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監突然就有些茫然了,也開始驚恐,如果自己請不過去皇上的話,回俞福宮後肯定會被貴妃處罰的。
那小太監想了想竇小環陰狠的手段,情不自禁打了個寒顫。
腦海開始自我懷疑,皇上該不會是沒听清他剛才的話吧?
對,一定是這樣,不然就以皇上那麼寵愛貴妃的架勢,現在她身體不舒服怎麼可能還會拒絕去看她。
一定是這樣,小太監在腦海自我催眠了三遍後,就再次鼓起勇氣開口,“可是皇上,剛剛奴才說的可是竇貴妃,不是其她人,是竇貴妃她身體不舒~”
“夠了,嘰嘰歪歪做什麼,皇上沒有耳背,听清楚了你剛才的話,讓你下去回稟就回稟便是,哪里容得了你質疑皇上的決定,趕快下去吧,別在逼逼了。”
阿德眼看楊景臉色越來越黑沉,這是想發火的前奏,馬上呵斥了一句。
“是是是,奴才這就回去稟報,還請皇上恕罪,還請皇上恕罪。”
那小太監見阿德已經發火,皇上也臉色陰沉,知道剛剛他的確沒有听錯,皇上就是拒絕去見貴妃娘娘了,並不是他的幻覺,這才馬上慌慌張張答應一聲,一溜煙就跑回了俞福宮內。
就好像後面有狗捻似的,直到馬上進入俞福宮地界,他才敢回頭有些後怕的大松了口氣。
“哎呦嘛呀,剛剛還真是嚇死他了。”
“小喜子,你回來了,皇上呢,可有說幾時過來?”
負責去傳話的小喜子剛在俞福宮門口大松一口氣,就遇見竇貴妃又派碧荷出來詢問的身影。
害他還差點嚇一跳,不過最後還是驚了一下拍拍胸口,“哎呦,碧荷姐姐,你差點嚇死我了知道嗎?”
“這是怎麼了,娘娘不是派你去請皇上嗎,怎麼好像後面有狗在追你一樣。”
“碧荷姐姐,你有所不知呀~”
小喜子也是一臉無奈,馬上把碧荷拉到旁邊咬耳朵去了,小聲原原本本把剛才在御書房的遭遇講述了一遍。
碧荷也是滿臉驚奇,“怎麼會這樣,確定你沒有听錯?”
“這怎麼可能。起初我也以為自己是听錯了,你說皇上以前那麼寵愛咱們貴妃,現在怎麼說翻臉就翻臉了呢,還是不留半點余地的那種。”
小喜子在那一陣碎碎念,他都不知自己該怎麼面對才好了,如果實話實說,就以貴妃那個脾氣,說不定會馬上命人直接把他拖出去杖斃也不一定。
如果撒謊,萬一被貴妃發現,自己也是死路一條。
“哎呦,碧荷姐姐,你趕快給我想個辦法呀,這件事我到底該怎麼跟貴妃開口~”
小喜子就差急的團團轉。
砰的一聲,兩人同時被里面的聲音嚇一跳,知道這是貴妃等不及,又在發脾氣了。
果然,下一秒就听見里面在怒罵,“人呢,都死哪兒去了。一群不中用的東西,請個人都請不到,本宮養你們這群廢物有什麼用。”
“還不如全部拖出去杖斃得了,直接打死。廢物,全都是沒用的廢物……”
“斯~啊、哎呦……”
緊接著就是一陣哎呦哎呦的喊頭疼聲音。
這次竇小環是真的開始頭疼了,並不是在裝的,所以脾氣就特別暴躁。
她腦殼幾乎都要疼炸了,不知怎的就特別想見楊景一面,得到他的安慰與呵護,順便搞一搞清楚下午禁衛軍為什麼全體出動的情況。
“人呢、人呢,都死哪兒去了~”
又是兩個茶杯砸的踫踫直響,就連站在門外的碧荷與小喜子都不禁嚇的縮了縮肩膀。
“娘娘,你先別急,小喜子已經去了有一會了,說不定皇上就在趕來的路上呢,碧荷丫頭也有去催,你就在耐心等等吧。”
這是司嬤嬤在安慰貴妃的聲音,這個時候也只有她這個奶娘還敢湊到竇貴妃跟前了。
碧荷與小喜子對視一眼,兩人又相繼站遠了點距離去咬耳朵。
“娘娘最近脾氣越來越火爆了,我覺得你還是先瞞著她再說吧,如果真把皇上的原話復述給貴妃听,說不定今晚就是你的死期了呢。”
“那萬一貴妃後來又知道了真相怎麼辦,那我豈不是還是逃不過一死。”
小喜子一臉可憐兮兮,急的眸子里就已經快溢出眼淚來了。
“哎呀,管他呢,先平安過了今晚再說吧。”
至于以後的事,誰又能說的準呢。
碧荷隱在黑暗角落下的臉,晶亮的眸子里射出一片陰毒的寒芒。
碧香死了,她妹妹已經死了,就是被竇貴妃害死的。她沒想到的是,那次貴妃竟是假意要送她出去,實則是在半路直接把她給滅口了。
據說死狀還相當的慘!
碧荷的心是真的涼了,她沒想的是自己姐妹兢兢業業伺候她多年,最後居然會落得這樣一個拋尸荒野的結局。
從此她再也不會對竇小環抱有任何期待,甚至是——她還要為妹妹報仇!
親手手刃那個賤人,大惡魔。
“好了,我們都先進去吧。待會你就這樣說~”
好在是小喜子平時關系和她不錯,碧荷也願意幫他一把。
兩人一路走就這樣一路商量接下來的對策,小喜子現在完全都已經被碧荷牽著鼻子走了,又哪里還管得了那麼多,只能碧荷說什麼都點點頭了。
“好好好,那就謝謝碧荷姐姐了。”
給他出了這麼一個好主意。
小喜子一臉感激,臨門一腳的時候在碧荷耳邊輕輕道了句謝,隨即就進去跟竇小環稟報,楊景今晚為了平江城大軍壓境的事,還在連夜和文武大臣商量對策呢,可能不能來陪她了。
讓貴妃如果身體不舒服就去宣太醫。
小喜子也是硬著頭皮把這些話說完的,就是碧荷與他提前商量好的對策,假借平江城最近大軍壓境的事,反正貴妃現在正頭疼的厲害,也不可能親自的詢問,如此小喜子就能成功躲過今晚了。
果然,竇小環在聞言是這件事後,終于也不再鬧騰。
最後又讓人請了太醫過來,在她腦袋上扎了幾針,又給她開了副安神鎮定的藥後服下,在一群人的勸哄下,終于是就那樣睡了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