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明說完靜靜的抽著煙,給大家認真思考的時間,一直以來最穩重的齊元武先開口了。
“師長,這個辦法真不錯,你這一說我有了感覺,小鬼子還挺賊的,面對群山方向的鄉鎮都撤兵了,但隔著縣城或者石門的那些鄉鎮可還都有小股鬼子駐守或者控制,沒少霍霍老百姓搶糧食,可以打,不過要做好規劃,不能真的讓縣城的鬼子出來堵了後路”。
“老齊,這個好辦,兩手準備,偵察營去清理鬼子,大部隊埋伏好,小鬼子出來,哪怕搜的仔細打起遭遇戰,也比面對鬼子的戰壕和據點碉堡好打的多”。
齊元武對著說話的王春明點點頭,雖然有些麻煩,但不失為一個好的破局方法,外面傳來了動靜,應該是狩獵隊回來了。
秦月明站起來環顧了一周。
“大方向就這樣吧!各團根據自己的防區因地制宜,鬼子援軍不來就是一個搞,我還是那句話,只賺便宜不吃虧,糧食也行,軍火也好,哪怕殺幾個鬼子扒幾身棉衣,我也不嫌棄,走吧!出去看看今天的狩獵怎麼樣?”
外面熱鬧極了,今天時間很充足,回來的又比較晚,全因為狩獵隊想撈一次狠的,秦月明只是打眼目測了下,就明白這次不比第一次打得少。
老陳老張和老朱三人和幾個團長熱切的打著招呼,好久沒用的發電機啟動了,小水溝的樹上扯上了電燈,馬上天黑了溫度很低,但氣氛非常熱烈。
“老張,你們三個準備一下,一會一起喝羊肉湯”。
秦月明看到師姐和小竹出來看熱鬧,招了下手。
“師姐,小竹,你們一會也過來”。
飯菜好了,除了幾盤子辣炒肥腸和幾盤子辣炒羊雜,吃的僅僅是兩大鍋全羊湯和新烤的爐排,但有了小酒,氣氛還是相當熱烈的,七個團長,兩個營長,一個後勤保障主任加一個院長,獨立師的中堅力量算是齊了。
秦月明端起酒杯還沒說話,陸飛虎看了一圈提出了疑問。
“師長,兒童團團長呢?怎麼說也是個團長,師長不能仗著是你妹子的關系排擠打壓啊”!
老陸一句話,還沒開始喝酒的眾人開始起哄,兒童團雖然沒經歷過什麼大仗,但上次保護師長考察的時候表現的很好,大家基本都了解,兒童團百多個孩子才是未來指揮員的真正搖籃。
秦月明看了眼師姐,師姐站起身出了門。
兒童團團長絲毫沒有一個團長的覺悟,帶著幾個小兄弟在威脅阿奇,要是不把這一掛大腸給他們,就去找燕子姐告狀,阿奇被幾個孩子臊紅了臉,無奈的把一掛大腸洗的干干淨淨。
“秦月影”!
“到”!
師姐從來沒這樣喊過自己,這是見自己來搶大腸要修理自己麼?
“馬上到食堂參加會議,馬上”!
“是”!
一群孩子激動起來,秦月影把手里的大腸遞給了旁邊的兄弟,在溫水盆子里洗了洗手。
“回去煮上,別都吃光了,留兩盤子我回去辣炒”。
孩子們提溜著大腸和別的下貨,看著團長進了大食堂非常開心,不管有沒有他們期盼的大仗,終于有被重視的感覺了。
等影兒和師姐落座,秦月明舉起了酒碗。
“兄弟姐妹,四零年走完了,回顧一下,敬離開我們的兄弟,敬自己的辛苦,敬新的一年將要到來的拼殺,喝完這一碗吃肉,接下來照著自己的量隨意喝”。
所有人一飲而盡,影兒和師姐小竹皺著眉頭,二兩的燒刀子透完,氣氛瞬間引爆。
“師長,這四一年是不是有什麼說頭啊?我听你重復了好幾次了,總感覺四一年要有什麼大事發生”。
秦月明放下酒碗開始啃帶骨羊肉,煮的剛剛好,有嚼頭還好咬。
“我又不是算命的半仙,具體發生什麼事我哪知道,不過感覺今年年底要出大事,應該是對我們有利,兄弟們,小鬼子去年吃虧不小,現在各地正在鐵壁合圍,一旦結束這場封鎖圍困戰,肯定要調轉槍口對付我們,如果我是小鬼子指揮官,石門附近糜爛上這個樣子肯定是不行的,所以說,要麼鬼子沒有動靜,有了動靜就是大戰血戰,再坐的無論何時何地都要提高警惕,說句漲別人志氣的話,臨時駐地,長生寨駐地,媳婦山駐地,沒有不能放棄的地方,問題嚴重了我們拖家帶口打游擊都算正常”。
秦月明的一席話讓氣氛有些壓抑,大家仔細想想並非沒有可能,小鬼子如果有機會,怎麼可能容許敵後有這樣的隊伍長期囂張。
“兄弟們,這只是我的猜想,具體怎麼樣還要看小鬼子能調多少隊伍,發展的勢頭不能停,有時間多做下放棄駐地的準備,無非就是在自己熟悉的地點埋著糧食彈藥,我說這些只是給大家提個醒,任何時候都不要大意,來第二碗,隨意喝,能干的干了,不行的不要勉強,慢慢喝”。
酒這種玩意,開始的時候還想著總量控制,喝著喝著來了感覺了,張穎見自己親哥都有些舌頭大,老是盯著小竹看,趕緊拉著小竹影兒撤離。
女人孩子一走,大家徹底放開了,酒自己倒自己喝,羊肉湯自己盛,辣椒油自己加,當老王的葷段子上場的時候,所有人看向了年齡最小的師長,要看看師長的態度,畢竟他還是個孩子,不想听或者臉紅厭惡很正常。
秦月明面不改色,一個個的想看自己笑話,怎麼能夠。
“老王這個事讓我想起了封龍山道館里的老道士給我講的實事,今天高興,給大家講一下,其實到現在我還沒太明白”。
秦月明裝作不太懂,給大家講了男子放羊借宿寡婦家賺了三只羊,引得全鄉人效仿,然後賣藥的乘機發財,最後寡婦帶著一群羊嫁給了賣藥的故事。
故事講完,秦月明裝作不勝酒力,搖晃著腦袋摸煙盒,摸了好幾下都沒摸到,一群老爺們兒震驚了,不管以前是做什麼的,在山里窩了兩三年都成了大老粗,哪里听過這麼細膩精致的葷段子,把自己真的帶入進去了,想象著自己怎麼才能保住自己的羊還能賺寡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