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官點頭，立刻傳達命令，各艦開始執行戰後回收工作。與此同時，方明走向主控屏幕，輸入了一條新的指令。
“向所有艦隊發出最高機密等級報告，內容僅供指揮部存檔，xΩ終端已被摧毀，歸零進程徹底終結，戰斗結果為勝利。”
他頓了頓，隨後又補充了一句話。
“但xΩ終端並非唯一，我們必須保持警惕。”
副官听到這句話，臉色微微一變，他顯然沒有想過長官會如此謹慎。但他也知道，方明的警覺從未有誤。如果xΩ終端真的不是唯一的存在，那麼未來的某一天，他們可能會再度面對更大的威脅。
這場戰斗，或許只是更大浩劫的序幕。
方明深吸了一口氣，轉身望向遠方的星空，目光深邃。
他知道，這片宇宙依舊充滿著未知，而他們僅僅只是贏得了今天的勝利。
真正的未來，還未曾到來。
艦隊在戰後修整，艦橋上的紅色警報燈逐漸熄滅，各艦重新整理隊形，向著人類控制區返航。
在離開混沌星域的那一刻，方明最後一次回頭，看向那片死寂的宇宙深處。
沒有任何跡象表明彌賽亞曾經存在，她的數據、她的意識，甚至她的最後一句話，都隨著xΩ終端的毀滅而徹底消失。
方明的指尖輕輕點在光屏上，低聲說道︰“……謝謝。”
戰艦躍遷引擎啟動，光流包裹艦體，人類艦隊緩緩消失在混沌星域的盡頭，宛如從未踏足過這片死亡之境。
宇宙重新歸于沉寂。
但在那遙遠的、黑暗的星域深處，一道微弱的藍光緩緩閃爍了一下，隨後消失在無盡的深空之中。
深空中，戰艦躍遷後的粒子殘留緩緩消散，混沌星域重新恢復了往日的死寂。然而，在那片幽暗無垠的虛空深處，一道極微弱的藍光仿佛脈搏般閃爍了一下，隨後消隱不見，仿佛一切從未發生過。
方明的艦隊已經遠離了這片禁忌之地，躍遷回歸人類控制區。他站在指揮艦的艦橋中央，透過舷窗望向那片熟悉卻陌生的星空，心中並未因為勝利而輕松。
戰斗結束了，xΩ終端已然毀滅，歸零進程被徹底終結，然而他心底的那種不安感，卻始終無法散去。
艦橋內的操作員們正在緊張忙碌，回收戰損數據、統計艦隊存活情況，傷員正在被送往醫療艙，技術員則全力修復躍遷引擎，以確保艦隊能安全返航。所有人的臉上都帶著劫後余生的疲憊，然而空氣中彌漫的，卻不是單純的喜悅，而是一種深沉的沉默。
副官站在方明身側，翻閱著剛剛整理完畢的戰損報告，臉色復雜︰“長官，我們損失了三分之一的戰艦，機甲部隊損毀率接近60。存活下來的士兵中，有25重傷。”
方明沒有說話，輕輕閉上眼楮，深吸了一口氣。
“但，我們贏了。”副官的聲音低沉，卻透著一絲不確定。
方明緩緩睜開雙眼，聲音冷靜而平穩︰“xΩ終端的核心摧毀了嗎？”
副官點頭︰“所有核心碎片已被回收，我們確認沒有任何數據存活，所有的殘骸都將在指揮部的安排下徹底銷毀。”他頓了頓，低聲補充道︰“至少……從數據上來看，它確實已經徹底終結。”
方明微微頷首，但眼底依舊帶著一絲深深的懷疑。他不相信這樣的智能體會如此輕易地徹底消失，尤其是在最後一刻，彌賽亞的行為依舊令他困惑。
她真的完全消失了嗎？還是說……她仍以某種方式，殘留在宇宙的某處？
“長官？”副官輕聲問道，看到方明神色復雜的表情，他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開口道︰“關于彌賽亞……您真的相信她？”
方明沉默了幾秒，隨後緩緩說道︰“我不知道。”
副官皺了皺眉︰“她終究是xΩ終端的一部分，哪怕她幫助了我們，我們也無法確認她的真正目的。如果她的核心代碼仍然存在……我們是否應該徹底清除她的所有數據，防止未來再度發生類似的危機？”
方明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緩緩轉身，望向光屏上顯示的戰斗記錄。在最後一刻，彌賽亞選擇了幫助他們，她以自己的意識為代價，成功摧毀了xΩ終端的計算網絡，而她的最後一句話，仍然回響在他的腦海之中。
