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技術部發來的消息顯示李維的直播間突然開啟，標題赫然寫著《深夜坦白局︰一個科學家的自白》。畫面中的李維穿著家居服，背景是書房里那面巨大的紅木書架，他神情憔悴地對著鏡頭解釋︰"家人們，有些事我必須說清楚..."
葉辰立刻撥通了技術部的電話︰"全程錄屏，重點掃描背景細節。"他眯起眼楮看著直播畫面——書架第三排那疊文件露出的一角，隱約可見"鮮味寶2023營銷策略"的字樣。
直播間彈幕瘋狂滾動︰
【李教授受苦了！】
【資本太可怕了】
【背後書架右邊那摞文件是什麼？】
葉辰截圖發給技術部放大處理。二十分鐘後，回復來了︰"確認是鮮味寶內部文件，第17頁標注"抹黑味精專項預算500萬"，與之前曝光的郵件吻合。"
直播中的李維還在聲淚俱下︰"我被威脅，被利用..."他轉身去拿水杯，無意間將書架上的文件夾踫歪了些，露出更多內容。眼尖的網友立刻截圖——那是一份《ko合作名單》，標注著數十個科普博主的姓名和報價。
葉辰的嘴角微微上揚。他打開電腦，登錄自己的直播賬號，發了條彈幕︰"李教授，書架第二排的藍色文件夾能給大家看看嗎？"瞬間被點贊頂到前排。
李維瞥見彈幕，臉色驟變，手忙腳亂地關掉了直播。但已經晚了，李維書架的話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沖上熱搜，網友們的顯微鏡式比對才剛剛開始。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灑進辦公室時，肖清雪抱著一台平板電腦沖了進來，頭發亂蓬蓬的像是剛起床就趕了過來。她今天穿了件印著卡通貓咪的睡衣外罩，腳上還踩著毛絨拖鞋。
"葉辰！你看這個！"她把平板懟到葉辰面前，屏幕上是一張對比圖——左邊是李維直播時的書架，右邊是鮮味寶董事長上周接受采訪時的辦公室背景，"同一個文件夾！連折角都一樣！"
葉辰接過平板，放大圖片細節︰"肖總，你該不會又熬夜了吧？"
肖清雪揉了揉眼楮︰"我、我就刷了會兒微博..."她突然打了個哈欠，"對了，技術部小劉說那個文件夾里還有份"反蓮華計劃"，詳細列出了要收買的協會專家名單..."
正說著，辦公室門被急促敲響。法務助理小林探頭進來︰"葉律師，鮮味寶的趙律師來電話，申請緊急休庭！說李維精神崩潰需要治療！"
肖清雪突然舉手︰"我、我有個問題！"她眨著大眼楮，"趙律師接這種案子，需不需要先考化學證啊？上次他連btb試劑都不認識..."
小林憋著笑退出去了。葉辰看著肖清雪睡衣上那只抱著化學燒杯的貓咪圖案，無奈地搖頭︰"去換件衣服，一小時後開會。"
會議室的大屏幕上正在播放網友制作的"李維書架解密"視頻。葉辰站在投影前，激光筆的紅點停在某個文件編號上︰"這個編號規則和鮮味寶內部文檔完全一致，證明這些文件確實來自他們公司。"
肖清雪已經換上了正裝，不過領口依然別著那個貓咪胸針。她舉起手機︰"我讓技術部查了李維直播的ip地址，顯示在鮮味寶高管公寓..."她突然"啊"了一聲，手機"不小心"滑到會議桌中央，屏幕朝上顯示著李維與鮮味寶董事長女兒在餐廳的合影。
"看來"精神崩潰"的李教授還有心情約會？"葉辰挑眉，將手機推還給肖清雪，"正好，我們該給這場鬧劇收網了。"
當天下午，葉辰在微博發起清味行動，一百多位科普博主和美食主播同時發布聯合聲明，呼吁抵制食品謠言。話題閱讀量兩小時破億，蓮華味精的直播間銷量暴漲300。
鮮味寶的股價應聲下跌，趙律師連續發來五封郵件要求"友好協商"。最後一次溝通時，肖清雪"不小心"按到了免提鍵，趙律師氣急敗壞的聲音回蕩在整個辦公室︰"你們到底想要什麼？"
葉辰看著電腦屏幕上剛收到的文件——那是肖清雪"誤登"鮮味寶雲盤下載的內部會議錄音，清晰地記錄著董事長說"不惜一切代價搞垮蓮華"。他對著話筒輕聲回答︰"只要一個真相。"
掛斷電話後，肖清雪從打印機旁拿來一疊剛出爐的文件︰"葉辰，這是網友整理的李維直播穿幫合集..."她"不小心"被地毯絆了一下，文件天女散花般撒了一地。
葉辰彎腰幫她撿文件，發現下面還壓著一份剛收到的法院通知——駁回鮮味寶的休庭申請，並追加李維為刑事被告。文件末尾蓋著鮮紅的公章，在陽光下像是一枚勝利的勛章。
傍晚時分，葉辰站在落地窗前，看著城市漸漸亮起的燈火。對面大樓的鮮味寶廣告牌正在更換，工人吊著繩索取下李維的巨幅海報，換上了一盤看似家常卻莫名昂貴的"天然炒菜"。
肖清雪悄悄走到他身邊，遞來一杯咖啡︰"技術部說李維又開直播了..."她眨眨眼，"不過這次是在公安局門口。"
葉辰接過咖啡，杯底壓著一張剛剛沖洗出來的照片——那是趙律師昨天深夜匆匆進入鮮味寶總部的背影，手里提著個印有"重要文件"的公文包。照片角落的垃圾桶里，隱約可見幾個被撕碎的"李維形象代言人"海報。
"肖總。"
"嗯？"
"這照片誰拍的？"
肖清雪歪著頭，一臉天真︰"啊？可能是哪個路過的熱心市民吧？"她從口袋里摸出一包蓮華味精，"要嘗嘗最新批次的嗎？老廠長特意寄來的，說絕對沒添加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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