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漸沉，雪莉爾的客廳里只點著一盞魔法燈。
賽爾茜小心翼翼地將掌心符文映照在水晶上，晶體內泛起漣漪般的波紋。
輕微的腳步聲從水晶中傳來，清晰得仿佛就在耳邊。
“成功了。”賽爾茜壓低聲音。
雪莉爾靠在沙發里，窗外的月光漸漸明亮，水晶里傳來的依然只有規律的腳步聲。
玲似乎正在長廊上不疾不徐地走著。
“這個時間…”賽爾茜忍不住出聲，“她該不會又要去…”
“噓，應該是的，仔細听。”
雪莉爾抬手制止了她的話。
水晶中清晰地傳來玲輕快的嗓音︰“艾莉婭，要一起去食堂嗎？听說今晚有烤蜜汁肋排。”
“好啊！”艾莉婭清脆的應答聲隨之響起，“等我收拾一下桌面。”
腳步聲變成兩道，伴著少女們漸行漸遠的說笑聲。
客廳陷入詭異的寂靜。
賽爾茜尷尬地收回按在水晶上的手︰“原來…是去找艾莉婭吃飯啊…”
“再听听吧...”雪莉爾道。
“玲好像很懂男生的喜好呢。”艾莉婭的聲音帶著好奇。
“才沒有啦，”玲輕笑，“我只是隨便猜猜，你不用多想的。”
“那…玲是因為什麼才被你的對象吸引的呢？都沒听你說過這方面的事。”
短暫的沉默後，玲的聲音變得輕柔︰“大概是…溫柔吧，哈哈。”
“他在哪里呢？”
“在…很遠的地方吧，我也不是很清楚啦。”
休息室里，賽爾茜與雪莉爾對視一眼，都看到對方眼中的驚詫。
“在外面還有個對象？真是…不知廉恥。”
雪莉爾眼底的鄙夷又深了幾分。
不知道卡洛是否知道這件事，要是不知道，那可就有趣了。
“這段話也是很有價值的，記錄下來吧。”
“是，老大！”
但接下來的對話，就絲毫無法再吸引雪莉爾了。
水晶中不斷傳來碗碟輕踫聲和少女的閑聊，內容從課堂筆記到最新款發飾，听得二人眼皮越來越重。
直到腳步聲再次響起，她們才強打精神。
“總算吃完了…”賽爾茜揉了揉發酸的後頸。
接著，又是一陣漫長的腳步聲。
“艾莉婭，來嘛，來嘛，我們再繼續昨天的內容。”玲的聲音再次響起，讓雪莉爾精神一震，眼神瞬間變得警覺。
“老大，感覺她們要做什麼不得了的事情！”同樣坐直了身子，神情有些古怪。
......
“艾莉婭妹妹，今天的月光真好啊，不如我們來共飲一杯？”
“那好吧∼”艾莉婭的聲音柔柔的，帶著一點笑意。
玲輕快地應聲︰“嗯嗯，就這樣坐下，動作大一點，對對對……很好，很自然。”
雪莉爾和賽爾茜對視一眼，有些不知所以。
接著，玲又用那種半開玩笑的語氣說道︰“咳咳，繼續，艾莉婭，沒想到不知不覺，你都……成長得這麼大了。”
“討厭。”
“誒？我這又不是說你的身材，你別這麼敏感，艾莉婭。”
“哦哦，這樣嘛，那我應該說什麼？”
“你就說...我想想...”
......
雪莉爾終于忍無可忍地按住水晶︰“關掉吧。”
賽爾茜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抬手把符文熄滅。
“看來今晚不會有什麼收獲了。”雪莉爾起身整理裙擺，“你先回去休息。”
賽爾茜躬身行禮後告退。
雪莉爾獨自走到鍍金梳妝台前，看著眼前的自己。
鏡中映出她的側臉，粉發被燈染出微亮的光澤，眼下有些淡淡的倦色。
她盯著鏡里的自己，覺得胸口有一塊石頭沉沉壓著，怎麼也挪不動。
一想到那兩個人經常做那種苟且之事，她的不快就沿著脊背竄上來。
“難怪那麼喜歡打那里，簡直就是個下作的流氓。”
她向身後撫摸了一下，閉上眼仿佛自己又回到了那個場景。
真是毫不留情，他對玲會是怎麼樣的呢？
想著想著，她發現自己的心居然又亂了。
她匆匆洗了把臉，冷水在皮膚上炸開一陣涼意，把那些念頭逼回腦後。
只要一關系到這個男人，她就保持不了平常心。
必須要把他弄走，把他從她的世界里趕走。
這個念頭在胸中冷酷而清晰。
否則...
她有一種預感，她覺得自己會被改變的。
“還是去洗個澡吧。”
————————————
水汽尚未散盡，雪莉爾裹著絲質浴袍坐在梳妝台前，她的神情卻顯得有些恍惚。
不知為何，她的手指再次落在那枚水晶上。
反正一時間也沒別的想做的事情，不如再听听...
符文閃爍，一道微光自水晶表面浮現。
隨之而來的，是一陣斷斷續續的呼吸聲。
那聲音極輕，卻帶著某種起伏，似乎隔著極遠的距離，卻又近得能听見心跳。
雪莉爾的呼吸一滯。她一度以為自己听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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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壓抑的吐息，還有其間夾雜著衣料摩擦的細響。
她雖然從沒經歷過，但也能猜出個大概。
玲一聲突兀的嘆息突然響起。
雪莉爾才猛然反應過來，開始記錄起來。
許久。
雪莉爾雙頰緋紅，呼吸不知何時變得急促起來。
她只想立刻關閉這令人面紅耳赤的聲響。
但理智告訴她必須繼續。
若不能同時錄下卡洛的聲音，那就毫無價值。
時間在曖昧的聲響中緩慢流逝。
牆上掛鐘的滴答聲與水晶中的聲音交織，折磨著她的神經。
“怎麼…還沒結束…”她終于忍不住低聲抱怨。
額前已被汗水浸濕，浴袍領口不知何時松散開來。
終于，那一頭似乎結束了。
“啊，不行了，我得躺一會了，你快去吧，替我狠狠教訓她。”
“你啊，真是拿你沒辦法，該不會有什麼特殊癖好？”卡洛有些無奈的聲音傳來。
雪莉爾一喜，總算是記錄上了。
這下她的計劃就沒問題了。
嗯？狠狠教訓誰？
“好玩嘛，嘿嘿嘿，听夠了嗎，雪莉爾同學？”
雪莉爾頓時一怔，然後僵在原地。
什麼意思？
卡洛的聲音透過水晶傳來︰“這種程度的把戲…你覺得我會發現不了嗎？”
那聲音忽然變得清晰起來，像是瞬間拉近了距離。
她還未反應過來，光線在眼前微微一晃。
下一瞬，水晶中傳出的低語竟與現實的空氣重疊在一起。
“真是…幼稚。”
最後兩個字，不再來自水晶。
而是在她的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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