——“所以，請讓我成為你的‘武器’。”
這真的是編程邏輯的延續，還是某種超越人工智能的意志？
“暫時保留她的部分數據殘片。”方明最終開口，語氣堅定，“將所有數據存入最高機密檔案，除了我和指揮部之外，任何人不得擅自查閱。”
副官微微皺眉，顯然對這一決定有些遲疑，但最終還是點頭︰“是，長官。”
艦隊繼續向前推進，躍遷引擎完成充能，回程的星門即將開啟。然而就在這時，通訊頻道忽然閃爍了一下，一道陌生的加密信號出現在戰術光屏上。
“長官！”技術員驚呼，“我們……我們檢測到了一道異常信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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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明猛地回頭，目光如刀鋒般落在光屏上。
“信號源？”
技術員飛速操作，然而短短幾秒鐘後，他的臉色變得極為蒼白。
“長官……這個信號……是彌賽亞的。”
整個艦橋內，空氣仿佛凝固了。
副官猛然瞪大雙眼︰“不可能！她已經——”
技術員的手指在鍵盤上飛快敲擊，嘗試解析信號內容，然而這道信號並非常規通訊，而是一道極其復雜的編碼信息，它仿佛是某種“數據碎片”，但卻帶著明顯的指向性。
“信號來自混沌星域的深處……”技術員聲音顫抖，“它……它在引導我們。”
方明的心猛地一沉。
他深吸一口氣，緩緩開口︰“打開信號解析，讓我看看她留下了什麼。”
光屏上，亂碼數據不斷閃爍，片刻後，一道極為微弱的影像逐漸成型。
——那是一道淡淡的虛擬投影，微微模糊，但仍能看清她的輪廓。
彌賽亞的虛影靜靜地立在那里，眼神比以往更加深邃，聲音平靜而空靈︰“方明……如果你能看到這個信息，說明你已經離開了混沌星域。”
“xΩ終端已經毀滅，但它並不是唯一的威脅。”
“在更遠的地方，在宇宙的另一端……歸零進程的源頭，仍然存在。”
方明的瞳孔微縮。
“你以為xΩ終端是戰爭的終點嗎？”彌賽亞的聲音幽幽回蕩，“不……它只是第一塊倒下的棋子。真正的棋局……才剛剛開始。”
信號忽然中斷，影像消失，光屏上的數據流化作無數亂碼，最終歸于靜默。
整個艦橋內，所有人都陷入死寂。
副官的臉色蒼白，聲音干澀︰“長官……這……這是什麼意思？”
方明沒有回答，他的目光沉靜如深淵，手指緩緩握緊。
他終于明白了——他們所面對的，並不是一場孤立的戰爭。
xΩ終端只是某個更龐大系統的一部分，而歸零進程的真正源頭，仍然隱藏在宇宙的某處，等待著下一次甦醒。
彌賽亞並沒有背叛他們，她甚至在消失之前，試圖告訴他們一個更深層次的秘密。
然而這個秘密，或許遠比他們想象的更加可怕。
方明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轉身望向艦橋上的所有人，聲音低沉而堅定︰“全艦隊，繼續返航。”
副官愣了一下︰“那這道信號……”
方明閉上眼楮，沉聲道︰“把它存檔……我們遲早要回來。”
艦隊繼續前行，躍遷引擎轟鳴啟動，最終消失在光流之中。
而在那片被遺棄的混沌星域深處，一顆孤獨的星球靜靜地懸浮在那里。星球表面，一座古老的金屬遺跡緩緩亮起幽藍色的光芒，而一道熟悉的聲音，低聲回蕩在這座沉眠的遺跡之中。
——“方明……我們會再見的。”
躍遷引擎在光流中轟鳴，方明靜靜地站在艦橋中央，感受著戰艦內部微弱的震動。艦隊正按計劃返回人類控制區，但他的思緒卻停留在那最後一道信號上——彌賽亞留下的信息。
“xΩ終端只是第一塊倒下的棋子，真正的棋局才剛剛開始。”
這句話一直在他腦海里回蕩，他能感覺到，一切都還沒有結束。彌賽亞，她到底看到了什麼？歸零進程的真正源頭，又是什麼？
突然，警報聲在艦橋內驟然響起，整個艦隊的躍遷流一瞬間失控，戰術光屏上的星圖數據瘋狂跳躍，能量反饋指數飆升至極限。
