殯儀館停尸房的石英鐘指向午夜十二點,周子夜的銀鈴吊墜突然發出蜂鳴,吊墜背面的“護”字在玻璃上投出完整的青銅鈴影。陳胖子抱著襁褓站在他身旁,小夜的銀鈴手鏈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吸收停尸房的陰氣,七枚鈴鐺表面浮現出產科七樓的平面圖。
“周哥,訂單地址變了!”陳胖子舉起手機,黃泉速遞的界面紅光大作,新任務地址赫然是“市立醫院產科七樓往生門遺址”,收貨人寫著“周秀芳鈴芯待歸)”,備注欄只有句血字︰4月30日零點,用雙生條形碼敲響第十九聲鈴。
電動車在暴雨中疾馳,周子夜的視線穿透雨幕,看見市立醫院頂樓漂浮著巨大的青銅鈴虛影,鈴身刻著十九道鎖紋,正是他後頸的鈴蘭花印記與小夜手鏈的融合形態。車筐里的褪色嫁衣突然飛起,衣領口的銀鈴刺繡在電光中顯形為“往生門開”,那是母親十九年前未完成的預言。
產科七樓的走廊回蕩著嬰兒啼哭,卻帶著紙糊的空洞。周子夜剛踏進水磨石地面,青銅鈴突然發出第二十二聲輕響,這次帶著十九年的沉郁——正是他和小夜的出生年份。電梯門應聲而開,里面站著穿白大褂的老周殘魂,胸口嵌著的鎖魂釘,正是父親骷髏缺失的那枚。
“周子夜,你終于來赴十九年之約了。”老周開口,聲音里混著黃泉井的水聲,“當年你父親用三十七個承諾換你們的命,現在往生門要收利息了。”他側身,電梯內景突然化作黃泉井,井底倒映著母親的鈴芯,被十九道鎖魂釘困在青銅鈴中央。
小夜在襁褓中突然掙扎,銀鈴手鏈發出強光,七枚鈴鐺在空中拼成“母”字。周子夜看見她的眼楮變成純粹的銀灰色,和母親孿生姐姐瞳孔一模一樣,腕間的手鏈不再是飾品,而是十九年前母親分娩時戴的護心鈴。
“用雙生條形碼共振!”林小婉的殘影突然從護士站沖出,她的白大褂上沾滿胎盤血,手中握著從檔案庫帶出的雙生鏡,“1993年的產房記錄,最後一頁的‘她在鈴里,你在轎外’,說的是鈴芯與條形碼的共振!”
周子夜恍然大悟,扯開衣領,讓鎖骨處的鎖魂釘對準小夜的手鏈。雙生條形碼的虛影在走廊交織,形成十九道鎖紋的鏡像,與黃泉井中的青銅鈴產生共振。他看見父親的真魂虛影從令牌中走出,將母親的鈴芯碎片逐一嵌入鎖孔。
“砰——”
往生門在共振中顯現,門扉上的十九道鎖紋對應著他和小夜的十九年成長︰第1章的古井鱸魚、第11章的產科胎盤、第21章的b13櫃骷髏......每道鎖都刻著胎盤嬰的名字,第三十七道鎖,正是“周小夜”。
“龍婆,我們的孩子長大了。”父親的真魂撫摸著母親的鈴芯,手腕的銀鈴手鏈發出最後的光芒,“當年我用鎖骨釘封了子夜的條形碼,你用鈴芯換了小夜的命,現在該讓孩子們自己走了。”
老周的殘魂在這時發動襲擊,鎖魂釘化作漫天紙蝶,每只蝶翼都印著“條形碼歸位”。周子夜感覺後頸的鈴蘭花印記即將被撕裂,小夜突然抓住他的手,銀鈴手鏈與他的鎖魂釘徹底融合,形成枚完整的青銅鈴。
“叮——”
第十九聲鈴響震碎了往生門,黃泉井的水逆流而上,母親的鈴芯終于掙脫鎖魂釘,化作銀光融入小夜的手鏈。周子夜看見母親的虛影站在鈴光中,向他和小夜伸出手,領口的銀鈴刺繡終于完整,那是十九年前未送出的母愛。
“子夜,小夜......”母親的聲音帶著十九年的思念,“黃泉的鎖,終會被雙生的鈴芯敲響。記住,條形碼不是命運的數字,是爸爸媽媽永遠牽著你們的手。”
往生門在這時崩塌,露出後面的產房場景︰1993年暴雨夜,父親抱著襁褓中的他,母親握著小夜的手,三人手腕的銀鈴手鏈發出微光,與現在他和小夜的手鏈遙相呼應。周子夜終于明白,所謂的“她在鈴里,你在轎外”,不是分離,是雙生力量的終極共振。
陳胖子突然指著走廊盡頭,那里站著三十七位胎盤嬰,他們的腳踝條形碼不再是數字,而是銀鈴圖案,與周子夜後頸的印記連成一體。林小婉走上前,遞出從往生門遺址撿到的羊皮卷,上面是母親的字跡︰卷二•鈴芯迷途,從尋找第三十七枚鎖魂釘開始,那是黃泉速遞的真正主人。
周子夜望向窗外,暴雨不知何時停了,市立醫院的頂樓浮現出黎明的微光。小夜在他懷里發出均勻的呼吸,腕間的手鏈不再是碎片,而是枚完整的青銅鈴,鈴身上刻著他和小夜的生辰八字,以及父母的名字。
“哥,回家啦。”小夜輕聲說,手指指向走廊盡頭的陽光。周子夜看見那里站著父親的真魂,向他微笑著點頭,手腕的銀鈴手鏈與他的鎖魂釘產生最後一次共振,化作光點融入他的後頸。
電動車駛出醫院時,朝陽正好升起。周子夜摸了摸後頸的鈴蘭花印記,那里不再是疤痕,而是道淡金色的紋章,與小夜的手鏈組成完整的青銅鈴。
車筐里的褪色嫁衣輕輕揚起,衣領口的銀鈴刺繡在陽光下閃爍,像在訴說十九年的風雨與共。周子夜突然明白,所謂的追命鈴,從來不是黃泉的催命符,而是父母用愛編織的保護鈴,讓他和小夜在命運的風雨中,始終能听見彼此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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