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關集市。
蒼龍收到葉城破滅的消息,第一時間就派出了百萬兵馬。
只要入冬,他們便會將雲澤當做愚笨而不自知的女人死死壓住,不留一絲喘息的機會。
軍隊雖已出發,但山高路遠,行軍需要時間,
此時此刻,邊關集市只有不到三萬人駐守,
前線負責打仗,這里的人負責照顧傷員,運送物資,所以他們和精兵悍將沒有一點關系。
若是突然來上一場無緣由的襲擊,這三萬人中只有一半的人能算上戰力。
但怎麼可能呢,前後都是我方大軍,左右更是人跡罕至,沒有穩定的糧草運輸撐不過三日,
所以怎麼可能會有襲擊呢。
絕對沒有。
此地的最高指揮,監軍使•貝陽,就是這麼想的。
撩撥了一下自己黏糊糊的長發,他躺在炕上,啃著一個果子,像一頭渾噩度日的老牛。
從此屋出去是一個院子,有一位少年坐在地上,他的腳脖子上拷著一條鐵鏈,
原本這鐵鏈只能讓他在屋里活動,現在能出來了。
“呲,呲。”
手上滿是傷痕,抵住箭頭,一次次在冰冷的水和石頭上打磨。
每打磨一次,那箭頭就像淬上了些許寒光,很快,一支能致命的箭就做好了。
在他腳邊還有一張兩米長的大弓,一捆一捆的箭,粗略一看,竟有五十多支。
這少年名為王茂苗,
經歷了王家村的事情後,他又被俘虜至此,蒼龍讓他造出百箭,以證自己的手藝。
王茂苗知道反抗蒼龍只有死路一條,但滅村之仇豈能不報,
所以他臥薪嘗膽,忍辱負重,給自己立下了一個目標——在蒼龍中展現自己的價值,爭取到一定地位後,伺機為雲澤傳遞情報。
會成功嗎?
他不知道。
但他知道自己做對了,因為死人是無法思考這些問題的。
猶然記得當時他造出自己的第一把弓,緊接著就來了一個白發女人。
“哦?原來是這樣。”那女人只是看了一眼弓箭就發現了什麼。
她身上也背著一把弓,王茂苗都不需要細看,便能知道她的弓制作的技法和自己的一模一樣。
原來是這樣。
他也明白了。
自己的技藝是李雨傳授,此人肯定和李雨有著不淺的關聯!
但知道這點又如何呢,
女人如同鷹般銳利、黃金一般的眼楮好像能將他看破——一個不過是運氣好,受到李雨恩惠的普通人。
普通的女人都沒多給予他半點眼神。
他這樣的普通人,真的能幫到雲澤的忙嗎?
“轟隆隆,轟隆隆。”
突然外面開始熱鬧,腳步震的人都在抖,兩股不同的渾厚號角聲響起,一個人沖了進來,“監軍,敵襲!”
那邋里邋遢的男人沖出來,“怎麼可能!快快,召集人馬,組織反抗,敵軍有多少人!”
他很以為是雲澤來了支奇襲部隊。
然而那士兵卻說︰
“目測不過百人,還在十里之外,萬夫長派出五百人迎敵,悉數陣亡,敵無一人損傷!敵軍以一當十,萬夫長在思考對策,此時已‘兵臨城下’!”
“箭呢,我們也射箭啊!”貝陽怒吼道。
士兵也豁出去般大喊︰“敵軍未進,卻有兩小人飛入,背生雙翼,持劍,面容詭異,笑聲尖細,宛如幽魂!
軍中多起騷動,有人說他們是雲澤神派出懲罰不信仰 的使者,所以……不敢不敬!”
“放屁!”貝陽怒火攻心,面色赤紅,“我們是蒼龍,哪有什麼狗屁雲澤神,雲澤神跟我們沒半點關系,就算有神,也要先弄死雲澤皇帝,听明白沒有!
現在給我帶路,我要殺回去!”
“是!”
貝陽人都要氣暈了,他決定不管看見什麼飛的游的跑的跳的,都先吃自己一箭再說!
他就算因傷退居此地,也不是好惹的!
——
“監軍,你死的好慘啊!”
