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宅天井的月光比往日更亮,鎮魂井的水面如鏡,倒映著兄妹倆手腕上淡淡的鎮魂紋。周子夜蹲下身,指尖劃過井沿新顯的紋路——那不是井鬼的印記,而是父母當年刻下的雙生紋,兩道螺旋紋在中央交匯,形成完整的鎮魂陣圖。
"哥,水面有字!"小夜指著井水,漣漪中浮現出血字︰【十道鎖開,鎮魂陣顯,雙生歸位,黃泉破繭】。青銅鈴突然發出清越的鳴響,第十道鎖紋在鈴身緩緩亮起,這次的鎖紋不是青銅色,而是泛著鎮魂井的清泉光。
手機在褲兜震動,黃泉速遞app彈出新訂單,地址竟標著"鎮魂井•陣眼",收貨人寫著"井神•老鎮",配送物品是"雙生魂的胎發•1993年"。周子夜摸了摸後頸,那里不知何時多了塊淡青色胎記,形狀與井沿的雙生紋一模一樣。
"是父母當年埋下的胎發。"他想起血字賬冊里的記載,雙生魂的胎發是鎮魂陣的核心,"老鎮應該是鎮魂司的守井人......"話未說完,井水突然沸騰,無數青紫色手從井底伸出,指甲縫里嵌著黃泉管理司的十二道鎖紋。
井沿的雙生紋突然發光,將小夜推到安全處。周子夜揮動青銅鈴,第九道鎖的"賬房破"能力發動,卻發現這些手不是水鬼,而是黃泉鎖魂陣的具象化。最中央的手掌托著第十片裂魂符,殘頁上畫著雙生魂融入鎮魂陣的圖案,旁邊批注︰【十鎖連開,陣眼現形】。
"周子夜,你以為毀了九只眼就能逃出掌心?"黃泉管理司的虛影從井中升起,這次它化作井狀漩渦,每圈波紋都是一道鎖紋,"當年你父母用雙生魂騙我,現在該算算總賬了——"
小夜突然想起石棺板的童謠,掏出半片木板對著井眼大喊︰"鎮魂井,雙生紋,十道鎖破黃泉門,爹娘留的胎發印,兄妹聯手破陰陣......"童謠未落,井沿的雙生紋突然分裂,露出暗藏的青銅盒,里面躺著的正是他們的胎發,用鎮魂符包裹著。
周子夜將胎發按在裂魂符上,第十道鎖紋應聲而開,鈴身浮現出新能力︰【鎮魂破•可啟陰陽陣眼】。井水突然清澈見底,他看見井底深處立著塊石碑,上面刻著父母的完整契約,乙方欄蓋著"鎮魂司"和"黃泉管理司"的雙重印——原來父母當年簽的是雙面契約,明面上賣給黃泉,實則與鎮魂司里應外合。
"原來你們早就和鎮魂司合作......"周子夜的聲音在顫抖,契約里夾著張紙條,母親的字跡寫著︰"子夜,第十道鎖的真相在胎發里,當年我們用你的胎發鎖陣眼,小夜的鎖井鬼......"
管理司的虛影發出尖嘯,井狀漩渦突然收縮,將周子夜吸入井底。他在急速下墜中看見無數畫面︰父親在井底刻墓碑時,母親在旁種下鎮魂槐;盲眼先生在茶樓算計時,袖口露出的鎮魂紋;甚至連賬房老九的井繩痕,底下都藏著未顯的鎮魂符。
"哥!"小夜的聲音從上方傳來,她正用銀簪敲擊井沿的雙生紋,每敲一下,周子夜身上的鎖魂手就崩斷一只。他趁機將第十片裂魂符插入石碑鎖孔,碑身突然翻轉,露出背面刻著的十二道鎖全圖,第十道鎖的位置,正是鎮魂井的陣眼。
井底傳來石塊轉動的轟鳴,鎮魂陣核心顯形——那是具懸浮的青銅棺,棺蓋刻著雙生魂托起青銅鈴的圖案,正是血字賬冊里的預言。周子夜咬破指尖,讓血滴在棺蓋的雙生紋上,棺蓋緩緩開啟,里面躺著的不是尸體,而是父母留下的十二道鎖密鑰。
"原來破局的關鍵,從來不是收集裂魂符......"他看著密鑰上的鎮魂紋,突然明白,每片符紙不過是引子,真正的鑰匙是雙生魂本身,"黃泉管理司用十二道鎖困住我們,卻不知雙生紋才是破陣的刃......"
