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麗國•某生物實驗室中。
實驗室負責人，一把攔住了正要離開的隊伍。
“湯姆教授……你真的要走？”
他眼神焦急，語氣幾乎帶著哀求。
“我們已經是二十年的交情了，你一走，我們的項目就徹底完了。”
湯姆教授停住腳步，望著眼前這個老友，眼神里滿是復雜。
如果不是形勢所迫，他又怎麼會想去異國他鄉呢？
“我知道現在項目卡在最關鍵的節點……”
“但是，我已經撐不下去了。”
“資金被凍結、設備采購叫停，學生工資發不出來，連基礎實驗都做不了。”
對面的負責人一听，連忙說道︰
“你信我，我們很快就能恢復……一切都會好的。”
湯姆教授搖了搖頭，聲音里帶著疲憊︰
“你說‘很快’……可你知道，這句話我們听了多久了嗎？”
對方一時間語塞，張了張嘴，卻什麼都說不出口。
湯姆教授繼續說道︰
“況且....\"
\"華國那邊的條件，我實在拒絕不了。”
“資金無限支持，研究自主，實驗安全保障。”
“而且你知道……我還有個孫子。”
“這幾個月，他一次也沒出過門。”
“害怕感染病毒、害怕失控的游行、害怕有人半夜沖進家里。”
說到這里，湯姆教授的語氣變得堅定︰
“現在的美麗國，已經太危險了。”
“我就算不為自己負責，也要為家人負責。”
“希望你能理解。”
話音落下，對面的負責人臉色僵硬，卻又無力反駁。
湯姆沒有再多說，只是上前輕輕拍了拍對方的肩膀︰
“如果情況越來越糟，我希望你也為你家人考慮一下。”
說完，他轉身帶著幾名研究員，走出實驗室。
——
【走廊口】
電梯還沒完全關閉，身後突然響起一陣腳步聲。
“教授！”
湯姆教授回頭，只見一名年輕研究員追了上來，氣喘吁吁地擋在他面前。
“我也想跟您一起走。”
湯姆教授認出了他，是他帶過的最優秀的學生之一，能力出色，反應靈敏。
他看著眼前熟悉的臉，詢問道︰
“我記得……你是華國人吧？”
青年猶豫了片刻，有些尷尬的回答︰
“……不是了，教授。”
“我幾年前已經轉了美麗國國籍。”
听到這句話，湯姆教授眼里閃過一絲為難。
“你是我最優秀的學生之一。”
“但很抱歉，我不能帶你一起走。”
青年一臉急切，立刻追問原因。
“為什麼啊，教授？”
“我的能力，您最清楚，我可以勝任任何實驗工作！”
湯姆教授無奈地解釋道︰
“我知道你的能力。”
“但華國方面給出了明確要求——”
“他們不接收任何主動放棄華國國籍的人。”
“我理解，也必須尊重。”
說完，他看了青年最後一眼，眼神里帶著幾分惋惜。
電梯門緩緩合上，隔開了兩人之間的最後一絲聯系。
青年就那麼站在原地，久久未動。
那一刻，他第一次動搖了。
——這些年來所做的選擇，真的值得嗎？
此後數周，華國空域短暫開放。
全球多個國家的航班獲得通行許可。
一架又一架飛機降落在華國不同機場。
帶著來自美麗國、霓虹國、代英國、德意志……一批批頂尖科研專家，踏上這片土地。
——
夜晚的京城，燈火斑斕。
湯姆教授取下口罩，獨自走在街頭。
呼吸著空氣中傳來的食物香氣，看著街邊熱鬧的人群。
听著孩子的笑聲，行人的閑談，甚至遠處廣場上傳來的音樂聲。
一切都是那麼美好...
而兩天前，他還身處在一片混亂的國度，這劇烈的變化讓湯姆教授有些恍惚。
他停下腳步，望著這一切，輕聲感嘆︰
“這……才是真正的自由啊。”
街角的燒烤攤上，三位喝酒的中年男人注意到了這位老外。
看著他一臉滿足的模樣，不禁有些好奇。
“喲，那老外笑得跟吃了蜜似的，咋了這是？”
“估計太久沒見過這麼熱鬧了吧。”
“也是……唉，說到底，還得感謝咱的政府，至少能安安心心喝頓小酒。”
隨後幾人哈哈一笑，又開始聊起了生活里的瑣事。
“現在活著是真不容易啊。”
“每個月房貸車貸還完，什麼都不剩了。”
此話一出，另外兩人臉上也露出愁容。
“可不是，我家那小祖宗這月又要交補習費，我還不知道怎麼辦呢？”
“別說了別說了，走一個！”
三人舉起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
酒剛落肚，三人兜里的手機幾乎在同一時間響起。
“咦？？”
他們對視一眼，同時低頭查看。
不遠處的顧客也陸續掏出手機，原本熱鬧的燒烤攤，突然安靜了幾秒。
“是銀行短信。”
“我這也是。”
其中一人盯著屏幕愣了兩秒，突然抬頭驚呼︰
“臥槽——政府給我發錢了！”
“什麼？真的假的？”
“你快看你們的，是不是也有？”
另外兩人趕緊點開短信界面，下一秒，表情也瞬間變了。
【華國銀行到賬︰¥3000.00】
【發款人︰華國政府】
【備注︰疫情個人補償款】
沒等三人反應過來，四周的顧客已經開始歡呼。
“我也收到了！”
“不是吧……真的是每人都有？”
“我爸剛還給我發信息，問我是不是國家發錯了！”
所有人都在拿著手機，相互確認到賬短信。
燒烤攤老板听到屋外的嘈雜聲，以為是有人鬧事，拿著鏟子就跑了出來。
“咋了這是？誰鬧事呢？”
一名顧客笑著喊道︰
“老板你快看手機！國家給發錢了！”
“啊？”
老板听到後將信將疑地拿出手機，幾秒後，滿臉驚喜地抬起頭︰
“我也有！！三千整！”
——
幾分鐘後，不少人的手機再次響起。
這次不是銀行短信，而是各大社交平台的新聞推送︰
【華國政府發放“疫情個人補償款”，全國同步到賬。】
簡短的幾行說明，解釋了這突如其來的“驚喜”︰
因為疫情期間，生產受限、消費下滑，導致許多家庭的收入受到影響。
而隨著華國在近期的全球貿易中，賺取了天量順差，國家做出決定︰
既然富起來了，就要回饋人民。
政策明確規定︰
每位華國公民，無論年齡、職業、戶籍所在，只要在冊登記，即可獲得本輪補償款。
而對于無法使用手機的老人、偏遠地區居民。
政府將組織基層人員，一對一上門發放，確保一人不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