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 噠一聲被打開。
雪莉爾站在門口，臉上還殘留著未散的紅暈，整個人看上去既僵硬又不自然。
她從頭到腳都換上了整套制服，連紐扣都系到了最上面，領口緊貼喉嚨，一絲不苟。
門外的賽爾茜正發呆呢，見她這副模樣，頓時愣住了。
“…老大？”她眨了眨眼，表情寫滿疑惑，“你在家…睡覺也穿成這樣？”
她的印象中，老大平時上課都沒穿如此整齊。
雪莉爾努力保持鎮定的表情。
她不能讓人看到此刻自己的肌膚。
因為羞憤，導致整身都在冒汗。
“有點冷而已，進來吧。”
賽爾茜走近幾步，擔憂地看著她的額頭︰“老大，你不會是發燒了吧？整張臉都紅通通的，連脖子都紅了。”
“沒什麼。”她盡量壓低聲音，眼神飄了下，“可能是屋里太悶了，別問了，快進來。”
賽爾茜眨了眨眼，雖然滿腹疑惑，但也沒再追問。
她把注意力轉向了桌上的水晶，立刻興奮起來。
“那就快點激活法陣吧，老大！萬一錯過那段時間沒錄到聲音，就太虧了！”
雪莉爾神情逐漸恢復了幾分鎮定，重新在椅子上坐下。
“激活就不用了。”
賽爾茜一愣︰“啊？為什麼？”
雪莉爾沒有立刻回答，只是抬手一翻，從儲物空間中取出一枚水晶。
“因為我早就記錄好了。”雪莉爾說道。
哼，有了這個，卡洛必然要為今晚的獸行付出代價。
她雙藍色的眼楮在燭火下微微閃光，像是在燃燒著某種尚未平息的情緒。
賽爾茜怔了怔，隨即恍然，眼楮里滿是佩服︰“不愧是老大，原來已經記錄下來了。”
“哼，他以為自己能掌控一切…可惜，這次是他自己露了破綻。”
“那...我能听听嗎？老大？”
雪莉爾低聲說道︰“怎麼不能？既然他連忙如此不給我情面，那我也不必再顧及什麼了。”
“一個好色、傲慢、自以為是的混蛋之徒。”她心中暗自罵道。
記憶水晶被雪莉爾握住，微光在室內緩緩擴散開來。
雪莉爾抬起下巴，眼神中帶著一絲報復前的快意。
可就在下一秒...
“不可能的，你怎麼可能發現的...”
雪莉爾的瞳孔猛地一縮。
那...那分明是她自己的聲音。
“交出來，並且，誠懇地道歉。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她整只手抖了一下，差點沒將水晶掃到地上。
“老大？這…好像是你和卡洛老師的聲音吧？”賽爾茜湊了過來，“錄進去自己的聲音倒是也正常...”
雪莉爾伸手迅速把水晶的光一抹。
“誒...怎麼不繼續听了？”
賽爾茜是越來越迷糊了，老大的表現怎麼這麼怪。
“沒必要了！”雪莉爾立刻打斷。
她意識到自己太激動了，又趕緊壓低聲音。
“我再調整一下...可能有些問題，你先回去吧。”
“噢...遵命。”賽爾茜撓了撓頭，還是告退了。
房間重新歸于寂靜。
雪莉爾幾乎立刻沖到桌前，雙手微顫地抓起那枚水晶。
她檢查了一遍，沒有異常，確實是她的東西。
理論上，這種被記錄的水晶不可能被篡改。
可她仍心神不寧。
她咬緊牙關，再度激活。
聲音流淌而出，然而也並沒有什麼反轉。
她自己的痛呼聲和清脆的巴掌聲很快就響了起來。
雪莉爾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
“這不可能。”她喃喃。
那男人…什麼時候動的手腳？
她猛地掐滅水晶，光芒消失。
屋內陷入徹底的黑暗。
雪莉爾無力地靠在床邊，雙手掩住臉，眼神有些空洞。
所以這頓打是白挨了？
自己還可能被他看光了。
最後卻什麼都沒有換來...所以自己到底是在干嘛？
她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覺。
不是憤怒，而是深深的無力。
“那個混蛋...難道真是我的克星嗎？”她低聲咬牙，聲音發顫。
“他說...每天都要來麼？”
她心一顫...
一股莫名的感受油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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課後，陽光從高窗灑下。
雪莉爾正懶懶地靠在座位上，她一手支著下巴，神情似乎還未從昨夜發生的事情中恢復過來。
一旁的賽爾茜則小心地削著一塊金色果肉，叉在銀簽上，輕輕送到她嘴邊。
“老大，張嘴。”
雪莉爾看了她一眼，卻還是沒忍住接了過去。
就在這時，前方傳來腳步聲。
“索拉？”賽爾茜抬起頭。
矮人女生看上去略顯緊張︰“那個…賽爾茜同學，卡洛老師讓你過去一下。”
賽爾茜愣了愣，連忙放下水果刀︰“老大，我很快回來。”
不多時，賽爾茜和索拉一起到了教師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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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洛已在那等候。
“來了？正好，二位班長都到齊了。召集你們來，是為了這次外出實踐的安排。”
賽爾茜下意識與索拉對視了一眼。
後者明顯有些惶恐，連手都不知道往哪放。
卡洛繼續道︰“你們兩人作為特殊班的班長和副班長，也算是班級里實戰基礎最好的二人。這一次外出，班上共分為兩支隊伍，由你們分別帶領。”
“我？”索拉愣了一下，幾乎沒反應過來。
“有問題嗎？”卡洛看了她一眼。
“沒...沒有。”她連忙站直。
“這次的實踐地點是永歌森林的南部外圍地帶。那片區域魔獸活動頻繁，地形復雜，存在一個舊時代遺留下來的地下洞穴。”
“洞穴的難度不算低，尤其對特殊班的學生而言。所以，你們作為隊長，務必做好規劃，注意維持隊伍的安全。”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具體的行動安排我稍後會通知。現在，先回去做好準備。”
“明白，老師。”賽爾茜和索拉異口同聲地答道。
“索拉先離開吧。”
“是...是的，老師。”
“誒？老師找我還有事嗎？”賽爾茜眨了眨眼，有些不安。
“你，留下來加訓。”
“啊？老師？為什麼？”
“喜歡派人監視我？對嗎？”卡洛淡淡詢問道。
那一瞬，賽爾茜的臉色徹底變了。
“我…老師，我不是...”
“來吧，最高難度的訓練，只要你堅持六個小時，就放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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