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典》頒行後的日子,那叫一個熱鬧!
文華殿前的“文心碑”,硬生生被各路人馬給“盤”出了包漿。
每天清晨,太陽還沒完全醒,就已經人山人海,堪比春運現場。
老百姓們那是來看熱鬧,指指點點,議論紛紛“哎喲,這新典到底好不好啊?”“誰知道呢,反正能識字的都來摸摸這文心碑了!”
林清梧早就料到會有這麼一出,她坐在文相府里,嘴角掛著一絲意味深長的微笑,像極了幕後大boss。
“謝昭容那邊怎麼樣了?”她手里端著一杯熱茶,輕輕抿了一口,聲音輕柔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謝昭容款款走來,手里捧著厚厚一沓紙張,恭敬道“回文相,都記下了。這群人啊,真是啥話都敢往外說,奴婢听著都覺得好笑。”
林清梧接過紙張,隨意翻看著,只見上面記錄著各種各樣的言論,什麼“新典乃利國利民之策”、“文相功德無量”、“大胤王朝萬歲”……
“這些都是些沒用的廢話。”林清梧輕嗤一聲,將紙張扔到一邊,“我要的是真東西,是那些藏在暗處的刺。”
謝昭容心領神會,連忙遞上一張單獨的紙張“文相,這是第八日清晨,一個布衣書生摸碑時說的話,奴婢覺得有些奇怪。”
林清梧接過紙張,只見上面寫著一行字“文在野,何以囚君?”
就在那書生話音落地的瞬間,奇事發生了!
文心碑上“在野”二字,竟然像被墨水浸染一般,瞬間黯淡無光!
周圍的百姓頓時炸開了鍋,紛紛驚呼“天哪!這是怎麼回事?”“難道這書生說的是真的?”
謝昭容當時也愣住了,但她畢竟是見過大場面的人,立刻反應過來,悄悄取走了那書生的手印紙。
“這書生倒是有些膽色。”林清梧淡淡一笑,拿起那張手印紙,仔細端詳起來。
紙上的手印邊緣,有著一些細微的劃痕。
她的手指輕輕摩挲著那些劃痕,眸光一凝“這不是士子的手,這是……藏鋒的刀。”
與此同時,遠在邊鎮的沈硯之,也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
他風塵僕僕地趕回京城,一路上馬不停蹄,連口水都沒顧上喝。
沒辦法,邊關告急!
新上任的文諭巡使,竟然出了ど蛾子!
“裴烈失蹤了三天?回來後就提交了一份《九邊文治策》?”沈硯之眉頭緊鎖,語氣中帶著一絲疑惑。
雪蠶衛指揮使單膝跪地,神色凝重“正是如此,屬下覺得此事蹊蹺,特來稟報。”
沈硯之接過那份《九邊文治策》,快速瀏覽了一遍。
策文寫得慷慨激昂,言辭激切,主張“文武共治,不可偏廢”。
“這文風……不太對勁啊。”沈硯之自言自語道。
他可是知道裴烈的底細,那家伙就是一個粗人,讓他舞刀弄槍還行,寫文章?
怕是連個標點符號都用不對。
他立刻命人取來裴烈之前的軍報,用“感應墨”仔細比對筆跡。
果然,發現了貓膩!
“共治”二字的筆順,竟然與“影蛇”的密符書寫軌跡完全一致!
“好啊,這群老鼠,竟然敢滲透到文官體系里來了!”沈硯之眼中閃過一絲寒光,立刻下令“傳我命令,立刻調集‘文心鐘’殘片,送到裴烈的驛館!”
京城,文相府。
林清梧听著雪蠶衛的密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影蛇”果然賊心不死,竟然還敢玩滲透這一套。
“文相,咱們要不要立刻動手,把他們一網打盡?”謝昭容問道。
林清梧搖了搖頭,既然他們想玩,那我們就陪他們好好玩玩。”
她拿起筆,在紙上寫下幾行字,然後交給謝昭容“把這個加到《南宮問對錄•焚書錄》里,然後……匿名散布到太學書肆。”
謝昭容接過紙張,看了一眼,頓時明白了林清梧的用意。
文相這是要……引蛇出洞啊!
