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祁雲昭清亮的雙眸漸漸升起霧氣,視線慢慢模糊,可眼前的男人的輪廓卻格外清晰。
又听他道︰“至于‘門第’,我們一起去證明!”
查清當年真相,還祁府一個清白,她便不再是罪臣女。
話落,祁雲昭猛地撲進沈君離懷里,滿腔喜悅呼之欲出。
心間像是開出一朵花,肆意而又瘋狂地生長。
她本就是隨遇而安之人,無論身處哪個時代都是孤身一人。
可現在,好像有什麼不一樣了。
“謝謝你,沈君離。”
看著懷中嬌柔的人兒,沈君離本想回抱的手僵在半空中,轉而輕輕落在她的肩上。
輕輕拍了拍,並無言語。
畢竟二人還未成親,院外人來人往,過于親昵,會使她落人話柄。
世人怎麼說他無所謂,但她不行。
他一直給予她應有的尊重,從未在她面前自稱“本將軍”,而是“你我”之稱。
調整好心情後,祁雲昭從他懷里退出來,不好意思地看了他一眼,眼里霧氣消散。
“進來喝杯茶?”
一直杵在大門口,還挺害羞的。
“好。”
二人回到院子,坐在石桌邊,月見有眼力見地給二人倒水,嘴角是壓不住地笑。
這個姑爺看來還不錯,昨天還差人送來了嫁衣,果真是有心了。
“嫁衣可還合適?”沈君離問道。
聖旨下得突然,祁雲昭回盛京的日子比較趕,嫁衣來不及趕制。
就在她為此發愁的時候,沈君離差人送來了嫁衣和改衣的婆子,尺碼稍稍一改便可。
可是,他什麼時候準備的嫁衣?
“將軍可有心悅人?”
這是祁雲昭第二次問他有沒有心儀之人。
那晚青林說他並無心儀之人,可她怎麼不信呢?
不然怎麼這麼會——
會撩撥人心!
“為何這樣問?”沈君離擰眉,表示不解。
祁雲昭抿唇思索了下,準備提前把話說清楚。
“將軍若是有心悅之人,待事情解決,我可以同將軍和離。”
和離?
沒良心的小東西。
剛送來嫁妝和聘禮,就打算和離?
沈君離眉頭一鎖,握住茶杯的手一緊,如玉的茶盞上竟然生出絲絲裂痕。
“為何要和離?”
“若是將軍以後有喜歡的人,自然是要和離,我總不能平白拆了將軍的大好姻緣吧。”
祁雲昭眨巴著眼楮看著他,一雙無辜清亮的眸子,吸引人得很。
就是這張巴巴巴的小嘴,說出來的話真讓人鬧心。
喜歡的人?這不就是?
“沈家從沒有和離的先例,也不會納妾。”
哼!和離?
想都不要想!
沈君離放下茶杯,握拳抵在唇邊輕咳一聲,“此外,還有一件事情要提前知會于你。”
不和離就不和離吧,畢竟夫君貌美如花,看著也是養眼的。
“嗯嗯,將軍請說。”
沈君離面色一沉,低聲道︰“自從聖上下旨後,你我均被刺殺,所以我猜想,他們還有可能在大婚當日動手。”
轉而擔憂地盯著祁雲昭,繼續說道︰“你可怕?”
“不怕。”祁雲昭搖搖頭,“這不是還有你嗎?堂堂戰神將軍還護不住一個小女子?”
瞧著她樂觀積極的態度,沈君離輕輕一笑,“對,有我護著你,必不會讓你受到傷害。”
“十大死侍”在江湖榜上武力值排名前十,祈雲昭能跟他們對戰許久,證明實力不容小覷。
想起那天的情景,沈君離有點後怕,慶幸自己去了,否則……她會不會像八年前那樣,無聲無息地死在京外?
說到此處,祁雲昭不解,“八年前,我就是一個八歲的孩子,他們對一個孩子動手,究竟是為何?”
“是啊……”
沈君離也陷入沉思,一個八歲的孩子能威脅他們什麼?
“你身上可有異物,引得他們注意?”
