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哲看著眼前滿頭白發、已至花甲之年的文翔雲,心中涌起一股復雜的情緒,如果將他們的孩子也被帶走這一事實告訴老人,只怕會令他無法承受而跌過去,
“文教授,柳明以前有過被駁回的課題嗎?”老劉開口問道,
文翔雲微微皺起眉頭,努力回憶著,隨後緩緩說道︰“駁回的……有那麼一兩個吧。不過,倒是有一個我印象最為深刻的,是柳明關于始靈獸原本也是我們本土生物的猜想。然而,這個猜想太過虛無縹緲,缺乏確鑿的證據支持,畢竟我們現有的記錄都表明它們來自于天外。考慮到他當時還年輕,我便沒有讓他繼續深入尋找佐證,于是這個猜想也就不了了之,一直擱置至今。”
季哲和老劉對視一眼,兩人眼中閃過一絲驚喜之色,連忙齊聲喊道︰“可能就是這個!”
文翔雲瞪大了眼楮,滿臉驚愕地看著他們,隨後緩緩從椅子上站起身來,聲音顫抖地說︰“那些資料在我家里,現在……怕是已經被拿走了。”
伍羽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季哲和文翔雲約定的時間是明天,那文翔雲周末的行程應該沒多少人知道的,可為什麼今晚有人能準確地在這個時間把東西轉移走呢?難道有內鬼?或者是他們的談話被人偷听到了?
伍羽說出自己的猜測,季哲贊同地點點頭,然後說︰“這些事情監察所會進行排查,等會兒我們過去就能看到結果了。文教授的行程雖然沒有廣泛公開,但也不是什麼秘密,只要到他夫人那里稍作打听就能知道。”
是啊,監察所的人可不是吃干飯的,更何況是a市的監察所呢,她能想到的問題,監察所的人肯定也會考慮到,
文翔雲無奈地搖搖頭,緩緩說道︰“家里更是一片狼藉,如果你們著急的話,可以先去監察所,我回去收拾一下,之後再邀請你們過來。”
“那就麻煩文教授了。”季哲朝微微頷首,朝文翔雲道別︰“那我們就先走了,您要是有什麼發現打我的電話就好了。”
“去吧去吧。”文翔雲揮了揮手,看著一地碎紙緩緩嘆了口氣。
坐上車後,季哲透過後視鏡看向伍羽,笑著問道︰“是不是還懷疑過他自己泄露出去,自導自演?”
“剛開始想過,但教授身上的文氣太濃了,文人都是有風骨的,不屑于做這種事。”伍羽摘下帽子看向文學院的辦公樓,眼神里流露出一絲敬佩,
“呦,還能看到的文氣啊,還挺會的啊。”季哲笑著調侃道。
“祁老師身上也有文氣,我記得初一那年有同學開我們班女生的玩笑,她直接把那個男生的家長喊來了,我印象最深的就是她說︰‘學習不好不一定是壞孩子,但是把品德丟掉絕對是個敗類。’”伍羽回憶起當年的情景,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傷感,
“她是一個好老師。”老劉發動車子,離開停車場向監察所駛去,他感慨的說道︰“我那時候的老師哪管這些啊。”
“唉,我上學時候的老師也沒管過這些,但是我家家訓不允許啊,畢竟上面還頂著一個老爺子呢。”季哲無奈地指了指上方,臉上露出一絲苦笑,
伍羽看著季哲的這副樣子,突然想起老劉說過現任水將是季哲他二爺,怪不得他家風這麼正了,
這時,季哲開口道︰“等你考進a御大我就請你來我家坐坐怎麼樣?”
伍羽毫不猶豫回答道︰“這種激勵方式對我沒有絲毫用處。”
听到伍羽的話,季哲驚訝了一瞬,但很快又恢復了平靜,他思考後說道︰“e……那我請校領導把你哥的宿舍留給你?”
伍羽一听,眼楮一亮,立刻答應道︰“成交!”
看到伍羽如此爽快地答應,季哲嘴角一抽,心想這倆人也真是的,一個妹控一個兄控,相互離了誰都不行,提到對方干什麼都在所不辭的。
……
監察所,刑事部。
季哲站在法醫室門口,手里捏著那份尸檢報告,緊緊地皺起眉頭,疑惑地問道︰“沒外傷?”
“對,連被強大精神力攻擊導致的腦損壞都沒有。”法醫表情嚴肅,靠在門邊回答道,
季哲听後,陷入了沉思之中,嘴里喃喃自語道︰“怪了……”
這時,老劉拿著一疊文件走了過來,身後緊跟著伍羽,
“小哲,知道文翔雲今天行程的人已經統計完成了。”老劉將文件遞給季哲說道,
季哲接過後抬起頭問道︰“有他朋友以外的人嗎?”