當夜,太學書肆里多了一份神秘的抄本,上面記載著一段“秘辛”
皇帝臨焚書前,曾對林清梧說過“文相若專權,朕寧亡于兵戈。”
這句話,就像一顆石子,投入了平靜的湖面,瞬間激起了千層浪。
與此同時,文察院外圍,一個黑影正在鬼鬼祟祟地行動。
他手里拿著火把,似乎想要焚毀《新典》的刻板。
“文心甕”忠實地記錄下了他的低語“……主上令我激變……不可讓文心成天眼……”
林清梧听著密報,輕笑一聲“他們終于動了真棋……用假詔引亂,這一招,可真是夠陰險的。”
另一邊,沈硯之也在裴烈的驛館里布下了天羅地網。
夜深人靜,驛館里突然響起了震耳欲聾的誦經聲。
那是文衛的士兵們,正在齊聲誦讀《正典•忠訓》。
“……忠于國家,忠于人民,忠于正義……”
聲音如雷貫耳,震得整個驛館都在顫抖。
裴烈猛然驚醒,他懷中暗藏的銅哨,竟然不受控制地劇烈震顫起來,顯露出半幅“癸未勤王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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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怒吼一聲,拔出腰間的佩刀,狀若瘋狂。
“拿下!”沈硯之冷喝一聲,早已埋伏好的雪蠶衛一擁而上,將裴烈死死按在地上。
沈硯之走到裴烈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裴烈癲狂地笑著,嘶吼道“你們用文心鎖天下,可曾問過刀願不願意低頭?!”
沈硯之拂袖,冷聲道“刀若不願低頭,那就……由文來折!”
他當即下令“裴烈革職下獄,其策文全文刊發,附注‘影蛇偽言,惑亂新政’!”
夜幕深沉,文相府的燈火依舊通明。
林清梧看著窗外的夜色,嘴角微微上揚。
“好戲,才剛剛開始……”她輕聲說道,眸中閃爍著令人捉摸不透的光芒。
三日後,太學。
數十名士子聚集在文心碑前,神情激憤,他們高舉著手中的書卷,高呼著“還政于君!”三日後的太學,那可真是炸開了鍋!
數十名士子聚集在文心碑前,一個個臉紅脖子粗,唾沫橫飛,那架勢,像是要拆了這塊破石頭。
“還政于君!去文還道!”
口號喊得震天響,不知道的還以為要改朝換代了呢!
林清梧端坐于文相府高閣之上,手執一卷書,神情淡漠地看著樓下的一切。
“文相,要不要派兵鎮壓?”謝昭容在一旁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擔憂。
林清梧輕輕搖了搖頭,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不必,讓他們鬧去。這點小風浪,還翻不了天。”
她放下書卷,拿起一支精致的玉簫,輕輕吹奏起來。
悠揚的簫聲,如泣如訴,仿佛在訴說著一個古老的故事。
“你去,把《焚書錄》增補本帶到文心碑前,當眾朗讀那句話。”林清梧停下吹奏,輕聲吩咐道。
謝昭容領命而去,款款走向文心碑。
當她用清脆的聲音,朗讀出那句“朕寧亡于兵戈”時,全場一片嘩然。
士子們面面相覷,
就在這時,林清梧從高閣之上緩緩走下,來到了文心碑前。
她身著一襲素色長裙,身姿婀娜,宛如謫仙降世。
她伸出縴細的手指,輕輕撫摸著文心碑的表面,仿佛在撫摸著一件珍貴的寶物。
“心紙啟。”她輕聲說道,聲音雖小,卻清晰地傳到了每個人的耳中。
剎那間,文心碑上浮現出無數血絲狀的字跡,密密麻麻,讓人不寒而栗“言出偽詔者,心藏逆謀。”
緊接著,更加驚人的一幕發生了!
當三名帶頭的士子觸摸文心碑時,碑文瞬間黯淡無光,而他們的手印紙上,竟然浮現出“受金于西苑”的字樣!
“嘩!”
人群頓時炸開了鍋,議論聲、斥罵聲,此起彼伏。
“原來是影蛇的走狗!”
“怪不得他們要鬧事,原來是收了錢的!”
“真是丟盡了士子的臉!”
那些原本還義憤填膺的百姓,紛紛倒戈,對著三名士子指指點點,唾沫橫飛。
林清梧站在高閣之上,俯瞰著逐漸散去的人群,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
“風起于碑,卻止于他們自己的嘴。”她輕聲說道,聲音輕柔卻帶著一絲寒意。
南宮深處,那卷每日都會出現的《正氣歌》抄本,靜靜地躺在書桌上。
今日,抄本的末頁,多出了一行極小的墨點,排列成“蛇已入文”四個字的暗碼。
林清梧目光落在“蛇已入文”四個字上,久久沒有移開,文心鎖,鎖的住天下悠悠眾口,鎖不住人心, 鎖不住的是那群潛藏在暗處,想要顛覆政權的野心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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