是在我的身體里孕育的,感受到它們存在的那份幸福是你所體會不到的!
    好了,咱們不提這些痛苦的過往了,只有快樂才是可以分享的!
    段明貴,咱們好久都沒有做過了,難道你不愛我了?”
    葉吳倩輕輕地坐起來,深情款款地注視著段明貴。
    那雙靈動的大眼楮,在這略顯昏暗的臥室里猶如兩顆寶石一般,時而反射著璀璨的光芒!
    “哎!”段明貴嘆了口氣,一把抱住葉吳倩。
    他微微仰著頭,親吻著她的脖頸!
    不是被她的話語感動了,也不是動物的本能!
    他覺得這是來自報復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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