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
一旁偷看的譚夢秋大驚︰“這什麼品種的樹啊,也太靈了吧!上香也沒這麼快吧?”
“那個男的好像也是我們班的。”阿蘭娜說︰“我今天報到的時候看到過他。”
“月月的心上人就是他?”
阿拉貝拉上下打量著呂誠︰“除了人又高又壯以外,沒什麼特色啊!夢秋,他們兩個當初怎麼在一起的?”
“事情還要從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說起......”
譚夢秋正興致勃勃準備說八卦的時候,一張被涂紅的撲克牌如飛鏢般突然被嵌入面前的地板上,威脅之意濃厚。
這卡牌是以前他們小隊給狙擊手青月觀察用的道具。
綠色代表安全,紅色代表危險。
想到這里。
她望向樹下的兩人,咽了咽口水。
沒想到這麼久沒見,橙子變得更厲害了......
樹下。
“好久不見?”
秦月表情疑惑︰“大哥你誰?”
“......”
呂誠啞然一笑,摘下了臉上的全息面具。
有那麼一秒,那雙璀璨的金色眼瞳暴露在了茫茫夜色中。
“我是王冰。”
“王冰......”
秦月如遭雷擊,口罩下的嘴唇微微張開,那雙漂亮的眼楮瞬間睜大。
她不認得王冰那張俊朗的面孔,但記得這個名字。
是夢秋給他做的諸多假身份之一。
那雙獨一無二,宛若黃金般的眼眸,也再一次佐證了對方的身份。
“哼......”
秦月抹掉了眼角的淚花,即使有口罩,依舊難掩笑意︰“誰跟你好久不見!”
呂誠看著她這副模樣,心中那點因等待而生的失落和焦躁瞬間煙消雲散。
他向前一步,下意識地想伸出手,想拂去她臉上的淚痕,但手指卻停在了秦月身前,僵在了半空。
他們現在是什麼關系呢?
她還有未婚夫,自己這樣是否有些過界了?
樹影婆娑。
夜風帶著濕冷的雨氣拂過操場。
千年榕樹的枝葉在路燈下投下斑駁的光影,籠罩著樹下相對而立的兩人。
短暫的驚喜過後。
空氣里彌漫著一種更復雜的、難以言說的沉默。
就在呂誠有些不知所措的時候。
秦月主動抓著他的手,捧住了自己的臉。
“別誤會!”
她低著頭,聲音顯得笨拙又慌亂︰“我是想讓你看看我皮膚好不好,是不是白白嫩嫩的?”
“......”
呂誠嘴角勾起。
秦月主動拉住了他的手,自己終于有勇氣抹掉她了眼角的淚。
“你怎麼也來這個醫學院了?”他明知故問。
“我也想當醫生不行嗎?”
秦月用力吸了下鼻子,試圖把洶涌的情緒壓回去。
她舉起胸口的項鏈,“你才是!上回明明都到天瓊座了,為什麼只留下這個就走了?還寫了句莫名其妙的話!”
委屈和不解讓她眼眶又有些發酸。
“那段時間.......”
呂誠解釋道︰“我太忙了,我們不適合見面。”
“也不知道你在忙什麼。”
秦月嘟著嘴,有些委屈說︰“我靠家里都找不到你的消息。”
“別說我了,當初在東淮城......”呂誠終于決定問出口,那個盤旋在心底許久的問題,“你為什麼要不告而別?”
“我......我哪里不告而別了?”秦月身體猛地一僵,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嘴硬道︰“當初不是早就提前跟你說了嗎?”
她對自家那些人再了解不過了。
在三爺爺退休,她掌握實權之時,如果呂誠的存在暴露出來,那麼他必然會成為家族肅清的對象。
離開,切斷所有聯系,是她能想到的唯一保護他的方式。
這份恐懼。
這份想要保護他的心意,沉重得讓她無法宣之于口。
“因為你的婚約?”
呂誠說出了心中的猜想︰“其實......”
他想告訴秦月,早在當初,他就有面對一切的力量,現在更是如此。
“對了!”
秦月強硬地打斷了他,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浮木,急切地想要逃離那個危險的話題。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聲音听起來平靜一些,但微微的顫抖還是泄露了情緒。
“我走了之後,東淮城那顆核彈,我......我當時在天瓊座看到新聞,嚇死了。”她刻意提起這個沉重的話題,試圖轉移注意力。
提到東淮城。
呂誠的眼神果然暗沉下去。
那份屬于“陸杰”的冰冷氣息悄然彌漫。
他點了點頭,聲音沉郁︰“是古德里安的手筆。”
說起這個。
那毀天滅地的光芒和隨之而來的死寂似乎又在眼前重現︰“我當時在環島高速上,親眼看到了整座城市被夷為平地......”
“其他人呢?”
秦月想起了他們曾經保護過的女孩︰“妮瑞呢?她怎麼樣了?還有我的老師,警長費林?”
提到這些人。
呂誠的神色似乎緩和了一絲,那是一種對並肩作戰伙伴的信任和不易察覺的溫柔。
“他們都沒事。”
他頓了頓,嘴角甚至牽起一絲極淡的笑意︰“我在核爆之前,就把他們一起送走了。”
“那他們現在還好嗎?”秦月追問。
“好得很。”
呂誠的語氣帶著一絲淡淡的笑意︰“他們現在......也算是小老板,費林盤下了一家酒吧,盧老師他現在已經退休了,賦閑在家,偶爾和好友一起打拳嗑瓜子,日子挺滋潤的。”
“那妮瑞呢?”秦月問。
“她啊......”
呂誠的語氣帶著點無可奈何的親昵,像是在說一個不省心的妹妹︰“辦事很得力,幫我處理了不少麻煩事。”
“有時候晚上處理事情太晚,她還會給我煮點醒酒湯.......”他搖了搖頭,後面的話沒說完,但那表情,分明是帶著縱容的嫌棄。
“一開始她手藝不怎麼樣,後來味道就慢慢好起來了......”
晚上......煮湯......
“哈哈。”
秦月的笑容不知何時變得僵硬︰“我也會煮湯,我走之前,不是給你煮過一次嗎?你覺得我跟妮瑞煮的湯誰更好喝?”
“......”
呂誠回想起了那天的雞湯,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這年頭能讓他心生恐懼的東西已經不多了,偏偏秦月的菜肴就是其中之一。
“煮湯這一塊。”
他略作思索後說道︰“還是妮瑞更勝一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