祁雲昭思索一番,並無結果。
她只有穿越來以後的記憶,真實的祁雲昭以前的記憶,她是沒有的,並不知道之前發生過什麼。
就祁府被抄的前因後果還是她後來旁敲側擊打听出來的,她也不敢明目張膽地問。
“沒有。”祁雲昭搖搖頭。
又突然想到什麼,從懷中掏出一塊玉佩,“我身上只有這枚玉佩,再無其他。”
說著便將玉佩遞給他,沈君離接過玉佩,握在手中仔細端詳。
上好的羊脂白玉佩,圓形,質地溫潤,瑩潤光澤,觸手生溫,雙面刻著有花鳥紋路,表面看來並無其他。
不對,這鳥的眼楮?暗有乾坤。
他指腹在鳥眼處輕輕一按,玉佩瞬間一分二,一面是花案紋路,一面是靜鳥紋路,二者既可以分開也可以相互嵌合。
“好精巧的技藝。”
祁雲昭一手撐著下巴,一手把玩著玉佩,毫無頭緒。
祈府被查封,一般人也進不去。
“姑娘,書我買回來了,好多呢,各式各樣的都有。嘖嘖嘖,真是……”月白懷中抱著一堆書,心急火燎地往院里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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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天!
完蛋了!
祁雲昭倒吸一口冷氣,怎麼還有這茬兒!
趕緊用眼神示意月見前去攔住她,這小姑奶奶可別再口出什麼狂言。
月見一個箭步沖過去,月白興高采烈地往院里沖,兩人好巧不巧踫撞在一起,書散落了一地……
“哎喲喂∼月見你這麼莽撞干什麼,哎喲我的屁股。”月白揉了揉磕得生疼的屁股,邊撿書邊抱怨道。
“噓……”月見一邊給她使眼色,一邊小聲阻止道︰“我的小姑奶奶,快別說了,沈將軍在呢。”
“啊……”月白一驚,趕緊閉緊嘴巴。
在眾人注視下,兩人著急忙慌地把書撿了起來。
祁雲昭早在書散落一地的時候,便捂住了臉。
這人她丟不起!
早知道就不口嗨了!
現在尷尬得腳趾都能摳出三室一廳了!
將書全部撿起後,月白忙把書藏在懷里,穩住身體,恭敬道︰“奴婢見過將軍,將軍萬福。”
沈君離笑意盈盈地望著看天看地、看樹看風就是不敢看他的祁雲昭,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
他可號稱“鷹眼之王”,夜晚行走也猶如白天,就那麼多書封面上的字,他掃一眼便看得一清二楚。
隨後,還饒有興趣地問道︰“你家姑娘都看些什麼書啊?”
月白、月見低頭看了一眼各自藏在懷里的書,面面相覷,想死的心都有了。
談情說愛的話本子算嗎?
可這也不是啊!
“回稟將軍,姑娘都看……看……”月白欲哭無淚。
這道題她不會啊?
天,誰來救救她?
“回稟將軍,姑娘知道自己即將加入將軍府,特意去買了……相夫教子、管家治家方面的書,將來好為將軍分憂解難。”
月見說完,長舒一口氣。
嗯嗯,祁雲昭在一旁瘋狂點頭。
果然還得是月見,鼓掌撒花。
“是的將軍,姑娘畢竟第一次結婚,御夫之術還是要學的。”月白二愣子似的補充道。
御夫之術?
祈雲昭和月見不約而同地看向月白!
“嗯?”
“……”
她是不是傻!
誰敢于堂堂東盛國的戰神將軍?
不要命了哇……
沈君離輕“呵”一聲,唇角掛著溫潤的笑意,挑眉問道︰“御夫之術?”
