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聲音奸細,氣勢凌然,把多年太監大總管的淫威直接往那一擺,瞬間還真震懾住了有不少花花心思的宵小,一個個只能恭恭敬敬的答應。
“是。”
阿德斜眼瞅了眼剛剛油嘴滑舌,磨磨唧唧不肯開門的兩小侍衛,又對自己帶來的人吩咐了句,“還有這兩個,也一並給咱家把他關進去。”
“是。”
隨行的兩小太監馬上領命,粗魯的拉起跪在地上戰戰兢兢的兩人,直接就一起塞了進去,隨即就吱扭扭的關上了工部的大門。
換成他們的一行人在外面守著。
這下子朱志他們的心算是徹底涼了。
內心吐槽,完了,這下他們肯定徹底完了!
“幾位大人,還等什麼,趕快走吧。”
朱志和梁懷良只能滿頭冷汗的艾了聲,這才亦步亦趨的跟在了他們身後。
哼、讓你們剛剛那麼囂張,這下知道報應了吧。
而積極性爆棚的丁鵬看見這幕,眼神不屑的輕哼了句,一直跟在阿德左右寸步不離。
“啟稟皇上~”
阿德帶著他們很快來到御書房,並且把剛剛去工部的所見所聞全都言簡意賅的和他說了一遍,期間並沒添油加醋,只是實話實說的陳述了一下當時的事實而已。
“哦,居然還有這種事?”
楊景也十分意外,這不正愁找不到把工部尚書拉下馬的法子嗎,誰知他自己就送上門來了,豈不是瞌睡就有人給他送枕頭。
楊景內心雀躍,表面卻馬上裝作怒火中燒,砰的一聲拍響桌面,語氣是前所未有的嚴厲,“朱尚書,可有此事?”
“私自謀害朕的臣子,連調查都沒去調查一下,就敢給他動用私刑了,你可有把朕放在眼里?”
楊景火氣來的莫名其妙,實則是早在心中醞釀許久,只是朱志他們不知道而已。
“皇上恕罪,微臣冤枉啊~”
朱志被嚇的臉色慘白,膝蓋一軟馬上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旁邊的梁懷良見了,哪里還敢站著也只能一臉驚慌的馬上跟上。
兩人都是咚的一聲跪地,那聲響讓人听著都疼,額頭頓時冷汗如雨。
“哼,冤枉?好,那朕就給你個機會,說說你到底怎麼冤枉了。”
“微臣、微臣、~”朱志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這才哆哆嗦嗦又把他們想好的說辭搬出來狡辯,“皇上,是、是工部右侍郎梁懷良發現左侍郎丁鵬購了一批次等楠木回來,想以次充好,微臣這才對他進行處罰的。”
“誰知這個丁鵬卻是個死倔脾氣,明明已經證據確鑿,他卻非但不認就算了,還大罵微臣假公濟私,與梁懷良合謀故意陰他。還說什麼是微臣收了不知道梁家多少孝敬銀子,故而才幫他一起陷害與他,謀奪他工部侍郎的位置,皇上你說這可不可笑,哈哈哈……”
朱志說著說著,自己就開始笑了起來,但眼見無一人捧場後,他才尷尬的收回了嘴角,臉色已經變成苦瓜。
繼續正色的辯解,“所以,丁鵬這也算犯了大不敬之罪,微臣這才、這才不得不命人將他擒住。”
又擦了擦腦門的冷汗,“誰知這個時候阿德公公就來了,還剛好看見了這幕,所以,這不就是誤會了嗎。呵呵,誤會,其實一切都是誤會而已。”
“哦,那你的意思是,你沒有對丁鵬想用私刑,這一切都是他的咎由自取了?”
楊景不咸不淡的問,看似雲淡風輕的外表下,實則內里早就暗藏波濤洶涌。
“的確如此。”
這次朱志答的那叫一個爽利,連帶旁邊裝鵪鶉的梁懷良也會時不時點點頭,表示贊同他的說法,“所以梁懷良才會懷疑他是貪墨了那筆款項,繼而叫微臣過來主持公道。”
“皇上,這一切完全都是丁鵬自己的責任那,是他辦事不利在先,又侮辱上級對微臣大不敬在後,微臣也只不過是公事公辦而已。”
言下之意就是他不但無過反而有功了。
楊景冷笑了句,轉而又看向丁鵬問,“那丁鵬,這件事你怎麼看,可認同朱尚書對你的指控?”
“啟稟皇上,微臣自然是不認的。”丁鵬拱了拱手,態度虔誠,“微臣昨天把楠木帶來的時候,明明還是好的,負責看守的執事丁大勇可以為我作證。”
“可今天微臣一大早去入值的時候,就被工部右侍郎梁懷良拉過去,指責微臣新購來的這批楠木有問題,是殘次品,壓根不是尚書大人要求的楠木不說,還全是被蟲蛀了的朽木,污蔑是微臣貪污了那筆贓款。”
“可微臣自己的事自己清楚,微臣並沒有那麼做,所以微臣懷疑這其中肯定是有人動了手腳,他們想陷害微臣。”
“尤其今天尚書大人的行為十分可疑,他只听梁懷良單方面指控,調都沒去調查一下證據,不問青紅皂白就讓人把微臣給擒住了。”
“微臣自然不服,這才說了他們幾句。皇上,微臣有理由懷疑,這件事的主謀就是朱尚書他們。”
“他們自導自演了一場好戲,特意派微臣去購一批楠木回來,等微臣回來後又故意把那批楠木掉包,今日上衙剛好可以抓微臣個現形。”
“皇上,這一切都是他們設計好的陰謀啊,一環扣一環的,還想私自處決了微臣,要不是阿德公公今天去的及時,微臣這會說不定早就身首異處了。”
“皇上,還請您一定要替微臣做主哇。”
丁鵬也是個嘴巴利索的,這一通告狀下來,把事情基本表述清楚了不說,還把基本真相挖了個徹底。
導致一直在旁听著的朱志和梁懷良二人,直接又是一通冷汗如雨。
“朱尚書,關于這件事你們又要怎麼解釋?”
“呃!皇、皇上,這也只是丁鵬的猜測而已,一面之詞自然不足為信。反倒是他說微臣沒有證據就對他動用私刑,可微臣這邊可不止一個證人能證明他說謊,還有那堆爛木頭也是鐵證啊。”
“而且,微臣並沒有對他動私刑,阿德公公去看見的時候,那是因為丁鵬掙扎的太過,微臣這才讓人動作粗魯的把他給綁了,誰知到他口中就變成微臣想對他動私刑了。”
“丁鵬,你還真是居心叵測呀。”
朱志最後一臉扭曲的指責了句,最後又開始匍匐著喊冤, “皇上,微臣實在是冤枉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