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的沖擊波幾乎要把我掀翻,泥土和碎石像雨點般砸下來,耳膜嗡嗡作響,像是有幾百只蜜蜂在我腦子里開演唱會。
我咬緊牙關,一手護著腦袋,一手死死攥著“鳳凰”——這玩意兒現在比我的命根子還重要。
“撤!按原計劃撤!”我扯著嗓子喊,聲音被爆炸聲淹沒,但身邊的兄弟們都訓練有素,迅速朝著預定的撤退路線狂奔。
廢棄的地鐵站里彌漫著潮濕和霉味,像是一只巨獸的腐爛的內髒。
我們幾個靠著牆壁喘著粗氣,每個人身上都沾滿了灰塵,活像一群剛從煤礦里爬出來的礦工。
李娜正在擺弄著幾台破舊的電腦,手指在鍵盤上飛舞,像是在彈奏一首死亡金屬樂曲。
她皺著眉頭,屏幕上的代碼像瀑布一樣流淌,看得我眼花繚亂。
“你說的‘鳳凰已死’信號……是故意發出去的吧?”她頭也不抬地問,語氣里帶著一絲質疑,像是在審問一個犯人。
我咧嘴一笑,掏出一根煙點上,深深地吸了一口,吐出一團灰白色的煙霧,像是吐出了一口濁氣。
“對啊,不然怎麼讓他們狗咬狗?”
“他們會開始懷疑彼此,尤其是那些高層。”我指著地圖上標注的沉默者據點,每一個點都像是一顆毒瘤,盤踞在這個城市的肌體上。
“一旦猜忌蔓延,就是我們反撲的最佳時機。”
我命令李娜偽造一段“鳳凰核心受損”的日志記錄,並通過殘存的廣播網絡傳送到多個沉默者據點。
這就像是在平靜的湖面上扔下一顆炸彈,激起千層浪。
花仔榮在一旁看著地圖,臉色陰沉得像暴雨來臨前的烏雲。
他咬牙切齒,拳頭捏得咯咯作響。
“要不我現在就帶人端了他們幾個窩點?”
我一把按住他的肩膀,搖了搖頭。
“不行,現在動手只會打草驚蛇。我們要等他們自己先亂起來,等他們自己露出破綻。”
“可是……”花仔榮還想說什麼,但我打斷了他。
“耐心點,榮叔。好戲還在後頭呢。”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里帶著一絲安慰,也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堅定。
李娜抬起頭,看著我平靜的臉,眼神里閃過一絲擔憂。
“你真的不怕‘鳳凰’落入他們手中?”
我搖了搖頭,從口袋里掏出另一塊晶片,在指尖把玩著。
“他們拿到的是假的,真正的核心在我這里。”我頓了頓,眼神變得深邃起來,像是望向了遙遠的過去。
“但我父親當年也以為自己控制了一切,結果呢?”
廢棄地鐵站里一片寂靜,只有我們幾個粗重的呼吸聲和電腦運轉的嗡嗡聲。
突然,李娜猛地抬起頭,指著屏幕上的代碼,臉色大變。
“等等,這…這是什麼?!”
李娜的驚呼像一道閃電劈開了凝重的空氣,我湊過去一看,只見屏幕上滾動著一堆亂碼,像是哪個二流黑客的惡作劇。
但仔細一看,那串亂碼下面竟然隱藏著一段信息︰“鳳凰已死,新王當立。”緊接著,屏幕上出現了一串坐標,位置直指北角!
臥槽,這是啥情況?有人要搞事情啊!
“看來有人比我們更急著跳出來,”我眯起眼楮,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呵,誰是螳螂,誰又是黃雀,還不一定呢!”
我把煙頭狠狠地碾滅在地上,站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
爆炸後的硝煙味還殘留在鼻尖,提醒著我,真正的游戲才剛剛開始。
“榮叔,準備家伙,李娜,把坐標發到車載導航上,”我一邊說,一邊從角落里拎起我的專屬ak,這玩意兒手感就是好,沉甸甸的,握在手里就有一種莫名的安全感。
“走,去看看是誰這麼迫不及待地想當沉默者的頭號敵人!”
“天哥,要不要多帶點人?”花仔榮有些擔憂地問道。
“不用,”我擺了擺手,“人多了反而礙事,咱們幾個就夠了。記住,這次咱們是去……釣魚!”
說完,我帶頭走出了廢棄的地鐵站,外面的陽光有些刺眼
李娜迅速完成了坐標定位,我們跳上一輛經過改裝的黑色面包車,引擎發出低沉的轟鳴,像是一只蟄伏的野獸。
車子在坑坑窪窪的道路上顛簸著,我的思緒也在飛速運轉。
這個“新王”到底是誰?
他又是怎麼知道“鳳凰已死”的消息的?
難道“沉默者”內部真的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透過車窗,我看到遠處的北角碼頭,在夕陽的余暉下,顯得格外冷清和蕭條。
“天哥,到了。”花仔榮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
我深吸一口氣,握緊了手中的ak,眼神變得銳利起來。
“下車!”
車門打開,我們一行人迅速跳下車,朝著那個隱藏在黑暗中的廢棄碼頭倉庫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