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雯文盯著林夏發來的基因檢測報告，指尖突然顫抖。報告顯示，羅錚的藍寶石袖扣材質與冰氏集團初代實驗室的防彈玻璃成分完全一致，而這種玻璃的生產配方，全球只有三人掌握——其中一人，是冰雯文已故的母親。
“二十年前，你母親和羅錚曾是冰氏集團‘龍鳳計劃’的核心研究員。”陳默調出泛黃的舊報紙，1999年的頭版標題赫然是《青年科學家失蹤謎案》，配圖里兩個穿白大褂的年輕女性並肩而立，左邊是冰雯文的母親，右邊竟是戴著銀哨子的羅錚。
審訊室里，沈硯秋看著舊照片忽然冷笑︰“羅錚沒告訴你嗎？‘龍鳳計劃’的‘鳳’，指的是她自己。她才是冰氏集團第一個成功的‘完美實驗體’——用基因編輯技術剔除了恐懼、愧疚、同理心。”冰雯文想起羅錚耳後的槍疤、鎖骨的舊傷，那些本該致命的傷，她總是輕描淡寫︰“我愈合能力比常人快些。”
林夏的聲音從對講機里傳來，帶著從未有過的顫抖︰“我黑進羅錚的加密硬盤了......里面有段2015年的監控，她親手將你母親推下實驗室天台。”畫面里，羅錚穿著白大褂，嘴角掛著冰雯文熟悉的、帶刺的笑︰“你的‘自然孕育論’會毀了一切，姐姐。”
真相如冰水澆頭。冰雯文終于明白為何所有關鍵證據都“恰好”被羅錚掌握，為何25號的斷唇、克隆女孩的童謠總能及時被“解讀”——因為整個基因犯罪網絡的崩塌，本就是羅錚精心設計的局。她要摧毀的不是冰氏集團，而是其背後更古老的“完美主義”信仰，以及那些將基因視為權力籌碼的舊貴族。
“穆天龍的自殺、青禾市詐騙案，都是她拋的誘餌。”陳默指著地圖上的紅點，所有犯罪現場連成的圖案，正是羅錚袖扣上的藍寶石切割面。冰雯文摸出羅錚送的銀哨子，哨身內側刻著極小的“bx01”——冰氏集團初代實驗體編號。
省廳地下三層，冰雯文用母親的基因密碼打開羅錚的私人實驗室。培養箱里漂浮著與25號 identica的克隆體，但她們的瞳孔是羅錚特有的琥珀色。牆上的黑板寫滿公式，最後一行用紅筆圈住︰當完美成為武器，唯有制造混亂才能顛覆秩序。
“你來了。”羅錚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她穿著便裝，手里把玩著沈硯秋的珍珠耳釘，“二十年前，我姐姐發現冰氏集團在用基因篩選‘統治階層預備役’，她想毀掉所有實驗體，而我......”她敲了敲培養箱，“想讓‘完美’成為懸在特權者頭頂的利劍。”
冰雯文的槍口對準羅錚的心髒，卻看見對方眼底閃過一絲期待。走廊傳來密集的腳步聲，林夏帶著特警破門而入，槍口卻同時對準冰雯文——他們的戰術背心上，都印著冰氏集團的麥穗ogo。
“現在你明白，為什麼所有反派都恰好被判了‘最適合’的刑期？”羅錚微笑著攤開手，冰雯文這才注意到她無名指的淡疤，形狀是個扭曲的“龍鳳”符號，“沈硯秋的死刑、周明遠的無期、潘淼的出獄......都是我寫好的劇本。而你，我的‘自然之子’，將成為這個新世界的證人。”
手機震動，冰雯文收到條匿名消息︰真正的陰謀從不是創造完美，而是讓人類恐懼不完美。發件人地址顯示為“西郊廢棄實驗室”，附件是段錄像︰羅錚抱著遍體鱗傷的25號，在火場里低語︰“你才是真正的‘鳳’，而我，只是個偷了劇本的配角。”
警報聲中，羅錚趁機撞碎培養箱玻璃，琥珀色液體濺在冰雯文手背上，竟奇跡般治愈了她剛才被碎片劃傷的傷口。特警們舉起的槍口開始顫抖，有人摘下戰術背心，露出里面印著的“缺陷即自由”字樣——那是25號曾在暗網傳播的標語。
“看看窗外。”羅錚指了指實驗室的小窗。遠處，青禾市的廢墟上開出成片的蒲公英，在夜風里輕輕搖晃。冰雯文忽然想起25號墓碑前的向日葵，原來羅錚一直都知道︰真正的顛覆不是用完美對抗不完美，而是讓每種生命都能在陽光下，自由地選擇自己的生長軌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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