小夜終于突破水幕跳下來,將胎發放在密鑰旁,青銅鈴的第十道鎖徹底開啟。鈴音中,父母的殘影首次完整顯現,父親穿著褪色的007號制服,母親抱著49號紙人轎的紅蓋頭,他們的手交疊在雙生紋上。
"子夜,小夜......"母親的聲音不再沙啞,帶著鎮魂井的清冽,"當年我們簽雙面契約,就是要讓黃泉以為雙生魂是開眼引,實則用胎發鎖死陣眼......"
父親接著說︰"第十道鎖開後,剩下的三道鎖藏在黃泉的核心——管理司的十二道鎖,其實是它自己的十二處命門......"
話音未落,黃泉管理司的虛影再次襲來,這次它化作十二道鎖的集合體,每道鎖都滴著黑血︰"就算你們破了十道鎖又如何?最後三道鎖連著我的核心,你們敢毀嗎?"
周子夜看著密鑰上的雙生紋,突然想起石棺板童謠的最後一句︰"十二道鎖鎖不住,雙生鈴響破幽冥"。他將青銅鈴與密鑰重合,第十道鎖的光芒照亮井底,井壁上的"黃泉眼"三字徹底崩裂,露出後面刻著的"鎮魂司•雙生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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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夜,握住我的手。"他牽起妹妹的手,雙生紋在掌心交疊,"我們不是替死鬼,是鎮魂司的破局人......"
井水突然倒灌,將他們托回天井。周子夜看見青銅鈴的第十道鎖紋周圍,十二道鎖的虛影正在逐一崩塌,而配送界面的提示不斷彈出︰【井鬼第十只眼已毀,剩余兩只眼藏于黃泉核心•管理司命門......】
老宅的自鳴鐘敲了四下,井沿的鎮魂紋全部亮起,形成保護罩將宅子籠罩。小夜指著遠處,黃泉的紙人轎正成片崩塌,轎簾上的編號逐一熄滅,唯有他們的008、009號,在鎮魂光中漸漸淡去。
"哥,你的鈴......"小夜輕聲說,青銅鈴的鈴舌上,十二道鎖紋已有十道亮起,剩下的兩道鎖,正對應黃泉管理司的最後兩處命門,"父母說的最後三道鎖......"
周子夜望向東方,那里傳來若有若無的戰鼓聲,不是黃泉的嗩吶,而是鎮魂司的鎮魂鐘。他知道,第十道鎖的開啟,意味著他們從被追捕者變成了獵魔人,而剩下的兩道鎖,將直面黃泉管理司的核心——那個吞噬了無數速遞員的貪婪黑洞。
井底突然傳來潺潺水聲,十年干涸的鎮魂井,竟開始涌出甘甜的泉水。周子夜捧起泉水,看見水面倒映著父母的笑臉,他們站在鎮魂司的牌樓前,向他和小夜招手。原來,所有的苦難都是伏筆,所有的鎖都是鑰匙,而雙生魂的羈絆,才是破局的關鍵。
"下一站,黃泉核心。"他握緊妹妹的手,掌心的雙生紋與青銅鈴共鳴,"帶著父母的密鑰,我們去毀了剩下的兩道鎖......"
鎮魂井的水在月光下流淌,將兄妹倆的影子拉得很長。周子夜知道,真正的挑戰還在前方,但此刻他不再害怕——因為他終于明白,父母留給他的不是青銅鈴,而是面對命運的勇氣;妹妹小夜不是拖油瓶,而是破局的雙生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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