貝陽倒在地上,身邊有一把弓,手中有一把劍。
他先是朝空中惱鬼射箭,惱鬼發現後朝他襲來,沒等他揮出一劍就刺破了心髒。
“哼哈哈。”惱鬼飄在空中朝眾人笑著,似乎在嘲笑這麼多人只能眼睜睜看著他殺人。
另一個惱鬼也飛了過來,“哈哼哼!”
士兵們無法理解他們是什麼事物,像是原始人看見了火,第一次遠航的看見了藍鯨,未知,恐懼,敬畏。
他們靠近,士兵就回退,
兩只小小的惱鬼就像一面大大的牆,似要將這群人擠成肉泥。
“哼哈哈!”
“哈哼哼!”
它們笑著。
上千人了,其他地方的士兵听見號角還在匯聚,但看見惱鬼,一樣加入了後退的隊伍中。
“這是什麼?”
“這是什麼東西?”
所有人都在問,所有人都在想。
因為他們在和有神、有信仰的雲澤打仗,所以也不可避免地想到了神。
于是更加不敢動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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畏手畏腳,若龍子騫在此,必將這群懦夫統統軍法處置。
圍牆上有很多人倒下,有人驚呼︰“夫長!”
萬夫長死了!
圍牆上的人被清理了個干淨,都是被弩箭射死。
外面傳來凶獸的怒吼,集市大門傳來強烈的撞擊,隨後轟然倒塌,
一只身高體龐,足有兩米之高的怪獸沖了進來,頭身如象,生犄角,灰皮,身覆裝甲,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所見之士兵無不驚駭。
此獸名為劫掠獸。
劫掠獸身上坐著一個人,
那人的背上插著一面旗子,上面是一張詭異的灰色人臉,僅僅是看著就讓人覺得不祥。
此人名為潘坤,乃災厄巡邏隊的隊長。
他對著密密麻麻,看似嚴陣以待,實則手腳抖索的士兵,高聲道︰
“雲澤蒼龍不分家,財多人少我自來。今天劫你蒼龍地,明日摘他雲澤花!諸位,別來無恙!”
“好!”旁邊和他一樣皮膚青灰的人們紛紛叫好。
潘坤指著對不遠處的眾士兵,“女人、金子、銀子,都給我送上來,再給大爺燒十幾桌好菜,兄弟們都餓了不是?”
掠奪者們喊道︰“是餓了,上面的嘴餓了,下面的也饞了!”
“哈哈哈哈!”
“你看他們,一個個都是孬種,我們算來對地方了!”
“都給我讓開!”
一個穿著黑袍,袍邊帶著金色繡邊的人擠了出來,
其他人不敢攔路,紛紛避讓。
蒼龍士兵被如此侮辱,早已氣急敗壞,面紅耳赤,正想不管生死上去干一架,卻見那出來的竟然是一個女人。
她手一揮,空中的兩只惱鬼就嘻嘻哈哈地飛到她身邊。
此人名為蕭虹,是這支災厄巡邏隊中的喚魔者,地位和巡邏隊長等同。
她雖也是灰色皮膚,五官卻相當精致,說不上美,跟和丑卻沒有一絲關系。
眾人只听她說︰“女人,金銀,飯菜,該去弄就去弄,但我要問問你們,可有誰知道女巫在哪!誰說出來,誰可免一死!”
士兵中一陣躁動,
女巫是什麼東西?
沒人知道。
一位千夫長默默觀察著,
從巨獸沖進來到女人出現,對方不過百人,大部分都是拿著弩箭,只有一個看起來呆呆傻傻的拿著斧頭。
若不是巨獸駭人,小鬼震懾,五百隊伍全部犧牲,他們也不至于一退再退。
這不是在觀察局勢嗎?
現在局勢觀察好了,千夫長覺得,自己這邊好像勝算很大。
干脆直接豁出去,若是能將對方鎮壓,那他不得混個萬夫長當一當?
一不做,二不休,千夫長覺得再這樣下去士氣遲早要沒,他們本就不是什麼精銳,不能再拖了,
便上前一步大喊︰
“我當你們有多少人,須尾俱全不過八十頂了天,兄弟們,我們這邊可有三萬人,別被那頭豬和那只鳥嚇到,隨我沖鋒!殺!!!”
其他士兵早就蠢蠢欲動,畢竟蒼龍人練武修身,哪里沒點熱血。
“沖啊!!!”
——
“跑啊!!!”
“不是人,他們不是人!”
“救命啊!”
