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明親自搞得辣椒油不是誰都有能力吃的,李欣被辣的直吸涼氣,不過沒停下往嘴里扒拉。
“沒看到老朱,听說帶人打獵還沒回來,不過他們的戒備是真的不錯,我們離甘陶河還有二里地就被發現了”。
秦月明暗自點頭,雖然過了甘陶河是老柴的勢力範圍,但偵察團一營不把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是值得贊揚的,別說對面是游擊隊的序列,就是隸屬獨立師的序列也不行,自己的安全還得自己把握。
吃過晚飯,小竹收拾了桌子,師姐泡上了茶水。
“小欣姐,我們還得去檢查遍傷員,你和小明先聊著,我讓娟子娘準備些熱水,一會帶你洗洗澡緩緩疲乏”。
師姐和小竹走了,李欣難免有些尷尬,秦月明完全看明白了,三門山炮估計是用不到或者炮彈不足,拿來換一些槍支彈藥,秦月明不明白他們為什麼缺槍少彈,不過想想也就了然了,估計是哪個兄弟部隊槍彈不足借調了很多。
其實三門山炮的價值不低,就是這玩意看到放在水手里,炮彈能夠輪轉那就是好寶貝,沒炮彈或者炮彈少那基本就是廢鐵。
“小明,這次∼”。
秦月明看出了小欣姐的猶豫和尷尬,為了避免小欣姐難堪直接開口了。
“小欣姐,抗日一家人都忘了,一千條三八步槍,十萬發步槍彈,另外再配一百箱手雷,帶不了沒關系,我可以讓老陳給送到老柴的駐地,不夠的話,我再從下面的團里調集”。
李欣的話被小明攔截,沒有任何不滿,相反心里還有些感動。
“太多了,小明,我的預期只是三分之一,剛好我帶的人和騾馬可以一次帶走”。
“夠了就好,不聊這個話題了,夏姐的煙還有的抽麼”?
提起夏雨,李欣突然噗嗤笑了。
“上次打池田的隊伍,也繳獲了上千盒香煙,不過都被地下工作者在石門賣了,換了我們急需的藥物,你夏姐成了駐地的小富婆,煙還有幾百盒,足夠抽的,我們首長上次還去你夏姐那里混煙抽呢”。
武器都送了人,不知道見過的物資糧食送了沒有,按他們的一貫作風估計有點遠余糧也支援了兄弟部隊。
“這次下雪你們打獵了麼?下面各團的收獲還沒匯報上來,光我們駐地這邊就打了一萬五千斤獵物”。
李欣搖頭苦笑,如果不把槍支彈藥支援出去,鳳凰山築地還是有資本圍獵的,現在不行了。
“我走的時候也安排過打獵,不過只派出去了幾個狩獵小隊,可能會有些收獲,但不會太大”。
和李欣聊了兩個多小時,師姐回來了。
“小欣姐,還沒談完麼?要不先跟我去洗澡吧!洗澡水都準備好了,一會又涼了,沒聊完等洗完澡再聊。”
“早聊完了,在這里瞎扯呢,師姐,你帶小欣姐洗澡去,我去找老陳安排點事情。”
警衛營的朱二狗負責前山寨的安全,老陳現在統領後山駐地,不出意外應該在吊橋的暗堡那里,秦月明打著手電,地上的雪都踩實了,一步一個腳印小心翼翼,一路上對了十多次暗號。
老陳喝了一碗酒,安排好警戒事宜早早的睡下了,听見外面對暗號突然驚醒。
“師長,檢查警戒嗎?”
“不檢查,和你說點事情,明天早上準備一千支三八步槍和十萬發子彈,另外準備一百箱手雷,等李欣回去的時候給她送到老柴的駐地,放在老柴的駐地回返就行”。
“明白,我現在就去準備”。
秦月明接過執勤戰士遞上的煙點上,暗堡里燒著爐子,執勤的戰士穿著棉衣披著棉被,別的地方都可以堵住,但觀察孔和射擊孔不能堵,好在都是向南的方向,冷空氣能滲透進來,西北風吹不進。
“別去了,該休息休息,都是現成的東西,明天早上走的時候直接搬運就好”。
秦月明坐在爐子跟前,抽著煙和執勤的兄弟聊了一會,警衛營和後勤保障營也擴張了,新加入的兄弟都有些傷殘,長途奔襲或者激戰有些問題,但做個不下山的警戒人員綽綽有余。
“你叫張大山吧?以前是大哥的二團的機槍兵,打井陘縣傷的很重,胸腔里有些問題,腿上也留下了些殘疾對麼”?
“啊?師長,這你也知道,還能記住我的名字。”
秦月明把抽完的煙頭投進了火爐。
“你不知道師長我是過目不忘麼?不是吹牛逼,只要听過的名字見過的兄弟我都記得”。
執勤警戒的張大山明顯有些激動,說幾句話就要往外看一眼,雖然晚上從來沒有出過事情,但所有警戒的人員基本沒有懈怠的情況。
“師長,謝謝你”!
“啊?謝我什麼?都是兄弟還用得著這麼客套”。
“師長,我老家是陝南的,剛加入隊伍的安家費,加上這一年半攢的軍餉和傷殘的撫恤金,一共攢了六十五塊大洋,上個月都帶回去了,家里還給帶了回信,老婆孩子和爹娘都好,就是地里打的糧食不夠吃的,帶回去的錢買了幾畝地,以後的日子會越來越好”。
張大山說完顯然更加激動了,眼神中充滿了感激。
“師長,其實最想感謝的還是你找八路軍的人給我家里送去了消息,我家里人都以為我死在外面了,媳婦帶著三個孩子很艱難,整天以淚洗面,現在好了,消息也送到了,錢也帶回去了,總算有了活下去過好日子的希望。”
秦月明自打定下來軍餉和撫恤金的規矩,一直以來都沒有變過,李欣每次來都會帶著撫恤名單和大洋回去,這次也不例外,獨立師的兄弟萬眾一心,和每個兄弟對家庭都有保障是分不開的。
“大山,這是你應該得的,用不著謝我,和我說實話,像今晚這樣支援給八路軍的武器彈藥,你們心里有意見麼”?
“沒有,絕對沒有,師長,兄弟們對八路軍心里是非常感激的,尤其是李聯絡員,每次來大家都忍不住多看兩眼,尤其是路遠的兄弟,活著的消息和錢財能夠帶回家,就這一條能讓我們感恩戴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