老劉搖了搖頭,說︰“沒有,除了他夫人和學生外,就是參加研討會的那些老學究們,而且他的學生也沒有向其他人透露過他的行程。”
“怪了,沒有外傷內傷就死亡的小偷,沒有透露出去的行蹤……”
伍羽听到小偷沒有外傷和內傷後愣了一瞬,
‘靈魂’
兄妹兩個同時想到了這種可能性,但是這個猜想並不能告訴兩人,不然一定會有人追問她怎麼知道的,
“你……的死亡報告還記得嗎?”季哲突然向伍羽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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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羽直接一個白眼翻上天,她活的好好的呢,要她哥的換種方法說不行嗎?非要臨時改口,她和詐尸差不多了!
“死……死亡報告?”法醫看著面前活生生的伍羽陷入了沉思,
“你就不能給我營造出一個你有腦子的假象嗎?別逼我把罵你的話刻你碑上。”伍羽接受到伍明在契約里罵了半天的各種話,整理過後開口罵道,
“……口快,只是口快。”季哲尷尬的笑了笑,他原本想問她伍明的死亡報告還記不記得,但話到嘴邊又發現現在不是私底下不合適問,于是臨時改了口,卻改的奇奇怪怪的,
法醫則一臉疑惑地看著他們,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伍羽恢復了正常表情,解釋著︰“之前在別的地區的一個案例,他腦子有病,理解一下。”
法醫這才明白過來,他點點頭表示理解,季哲感謝地點了點頭,然後道別後轉身離開了刑事部。
……
“小哲你這嘴快的都和陳小子要匹敵了啊。”老劉一路沉默,直到回到了車上,沒忍住吐槽道,
季哲捂著臉不想說話,
“感謝你的反向祝福。”伍羽抱著手臂生氣的說,
“抱歉抱歉,在你走之前給你找個補償去去晦氣。”季哲現在想回頭給脫口而出的自己兩巴掌,人家家里人剛去世沒多久自己又來這麼一嘴,現在還有始靈教在她後面追著,蠢死了,回家就翻翻家里庫房,
“勉強接受了。”伍羽撇了撇嘴,雖然自己接受了道歉,但是在契約里的伍明還在罵罵咧咧撞著想要出去抓爛他的臉,這一句話真是戳了他們兩個的心窩子一下,“哥哥的死亡報告上說,腦部有被沖擊的損傷,身上的傷雖然都不致命,但出血量很大導致了心跳驟停。”
听到後季哲沉默了片刻,然後問道︰“……死因?”
“不明,暫定為心跳驟停未被及時搶救。”伍羽看向窗外的霓虹燈,不知不覺已經熬到了深夜,一點休息時間都沒有啊……晴天的訓練又落下了許多呢。
“先回去吧......”季哲疲憊地靠在座椅上,閉上了眼楮,
老劉緩緩啟動車輛,朝著先前訂好的賓館駛去,處理始靈教的事唯獨不能急,疲憊追捕過後反倒容易被他們報復,這是一號特調隊這麼多年來的守則,剛入特調隊的季哲當時不願意信,最後被偷襲的進了三次icu才老實下來,
伍羽看著窗外,事情多的越來越讓人煩躁起來了,根本沒有留下多余的時間讓她成長,先是針對她的襲擊,後是祁霖一家出事,在這麼下去她都覺得自己是個災星了,等等…之前偷听的時候陳姐她也說遇到過不少這種事,會有聯系嗎?老劉和季哲若是也有類似經歷那就耐以尋味了……
季哲看著手里的報告思考著,文翔雲的日程多少是有一些規律的,除了這幾年臨近退休周末的時間比較隨機,平常日程的習慣在旁邊待的久的人應該都是可以推測出來的,再加上研討會的地址和消息不是秘密,有人在附近蹲點的話是可以確定他的行蹤的,那麼現在的疑點又回到了親近文翔雲的身邊人身上,陪伴他40多年的夫人和……當了他8年學生後還有聯系的柳明、祁思蓮,
祁女士可以排除,畢竟現在還未甦醒,他的夫人也可以排除,她的退休生活簡單到不需要懷疑,幾乎滿滿當當的,那就是柳明了……現在最有可能的是他泄露了文翔雲的大致行蹤,還告訴了他們他以前的研究課題在的位置,辦公室里的雜亂大概率是障眼法,文翔雲的家里才是翻的最嚴重的,
始靈教的教義是︰‘靈獸為世主,無恩者當除’,這和研究始靈獸可能為世界原本存在的生物有何關聯?為什麼要帶柳明走?
車窗外的霓虹燈規律的閃爍著,照亮著幾人的心事。
……
“新成員?沒關系,我主定然會除掉他們的,就給大人一個驚喜吧。”黑影從監察所辦公大廳離去,緩緩走向了後面的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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