千夫長早年學了些厲害輕功,身手靈活才能從人群中脫身,
他看著滿地同僚尸體,又看看對方不過百人,除了皮膚詭異還有些什麼?
怎麼會這樣?
他的大腿中了一箭,只能依靠在一根旗桿上。
是了,是那個女人,她的兩只小鬼就殺了近千人!
可怕,可怕,可怕!
空中飛行,難以擊中,又要應付面前敵人的攻擊,怎麼打?
而且那拿斧頭的才是這支隊伍的最強者!
一斧頭劈下去,不管是槍劍戟斧、鉞鉤叉錘、戈棍棒矛,就算是一面大盾都不是一合之敵!
那斧頭好似有千斤重,千夫長懷疑是不是連山就能被劈開。
他看見手邊尸體身上有一支輕弩,挪動身子撿起來,對準喚魔者扣下扳機,“你他娘的去死啊!”
然而一只灰色大手抓住弩箭,冷然看了他一眼,張開呈獻給喚魔者。
千夫長絕望了,抓住弩箭的不過他不曾在意的‘小兵’,沒想到竟也有如此實力。
說起來,地上好像沒有看見他們的尸體?
他們到底是什麼人!
“別殺完了,留著人給咱們做菜!”潘坤騎在劫掠獸上喊道。
蕭虹沒管其他人,徑直走到千夫長面前,黑白分明的眼楮看著他,沒有半點波動,像在面對一塊鏡子、一個石頭,
“你知道女巫在哪?”
千夫長啐了一口,梗著脖子,“技不如人,悉听尊便!”
蕭虹想了想,“那個女人你見了肯定不會忘,我只說一個特點你就知道了——她的胸很大。”
千夫長︰“……”
他恨恨道︰“不知道!”
“那換一個——她戴著一個很大,尖頂的帽子。”
千夫長瞳孔一縮,在突襲邊關軍的時候,他也在戰後結算時遠遠看見過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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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身邊的女人,不就是戴著這樣的帽子?
“看來你見過。”見他這反應,蕭虹心中了然。
兩只惱鬼飛過來,一左一右地將千夫長扶起來,
她說︰“說出來,保你不死。”
千夫長道︰“我不知道,我從來沒見過!”
“我見過,我見過!”一個後背中箭的人撲過來,抓著喚魔者的腳,“是將軍,將軍身邊的人,救救我,我不想死!!我還有孩子,我家里還有孩子!”
千夫長怒其不爭,憤怒地看著他。
蕭虹抬腳將他的手踩在腳下,彎腰拔出他背上的箭。
一拔出來,那人就死了。
“看來沒必要救了。听說前面打的很激烈,有座城都被拿下了,嗯,過去看看吧。”
千夫長有氣無力地笑了,“好啊,你去看看吧,我們有百萬大軍從西邊來,東邊有三十萬大軍,你去吧,去了就別想活著!你們再厲害,也有力氣用盡的一天!”
“砰!”鐵做的斧子落在腳邊,地面被砸出一道長長裂痕,
衛道士憨聲憨氣道︰“殺完了,可以開飯了嗎?”
潘坤怒聲道︰“跟誰說呢,過來!”
“哦。”衛道士撿起斧頭,走了。
蕭虹無聲笑了笑,“百萬大軍,有點意思。”
——
集市內部,屋子里走出來一個人,“什麼聲音,外面怎麼了?”
王茂苗回首道︰“听動靜,似乎是遇到襲擊了。”
“肯定是雲澤那邊,葉城打過來了!”葉沁似是篤定,臉上帶上了些欣喜。
她又怎知,打過來這種事,李雲澤一提出來,就被她父親否決了。
王茂苗也是這樣希望的,但他突然有些不安,“如果是葉城打過來,他們若是得知我為蒼龍制箭,會如何對我?”
他心中的想法沒有對任何人說,包括這位他才認識幾天的女人,
對于葉沁,他听這個屋子的主人說,他曾是一位萬夫長,因傷退居後勤,葉沁便是將軍賞賜他的女人。
但不知為何,他又和葉沁分房而睡,沒起半點淫欲之心。
王茂苗又怎會知道,葉沁出現在這里是趙杰精心安排,
兩個雲澤人在一起,總比分開要好過很多。
听見他的擔憂,葉沁安慰道︰“放心吧,我知道你是迫不得已,我會跟他們說的,相信我!”
