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橋下的金鱗鯉
在烏溪河畔的青石鎮,有座年代久遠的三孔石橋。橋面的石板被歲月磨得發亮,橋洞兩側的石縫里,總垂著些碧綠的藤蔓。老人們常說,這橋底下住著條修煉百年的金鱗鯉,每逢月圓之夜,便能听見它甩尾擊水的聲響。
十六歲的阿水是鎮上新來的木匠學徒,每日天不亮就背著工具箱過橋,去鎮西的老木匠鋪做工。一個暴雨傾盆的傍晚,他收工回家,行至橋中央時,忽听得橋下傳來急促的撲騰聲。借著閃電的光,他看見一條足有半人長的紅鯉被漁網纏住,在漩渦里拼命掙扎。
阿水顧不上暴雨,順著橋墩的青苔滑到岸邊。鋒利的漁網劃破了他的手掌,鮮血滴入河中,卻也讓紅鯉愈發急躁。“莫怕,我來救你。”他輕聲安撫,用隨身的刻刀小心割斷漁網。紅鯉脫困的剎那,忽然張口吐出一顆泛著柔光的珠子,落入阿水懷中,隨後一個擺尾,消失在浪濤深處。
當夜,阿水夢見一位紅衣女子立于床前,自稱是守護石橋的鯉仙,為報救命之恩,願滿足他一個願望。阿水想了想,說︰“只求鎮上的老弱病殘能有口熱飯吃。”鯉仙淺笑頷首,留下一句“明日辰時,去橋洞下尋我”便化作流光消散。
次日清晨,阿水來到橋洞,發現洞壁上竟生出幾簇晶瑩的白蘑菇。他采了些回家煮湯,沒想到香氣飄出十里,引得全鎮人紛紛圍來。更神奇的是,嘗過湯的人,多年的頑疾都不藥而愈。消息傳開,鄰鎮的富商帶著金銀財寶前來,要高價買下這些“仙菇”。
阿水想起鯉仙的囑托,婉拒了富商︰“這是石橋的恩賜,該分給受苦的百姓。”富商懷恨在心,買通了幾個地痞,趁夜放火燒了石橋下的蘑菇。大火熊熊,阿水不顧一切沖進火場,卻被濃煙嗆得昏死過去。
恍惚間,他又見到鯉仙。這次她周身金光閃耀,魚尾化作雙腿,將阿水托起︰“你心懷善念,不該受此劫難。”說罷,她縱身躍入火海,口中念念有詞。剎那間,傾盆大雨從天而降,澆滅了大火。而被燒毀的蘑菇根部,竟重新長出了更加旺盛的菌絲。
經此一事,富商被官府查辦,青石鎮恢復了往日的寧靜。阿水繼續做他的木匠,閑暇時便在橋邊搭建棚屋,免費施粥贈藥。每到月圓之夜,鎮民們仍能听見橋下傳來輕柔的水聲,伴著若有若無的歌聲,仿佛鯉仙仍在守護著這座石橋和這里的人們。
時光流轉,青石橋下的故事代代相傳。有人說,如今那白蘑菇依然在橋洞下生長,只是只有心善之人才能尋得;也有人說,曾見過阿水與紅衣女子並肩不過雨中散步了嗎?漫步在石橋上,背影漸漸融入啊哈哈哈還好還好晚霞。但無論傳說如何演變,青石鎮的人們始終記得︰善良,是比任何珍寶都珍貴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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