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正在打磨自身武技的呂誠接到了一通電話。
來電顯示是未知。
“陸杰？”
電話那頭是個聲音冷硬的女人。
“閣下是？”呂誠問道。
“秦小曼。”
“姓秦？天和重工的人？”
呂誠眉頭上揚，有些意外。
秦志文離開時的態度，不像會再次打來電話勸說。
“不是。”
秦小曼說︰“雖然我姓秦，但這次是代表軍用科技來跟你溝通，電話里說不清楚，今天中午，惜春宮見如何？”
“你們軍用科技打得與天和重工一樣的算盤吧？”呂誠冷笑著說︰“如果是想讓我低頭當狗，你還是別浪費時間了。”
“低頭當狗不至于，我們只想跟淮幫達成合作關系。”秦小曼解釋道︰“中心城六大幫派，沒一個屬于軍用科技。”
“所以我們開出的價碼絕對比天和重工或者其他財團要高上不少，合則兩利，陸幫主覺得呢？”
呂誠笑了笑說︰“想合作可以，但我有兩條規矩，如果你們能夠接受，我再去惜春宮洽談也不遲。”
“您說。”
秦小曼皺起眉頭。
“第一，合作雙方地位平等，第二，對淮幫地盤內的所有事務，我有最終決定權。”呂誠緩緩開口。
“這......”
秦小曼有些為難。
如果不能插手七環的事務，那雙方的合作還有什麼意義？
“不能答應？”
呂誠呵呵一下︰“看來我們沒必要談了。”
“不，您說的這些訴求都非常合理，我會向上級稟報，想必是能答應的。”秦小曼決定先穩住陸杰︰“所以惜春宮的午宴請您務必到場。”
只要把對方約出來面談，這件事就有成功的可能。
“既然如此，惜春宮我會去的。”
呂誠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他倒想看看軍用科技葫蘆里賣得什麼藥。
截至目前為止，共四方勢力來找過他。
昨天找完比爾談事情。
李氏和維恩的人也來過一趟。
但他們對于收下淮幫一事並沒有非常熱切，更像是例行公事的詢問，被拒絕後也沒有任何反應，便自顧自離開了。
綜合來看。
呂誠個人感覺，軍用科技的誠意是要大過天和重工。
但他們曾經做過的那些事，卻很難讓他相信對方願意放低姿態達成合作。
呂誠回到辦公室。
發現妮瑞早早地已經在這邊等待。
“昨天黃浩帶著一百多名幸存者加入了我們，現在布雷坎和費林叔叔正在工廠那邊給他們安排住所。”妮瑞挽起鬢角的發絲輕笑著說。
“黃浩？”
呂誠眉頭上揚︰“我昨天晚上在比爾那邊跟他聊了一會。”
“這人能把幸存者們組織起來還是有點本事的，讓他挑一處產業負責吧，選好了記得告訴夏寧。”
“好。”
妮瑞點了點頭，她像是呂誠的專屬秘書接著問道︰“其他人呢？”
“其他人......”
呂誠沉思片刻︰“讓黃浩把他們編成一支支隊伍吧。”
“選出來的隊長由黃浩和唐歡共同管理，讓他們去收保護費，維護七環的秩序，有立功或者表現好的，再把剩下那些產業分給他們。”
“唐歡年紀太小了，黃浩手下人不听他的怎麼辦？”妮瑞想到其中問題所在。
“咱們是黑幫。”
呂誠說︰“不服就打一架，下手別太重就行，那些人雖然是生死里磨練出來的，但未必打得過唐歡。”
唐歡雖然只有自己一成不到的功力，卻也算得上一方高手了。
“你父親他們那些店鋪都收回來了嗎？”呂誠轉而問道。
“我老爹的茶館已經收回來了。”妮瑞笑著說︰“那家店本是阿福金屋藏嬌用的，流水很低，也不存在洗錢的情況。”
“店長知道七環易主了，也很乖巧地接受了，沒有整出ど蛾子。”她說。
“還挺順利的......”
呂誠接著問道︰“其他人呢？”
“雪婧姐在道場跟人打了一天，靠自己的本事拿下了那家道場。”妮瑞蔥白的手指點在唇間回憶著說道︰“盧先生的餐館也差不多了。”
“主要還是賬面有問題，黑虎幫拿doro洗了不少錢，等處理完應該就可以了。”
“貝尼卡他們的旅館，還有晚秋姐跟黎莉的地下診所都已經搞定。”
妮瑞說︰“可能就費林叔叔的粉紅豹酒吧要慢一點，他還在處理那些幸存者的事，所以進度就拖下來了。”
“嗯，費林和黃浩你們都幫襯一下吧。”呂誠臉上流露一絲笑容說︰“等徹底大家產業都接收完，也算徹底安定下來，到時候咱們就可以開慶功宴了。”
“好。”
少女臉上洋溢著明媚的微笑︰“慶功宴的事情就交給我吧！”
她不知曉呂誠身上背負的壓力，只當生活正在一步步變好，整個人都充滿了活力與干勁。
“等一下我要出門談合作，惜春宮那種地方身邊沒個女伴難免被人看輕，你跟我一起去吧。”呂誠思索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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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春宮作為豪華餐廳在三環乃至整個中心城都是很有名氣的。
他自然也听說過這個地方。
妮瑞長相甜美身材姣好，撐撐場面再合適不過了。
“那我這就去好好打扮一下！”
妮瑞眼中滿是笑意，隨即便火急火燎地離開了辦公室。
直至正午時分。
她才再次踏入辦公室。
高跟鞋叩擊地磚的脆響打斷了呂誠的思緒。
妮瑞耳垂上的珍珠墜子隨步伐輕晃，在燈光下折射出溫潤的光暈，與月白色真絲旗袍上暗繡的銀竹紋遙相呼應。
原本的麻花辮此刻被盤成低髻，斜插的翡翠發簪壓住鬢邊碎發，將天鵝頸的線條完整展露在立領之外。
“這......”
呂誠的筆尖頓住了。
他見過妮瑞穿學生裝的清純模樣，卻從未想過改良式旗袍會將她柔和的腰臀曲線勾勒得如此恰到好處。
“好看嗎？”
妮瑞指尖輕點盤扣，眼中閃過淡淡的羞澀之意。
“......好看。”
呂誠有些恍惚說道。
如果阿月也能這樣穿就好了......
女為悅己者容。
妮瑞的精心打扮卻只能讓呂誠想起另一個女人，這實在太過悲哀了。
她卻對這一切渾然不知。
仍一心沉浸在與呂誠一同出門洽談的喜悅中。
雨幕不曾斷絕。
呂誠像個紳士一般將妮瑞迎上了戰術大師。
這輛帶有偽裝涂層的全功能浮空車，可以變化成各式各樣的豪車。
一切準備妥當。
呂誠開啟自動駕駛，朝惜春宮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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