雖早知道葉沁應該是大家閨秀,但見她信誓旦旦的樣子……
可能她姓的葉,是葉城的葉?
王茂苗笑了笑,“那就請你為我美言幾句,還有我父親也是。”
“放心,肯定給你說盡好話,要不是你陪著我,我一個人在這種地方早就嚇死了!”
說著,葉沁還後怕地拍拍胸口,動作充滿少女的可愛靈動,讓正值少年的王茂苗耳朵都紅了起來,眼楮都不知道放在哪,結結巴巴道︰“那,那就多謝了。”
然而期盼終歸是期盼,傳信的鷹展翅高飛,無數密集弩箭射出,士兵們成群結隊地倒下。
他們面對的是災厄巡邏隊,為了掠奪而存在,是比蒼龍更加純粹的掠奪者。
很快,蒼龍有戰斗力的士兵被殺了大半,其他人失去斗志,被聚集在一起,
當看見惱鬼穿梭房屋,穿牆而過的時候,士兵們終于放棄反抗了。
原來世上真的有神。
他們肯定是神的使者,否則怎會有這樣的神通?
一個掠奪者來到王茂苗的所在地,扯斷他的鐵鏈,推搡著兩人,“去,去!”
“你們是什麼人!”王茂苗吃驚地看著他的灰色皮膚。
掠奪者看出他是俘虜,神秘兮兮地笑道︰“少年,我看你有些不同尋常。”
他湊近王茂苗耳邊,“很快,你也會加入我們——你會變的跟我一樣厲害。”
——
天高氣爽,一隊有些稍遲的大雁在南飛。
它們偶爾排成人字形,偶爾排成一字,在經過人類一處聚集地的時候,大雁看見一個東西從地上飛了起來,
那東西很快,幾乎是擦著它的身子飛向遠方。
那是什麼?
軍營內,李雲澤握緊龍鳴槍,在她旁邊,是被困在船上,拿著附魔弓的白曉身體,
就是她朝著邊關方向射出了一箭。
李雲澤從哈耳那邊得知遇到襲擊,她一听便知是災厄巡邏隊來了,
掠奪者、衛道士、喚魔者、劫掠獸,尋常在游戲中,發育差一點、操作差一點都應付不來他們——除非有盾,能穩扎穩打。
我能有盾嗎?
身上鐵粒少的可憐。
但她必須去幫忙,葉沁、王茂苗、王大牛性命是一回事,關鍵殺死喚魔者,會掉落不死圖騰。
這就沒辦法了,干,必須得干!
但沒有盾牌,李雲澤心里實在沒底,只能……
“什麼,你要武器?”龍子騫騎在馬上,準備帶人去支援,聞言有些詫異,想了想,“行,我讓哈耳帶你去器房,你想拿什麼拿什麼,不過你不是有龍鳴槍了嗎?”
李雲澤道︰“那不一樣,不過,我真的想拿多少拿多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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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多少……”龍子騫一時間沒轉過來彎,他支援心切,匆匆道︰“隨你就是!走!”
說完,帶人沖出了軍營。
李雲澤看向旁邊的哈耳,“那就請帶我去吧。”
哈耳此時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只當李雨想舞刀弄槍,“請隨我來!”
一炷香後。
龍韻到處溜達,一不留神就溜達到了器房。
里面傳來哈耳的聲音,“沒了,真的都沒了!罷了,你全拿去吧!”
隨後是李雲澤的聲音,“我這邊還差一點點,沒我想的多,你身上的脫了,大不了我用錢買嘛。”
“不行,這不一樣……別過來,我脫,我自己脫!”
龍韻大驚,一腳踢開門,“放開我家嫂子!”
她定楮一看,卻是看見好幾個熊熊燃燒的熔爐。
李雲澤正把一套盔甲塞進去,哈耳穿著勁裝,似乎沒出什麼事情。
見是她來,李雲澤立刻站起來,摟住她的肩膀往外走,“那什麼,龍韻啊,跟你商量個事。”
龍韻問︰“你先回答我,你挖到什麼礦了?”
李雲澤︰“鐵礦。”
“真假,你速度有這麼快?”龍韻就是嘴上希望你好,但又看不得你好,她納悶了,“難道咱們腳下有鐵礦?”
“誰知道呢。”李雲澤撓了撓臉。
“哎?你熔爐旁邊這麼多棍子是干什麼的?”
