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倆之間的敵意,嚴糯也是看在眼里的。畢竟她也不是瞎子,蘭波的敵意都寫臉上了。
但是吃醋的小狗狗太可愛了,讓嚴糯忍不住躲著看了不少樂子。
但是他倆這能一樣嗎?
一個是用過了,暫時沒用的耗材。一個是她親親男朋友,看到他嘴巴比腦子快的往後腦勺咧。
一個看見就煩,一個看了就開心。
嚴糯自然得護著自家男人。
只不過,礙于面子,不好做的那麼明顯罷了。
嚴糯索性翻出自己這些天閑著沒事做的筆記直接丟給里昂,看著他手忙腳亂的結果去,筆記本一撩開,就被上面全是密密麻麻的字跡和圖畫震驚掉了下巴。
嚴糯故意嚇唬道,
“你看的懂嗎你?這就是我的每日功課,我需要學的還有那麼多,你覺得你能跟得上我的進度?學海無涯,學無止境。這門學科是一輩子的任務,根本就沒有完成的一天。”
里昂眼里全是震驚,手里不停的翻著跟天書一樣的本子,下巴都驚掉了。
這是嚴糯每天都涂涂畫畫的本子麼,他見到過,卻沒想到這是嚴糯的學業。
雖然上面的方塊字他看不懂,但是那一幅幅的動物解剖圖和脈絡圖,他還是能看出幾分的。
這不就是肌肉和神經的分布圖麼,和他之前學習的有幾分相似。
就是上面怎麼都是一些牛牛羊羊的啊?
全都是些家畜的病例分析。
里昂繼續往後翻,翻到一幅貘的脈絡圖,他抬頭,一臉迷茫的看著嚴糯。
這是什麼東西?長鼻子豬嗎?
嚴糯望了一眼,這是針對愛梭的老貘做的治療方案。現在老貘在她的照顧下,吃嘛嘛香,身體倍兒棒。
“這是貘,三邊坡的保護動物,我在麻牛鎮是獸醫,專門給小動物看病的,人都沒看幾個,你說我怎麼教你。”
嚴糯忘記英文神獸怎麼說,抓耳撓腮的,最後索性直接說保護動物。
反正本來也是保護動物罷了,那些神獸全特麼是噱頭,是統治者拿來愚民的說法。
她只認一個神獸,那就是老家那種黑白花紋的大貓貓。
“獸醫……”
里昂的沉默震耳欲聾,一張帥氣的臉上全是迷茫。
他甚至都能接受嚴糯是這里人們口中的巫師,是接受上帝指點的使者,可就是沒辦法接受嚴糯就是一個獸醫。
甚至嚴糯在他眼里,已經妖魔化了 ,畢竟拿著那麼長的針往人身上扎,卻沒有痛感,甚至都不流血,還能有奇效。
這里的人都說她是游走在山間的神奇巫醫。
大的功效暫時沒看到,但是他的痔瘡是確確實實的,就被扎了一下嘴巴就好了。
還有醫院的那些工作人員們,他們身上的各種奇奇怪怪的小毛病,在他看來大部分都是需要開刀處理,或者使用更準確的儀器才能治療的病癥,全被嚴糯用銀針東扎一下,西搓一下,就這麼輕而易舉的搞定了。
這還不夠神奇麼。
倘若這個技術能夠推廣開來,得為醫院節省多少購買不必要的儀器設備錢,就能降低治療成本,甚至大多都不比用藥,治療成本之地,簡直讓他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他大開眼界,里昂首先想到的就是,那能給多少窮人治病啊。
倘若每個醫生都會這門技術,那天下還有看不起病的人麼……
理想主義者就這麼陷入了理想世界的閉環里面。
可是你現在突然告訴他,他一直崇拜的這個巫醫,居然是一個獸醫。
這讓他如何能接受。
簡直離了個大譜。
里昂悲憤的看著嚴糯,始終不願相信,他做著最後的掙扎。
“嚴,你不想教我,我可以理解,但是你不能這樣騙我,醫學是個很嚴謹的學科,人和動物的怎麼可以混在一起?”
里昂二十多年的世界觀,在這一刻被嚴糯徹底打碎了,粘都粘不起來的那種。
嚴糯無奈的聳了聳肩,她沒再繼續,跟這個鑽了牛角尖的單純家伙多說,事實就擺在眼前,只是他不肯相信罷了。
里昂從嚴糯這里沒得到回答,他只能繼續翻著手里厚厚的本子,醫學本就相通,雖然字看不懂,但是那些解剖圖和橫切圖,卻讓他多少能看圖識一些。
越看越是心驚,有些動物的肌肉和血管分布圖,畫的比人類的還要細致,他甚至不用嚴糯解釋,也能看出這個圖中動物的問題大概出來哪里。
同時,也越看越驚喜,心里的求知欲就跟野草一樣,肆意的開始瘋長,他的眼楮亮晶晶的發著光,就跟中了魔一般,看著頗為滲人。
中醫,居然是這麼高深的麼,只是一個獸醫的水平都這麼厲害。
不僅給動物看病,還能給人看。
他突然對這門博大精深的學科產生了崇拜之情,對那個古老的東方大國產生了幾分向往,竟真的生出幾分想要去那個神秘大國進修的沖動了。
里昂壓制著心中的激動,繼續往後翻著,厚厚的一本筆記已經寫完了三分之二,果然上面記錄的全都是動物。
而人只有兩例。
其中一個就是眼前這個孩子。另一個居然是一個開顱手術。
里昂不敢相信,在記錄在冊的那麼簡陋的環境下,居然能獨自完成開顱手術,這是只有內行人才知道里面的困難之大,真就跟喜馬拉雅山脈和海溝之間的差距一般大了。
他看著後面記錄略顯簡單的術後恢復情況,恨不得立馬生出一雙翅膀,飛到病人跟前,好具體的查看一下對方現在的情況。
可是不行,因為簽證的緣故,他根本就不能離開大曲林。
里昂只能眼巴巴的望著嚴糯,希望她能給自己解釋一下。
嚴糯心虛的扭開頭去,她給梭明吞做完手術後就來大曲林住院了,當時她有心帶著梭明吞一起來的,可是被愛梭拒絕了。
後面也只能讓麻子遠程記錄小孩的恢復情況。
她也只知道小孩術後沒有感染,甚至第二天就醒來了一次。
按照這樣的恢復情況,現在說不得都可以下地走路了。
但是愛梭對外放出梭明吞已經死了的消息,想要趁機訛陳會長一把,她也不敢多問。
嚴糯知道的並不比里昂多,索性就轉過頭去,拉著蘭波悄悄的蛐蛐著。
里昂沒有得到想要的回答,只能繼續研究本子上的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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