祈雲昭生無可戀地搖搖頭,“不是的將軍,請听我狡辯……啊,不是,請听我解釋。”
沈君離雙手抱胸,直勾勾地凝視著她,“嗯,狡辯吧,我听著。”
“不是狡辯……”
祈雲昭小聲嘟囔道,窘迫地咬了咬唇角,哀怨地看了看把頭低到塵埃里的月白月見。
好吧,面對疾風吧。
“是這樣的將軍,為報答將軍的救命之恩,我特意命月白去買了……治府管家的相關書籍,頭懸梁錐刺股,挑燈夜戰,好好學習,勵志把將軍府打理得井井有條,定不讓將軍擔憂。”
說完,還確定似的點點頭。
隨即偷偷擺手示意月白、月見趕緊走。
二人意會到祁雲昭的意思,抱著書便要往書房沖。
“請等一下。”
說話的是青木,只見他將原本藏于背後的手伸到面前,手中還拿著一本……書。
“月白姑娘,這里……還漏了一本。”
月見一听沒自己的事,忍笑瞥了一眼月白,一溜煙跑沒影了。
獨剩月白頓住腳步,僵在原地。
漏你個大頭鬼!
我謝你八輩祖宗!
無奈,只能轉身,快速地從青木手里搶過書,留下“謝謝”二字便跑了。
“既是如此,那本將軍便回府了。”沈君離說著便站起身整理衣袍。
祁雲昭忙起身相送,“將軍慢走,改日再來喝茶。”
沈君離看著她那小心翼翼又帶著幾分窘迫的模樣,心中覺得有趣極了。
走到門口,他又回頭,似笑非笑地看著祁雲昭,“夫人可要好好研讀那些‘御夫之術’的書。”
祁雲昭的臉瞬間紅到了耳根,囁嚅著說不出話來。
沈君離這才滿意地離去。
待他走後,祁雲昭狠狠瞪了月白一眼,“你呀你,就會壞事。”
月白委屈地低下頭,“姑娘,我不是故意的。”
祁雲昭無奈地嘆了口氣,“罷了罷了,以後可別再這麼冒失了。”
說完,她又拿起那塊玉佩,陷入沉思,這玉佩到底藏著什麼秘密,竟引得那些人對年幼的自己動手。
而即將到來的大婚,又會有怎樣的危險在等著他們呢。
哼,狗男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月白,你給我出來!!!”
“姑娘……我錯了……”
……
春分當日,大婚之喜。
十里紅妝鋪滿城,桃花灼灼失顏色。
她一身嫁衣如火,鳳冠霞帔,面似芙蓉眉如柳,婀娜身姿盡顯千嬌百媚。
他一襲紅袍似焰,目光流轉,面如冠玉神飛揚,豐神俊朗透出高貴之態。
待她將縴細嫩滑的玉手交于他寬厚且骨節分明的大掌之中,溫熱的觸感頃刻將她裹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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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盡的喜悅涌進她心中,心仿佛蕩漾在春水里。
盈盈秋水般的目光透過龍鳳金絲扇,望向那寬厚俊朗的背影,跟隨他的腳步,緩緩踏上喜轎。
待她上轎,他嘴角微揚,翻身上馬,雙腿用力夾緊馬腹,鑼聲響起,迎親隊伍浩蕩而去。
燈火繾綣,燭影搖紅。
看似喧鬧的新婚宴禮,實則暗藏著風雲詭譎。
經過繁雜的禮節過後,祁雲昭終于能松口氣了。
放下原本遮在臉前的扇子,揉著酸痛的肩膀,“月白快來扶我一把,我這腰都快僵住了。”
月白上前替她輕柔按摩,幫助她放松。
月見則走到桌前倒好茶水,“別說姑娘你了,我這沒成婚的都累得不行,一天到晚端著個架子,可難受死了。”
“可不是嘛,我以後可不成婚。”月白附和道。
主僕三人圍坐在桌前,吃著豐盛的美食,內心無比滿足。
晚飯是沈君離特意命人準備的,怕她餓。
“對對對,成婚太麻煩了,再來一次我肯定不結。”祁雲昭嘟囔道。
“嗯,太好吃了,這將軍府的廚子可以啊。”月白滿意道。
“那可不,將軍府的飯菜總比安寧寺的強吧。”月見十分認同她說的話。
祈雲昭邊吃邊點頭,她實在是太餓了,沒工夫說話。
“誰?”
一聲異響引起了她的注意,隨手抓起桌上擺放的花生精準打了過去。
屏風“轟”的一聲倒了下去。
原本躲在屏風後的小男孩顯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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