“你知道的,槍嘛,它就那槍尖兒是鐵做的。”
龍韻若有所思,隨後恍然大悟,看李雲澤的眼楮仿佛在看一個強盜。
是了,史蒂夫本來就是強盜,
村民對他再好,他不一樣要拿別人箱子里的東西?
她有些嫌棄地想推開她,可惜李雲澤粘的很死。
李雲澤當初不偷雲澤的武器,是因為兩邊還在交戰,她也不想因為自己導致另一邊直接慘敗,
現在蒼龍贏了,一時半會兒打不起來,她拿的也就沒那麼有心理負擔。
再說又不是不給錢。
龍韻問︰“所以你有什麼事。”
李雲澤伸出手,手上是一顆巴掌大的綠寶石,“跟你做個交易,換你幾個治療藥水,我知道你穿越之後什麼藥水都有。”
龍韻不置可否,盯著綠寶石問︰“你要治療藥水干什麼?”
“你不知道嗎,邊關那邊遇到災厄巡邏隊了,我得去打架,拿不死圖騰啊。”
龍韻斜眼看她,“那你不知道,我其實可以跟災厄巡邏隊一伙的嗎?”
“你是嗎?”
“不是。”龍韻拿走她手里的綠寶石,丟給她一個紅色的治療藥水,“一換一,多的沒有。”
“慢著,我還有點綠寶石,保險起見,先換個十瓶。”
反正綠寶石能拿木棍換,不值錢。
龍韻有些不耐煩,“給你給你,你去打吧,最好把里面那個喚魔者打死!”
李雲澤詫異道︰“你認識喚魔者?”
“不認識!”
龍韻將綠寶石收起來,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晦氣的事情,頭也不回地走了。
李雲澤搞不清她跟喚魔者有什麼關系,但治療藥水到手就行。
她在自己住的帳篷底下挖了洞,里面放著自己的箱子,所以背包里還算有空閑。
十瓶治療藥水,再加上馬上弄出來的盾牌,應該能和災厄踫一踫。
當熔爐熄滅,她也算拿這武器庫換了一個鐵錠。
哈耳撿起地上的一根棍子,不久前它還是一把好槍,“……”
李雲澤挖掉熔爐,拿出一個綠寶石給她,“拿著,這東西值點錢,算我買下你們的武器。”
哈耳笑了,沒有在意,“其實也沒什麼,我們家大國大,區區武器送你又如何,不過親兄弟還要明算賬,這東西我就收下了。”
她能看出李雲澤燒這些是為了鐵,好奇問道︰“你要鐵有何用?”
李雲澤道︰“你跟我來就知道了。”
于是哈耳跟著她,來到困住白曉尸體的木牆旁,
李雲澤放出一個工作台,果斷合成了盾牌。
哈耳見她從一個畫著九宮格的木頭上拿出人那麼高的盾牌,心中竟然沒有一絲驚訝。
嗯,果然是習慣了。
“就是為了這個?”看起來也是法器?
好想學。
“就是為了這個。”盾牌在手,安全感滿滿。
哈耳道︰“騰雲馬被將軍騎走,你騎我的馬吧。”
“不用,我肯定比他們快。”
說話間,李雲澤挖開木牆,她拿出背包里的附魔弓,丟給白曉,
白曉身體動了動,握住弓箭,又攤了攤手,似乎在問干嘛。
李雲澤按住她的肩膀,“在哪個方向,幫我調整一下。”
“……行。”哈耳有些看不明白,調整好方向後,李雲澤拿出一根箭,又拿出一顆末影珍珠,
將末影珍珠插在箭上,放在白曉手心。
白曉也明白是有人讓她射箭,雖然不知道是誰,要干什麼,但她左右只剩個腦袋,愛干嘛干嘛吧。
于是在李雲澤的調整下,白曉拉弓滿月,對著集市方向射出了一箭。
幾乎是瞬間,那箭就消失在兩人視野,劃過龍子騫的隊伍,越過平坦的草原,在邊關集市的不遠處落地。
宗師之箭,恐怖如斯。
而在落地之前,李雲澤已經拿走了白曉手中的弓,順便把牆又封好。
白曉︰真讓人摸不著頭腦。
李雲澤︰“我走……”
話音未落,她消失在了原地。
哈耳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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