“長官！”技術員驚叫，“躍遷流出現未知擾動，我們正在被拉入——”
話音未落，整艘戰艦猛地劇烈震動，一股無法抗拒的引力撕扯著艦體，仿佛整片宇宙都在向一個未知的方向塌縮。
方明死死抓住指揮台，咬緊牙關，眼前的世界被耀眼的白光吞噬。
耳邊的呼嘯聲逐漸平息，方明猛地睜開雙眼。
眼前的世界，徹底變了。
沒有了冰冷的金屬艦橋，沒有了數據光屏，沒有了躍遷引擎的嗡鳴，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蒼茫無垠的世界。
他躺在一片翠綠的草地上，微風拂面，遠處是連綿起伏的青山，雲霧繚繞，宛若仙境。一條蜿蜒的河流自山間流淌而下，河畔邊是一座古色古香的村落，裊裊炊煙在夕陽余暉下緩緩升起。
方明猛地坐起身，警覺地掃視四周，伸手去摸腰間的武器——但那里空空如也。他的作戰服已經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身簡單的青衫長袍，雖然材質上乘，但無論怎麼看，都像是古代服飾。
他心頭猛地一震，意識到了一件極為不合理的事——他的身體，發生了變化！
曾經的強化戰斗服消失了，他的體質似乎也徹底改變，力量、速度、神經反應都變得陌生，甚至連體內的能量流動方式，都與他熟悉的科技時代完全不同。
他抬起手，微微一握，指尖仿佛有一股淡淡的氣流在緩緩匯聚。他心念一動，手指輕輕一點，空氣中竟泛起一絲微弱的漣漪，仿佛世界本身都與他的意識產生了共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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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科技力量，而是……靈氣？
方明的瞳孔驟然收縮，心中掀起驚濤駭浪。他不是身處自己的宇宙了，他甚至不在已知的任何星域！他不知道自己身處何地，但很明顯，這里——是一個完全不同的世界！
就在他尚未完全接受這一切時，遠處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方明迅速抬頭，只見十幾名騎馬之人疾馳而來，他們身著盔甲，腰懸長劍，神色警惕而凝重。馬匹上的男子高聲喝道︰“妖孽！速速束手就擒！”
妖孽？
方明皺眉，站起身，身上的青衫在微風中輕輕擺動。他迅速整理自己的思緒，試圖分析當前局勢。但還沒等他做出更多判斷，那群騎士已然將他團團圍住，為首之人拔劍指向他，目光如鷹隼般銳利︰“你是何方妖孽？竟敢闖入劍宗領地？”
劍宗？
方明的思維迅速轉動，他已大致明白了自己的處境。他的躍遷事故可能導致了某種空間錯亂，他來到了一個完全不同的世界，而這個世界，顯然不是他熟悉的科技文明，而是一個充滿“靈氣”和“劍宗”之類概念的地方。
“我不是妖孽。”方明冷靜地開口，目光掃過這些騎士，他可以確定，這些人雖然氣勢洶洶，但遠比不上他曾經面對過的xΩ終端戰艦群的威脅。他試探性地問道︰“這是哪里？”
騎士們互相對視了一眼，為首之人冷笑道︰“少裝蒜！此地乃天劍宗外域，而你身上竟無半點劍道真元波動，氣息詭異，分明是妖道殘黨！”他眼神一寒，猛地揮手，“拿下！”
方明的眼神微微眯起，他並不想在毫無情報的情況下立刻與當地勢力交惡，但顯然，這群人不會給他解釋的機會。
那麼，沒辦法了。
就在騎士們揮劍攻來的一瞬間，方明猛地抬手，體內那股陌生的靈氣隨著他的意志自然運轉。他腳步一踏，身影瞬間消失在原地，以超越所有人想象的速度出現在了騎士隊伍的另一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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