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點,金融區刺眼的燈光像一柄柄利劍,粗暴地刺破了被黑暗吞噬的城市。
我叼著煙,眯著眼,任憑煙霧在臉上肆意地彌漫,沒急著離開配電樞紐這地方。
開玩笑,這可是戰略要地,得盯著!
李娜這技術宅正蹲在那些個加密信號截獲設備跟前,那小細胳膊揮舞得,活像一只辛勤的小蜜蜂。
“天哥,有情況!”,她頭也不抬,手指 里啪啦地在鍵盤上敲擊著,屏幕上那些代碼跟瀑布似的往下流淌,“那個‘夜鶯’的電台可不是什麼個例——過去三年,有十七次異常短波通信記錄,全部都被標記成了‘氣象數據校準’,可頻率波段根本就不在氣象監測範圍內!”
我吐出一口煙圈,盯著屏幕上那些跳動的ip跳轉軌跡,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嘿,他們用台風當掩護,傳的不是什麼天氣預報,是政變倒計時!”
這幫孫子,算盤都打到我頭上來了!
“立刻把所有通信日志打包!”,我大手一揮,霸氣地下命令道,“一份藏進重建委員會的服務器備份區,一份塞進戴慕賢那老狐狸的‘影子任命書’的電子檔案里——讓他當替罪羊!”,這種髒活,當然得找人背鍋,不然多沒意思。
“明白!”李娜頭也不抬,繼續 里啪啦地敲著鍵盤。
這娘們兒,效率真高,不愧是技術界的扛把子。
天還沒亮,政府總部那邊就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听說警務處的副處長正召集人開緊急會議,商量著那個“外籍顧問被捕”事件可能會引發的外交風波。
切,外交風波?老子最不怕的就是這個!
我通過安插在保安科的內線得知,他們正準備擬稿聲明,說什麼“該人員系合法派駐的技術人員,應立即釋放”。
“呵呵,想得美!”,我冷笑一聲,轉頭對李娜說道,“他們想用程序洗白間諜,那我們就用程序制造證據!”,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這招我熟。
李娜听罷,二話不說,迅速偽造了一組“夜鶯”與海外加密服務器的聯絡日志,還特別機靈地將其中一段對話內容篡改為︰“目標電網節點已確認,待風暴過境後執行‘清盤協議’。”
“完美!”,我吹了聲口哨,這簡直是神來之筆!
為了讓這份“證據”更有說服力,李娜還把日志元數據時間戳嵌入了政府內網某次真實氣象會議的傳輸包中。
這下,就算他們想狡辯,也得掂量掂量。
上午九點,港督府收到了一封匿名舉報信——信里不僅附有“夜鶯”的通信證據鏈,還有一張手寫的便條︰“若不承認其為觀察員,明日晨報頭版將刊登全部文件。”
嘿,這叫啥?這就叫釜底抽薪!
與此同時,三家國際銀行的人也發現了昨晚備用電源被扣的事情,而且系統日志還顯示有未授權訪問的痕跡。
其中一家的日籍高管偷偷摸摸地聯系警務處,想走特殊渠道把設備弄回去,結果被我安插在銀行安保部的親信給錄了下來——“只要能讓發電機回來,運維權限可以談。”
嘖嘖嘖,瞧瞧這語氣,多著急啊!
我拿著這份錄音,大搖大擺地走進重建委員會的會議室,當著花仔榮的面,啪地一聲摔在了桌上︰“榮叔,您听听,他們不是怕停電,是怕我們看見他們在怕什麼。”
花仔榮听完錄音,臉色鐵青,他猛地一拍桌子,怒吼道︰“這幫混蛋!老子的人在下面冒著生命危險修電線,他們的人卻在上面跟外國佬勾結?反了他們了!”
不得不說,榮叔這演技,簡直可以拿奧斯卡小金人。
正午,台風外圍環流依舊在肆虐,但整個城市已經逐步恢復了運轉。
我以“災後聯合維穩”的名義,召集金融、電力、警務三方代表召開緊急協調會。
會上,我提出了成立“港島應急能源聯調中心”的提議,說是由重建委員會牽頭,吸納電工工會的代表參與決策。
這幫家伙,一個個都遲疑不決,顯然是不想把權力讓出來。
就在這時,李娜適時地接入了大屏幕,播放了一段剪輯過的視頻︰視頻里,夜鶯被捕時神情慌亂,嘴里還不停地喃喃自語著“n夜鶯已暴露)”,而且背景音里竟然有港府應急頻道的呼號。
這下,所有人都震驚了。
花仔榮更是直接拍桌子,指著那些代表的鼻子罵道︰“他奶奶的,老子的人在下面修電線,你們的人卻在上面跟外國佬眉來眼去?這個中心,必須成立!”,他回頭看著我,眼神里充滿了堅定,“天仔,你說是不是?”
“榮叔說得對!”,我微微一笑,點了點頭,“港島的穩定,才是最重要的。”
就這樣,在我和花仔榮的聯手施壓下,“港島應急能源聯調中心”正式成立。
會議結束後,我獨自一人留在空蕩蕩的會議室里,手里把玩著一枚硬幣。
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在寂靜的空氣中,硬幣翻滾的聲音顯得格外清晰……會議結束後,會議室里只剩下我一個人,空氣中還殘留著剛才那股緊張的味道。
我從西裝內袋里掏出一張泛黃的照片,那是1983年賭廳初遇花仔榮那天,我們兩人站在霓虹燈下的合影。
照片上的我年輕、青澀,而花仔榮則是那副暴戾中帶著豪情的模樣。
我凝視著照片,指尖不自覺地摩挲著照片的邊緣,那粗糙的質感仿佛帶著時間的痕跡。
我點燃打火機,火焰在指尖跳躍,漸漸燒去了照片的一角。
那蜷曲的邊緣在火光中搖曳,像是在訴說著過往。
我低聲自語︰“阿爸,你護的是江湖規矩,我要的卻是換天改命。”
門外,李娜輕手輕腳地走進來,遞給我一份最新情報︰“夜鶯的真實身份是軍情六處退役特工,二十年前參與過九龍城寨滲透行動。”她語氣平靜,但我知道這信息的分量。
我將燒焦的照片一角輕輕撒入煙灰缸,嘴角微揚︰“難怪他認得戴慕賢的筆跡……那就讓老人們,都醒一醒。”
窗外,烏雲裂開一道縫隙,陽光刺破雨幕,照在政府總部西翼那棟被查封的通信樓頂。
我站起身,走向窗邊,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激動。
是時候了,港島的舊秩序即將被徹底打破,新的篇章即將開啟。
我輕輕拍了拍手,對李娜說道︰“準備好了嗎?我們去銅鑼灣。”
李娜點了點頭,我深吸一口氣,轉身走向門口,心中默念︰“新的一天,新的開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