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山市檢察院。
肖清雪蜷縮在接待室的沙發上，身上蓋著葉辰的西裝外套。
她迷迷糊糊睜開眼，晨光已經透過百葉窗在地板上投下細長的光斑。葉辰站在窗前打電話，側臉線條在晨光中顯得格外鋒利。
"......對，所有材料已經移交反貪局......不，我們不需要特殊保護......"
察覺到她的目光，葉辰轉頭看了一眼，對電話那頭說了句"稍等"，然後走過來把一杯熱牛奶塞進她手里。
"張偉呢？"肖清雪揉著眼楮問。
"在審訊室。"葉辰重新拿起電話，"他供出了三個受賄的警官。"
肖清雪捧著牛奶，突然想起什麼︰"今天還要開庭！"
"九點。"葉辰看了眼手表，"還有兩小時。"
檢察院走廊上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王隊推門而入，手里拿著一份文件︰"葉律師，趙三的賬本里確實有蟲哥的放貸記錄，還有......"他壓低聲音，"兩條人命。"
肖清雪倒吸一口涼氣。
葉辰接過文件快速瀏覽，眼神越來越冷︰"今天庭審用得上。"
法庭上的氣氛比前一天更加凝重。張偉的座位空著，銀河所換了個年輕律師，緊張得不停擦汗。
"審判長，"對方律師聲音發顫，"我方申請傳喚醫學專家劉教授作證。"
一個花白頭發的老者走上證人席，胸前的專家證閃閃發亮。
"劉教授，從專業角度講，當一個人失去刀具後，是否還具備嚴重傷害他人的能力？"
劉教授推了推眼鏡︰"根據人體工學原理，失去武器的攻擊者其威脅性將下降80以上......"
葉辰突然輕笑一聲，聲音不大卻足夠全場听見︰"泰森沒牙也能咬耳朵。"
審判長皺眉︰"葉律師？"
"抱歉。"葉辰優雅起身，"我方申請現場演示。"
獲得準許後，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走進法庭。旁听席有人驚呼︰"是散打冠軍李強！"
葉辰遞給李強一把塑料刀︰"請模仿蟲哥的動作攻擊我。"
李強猶豫了一下，隨即一個箭步上前，塑料刀直取葉辰咽喉。電光火石間，葉辰側身閃過，反手扣住李強手腕——塑料刀"啪"地掉在地上。
就在眾人以為演示結束時，李強突然一個回旋踢，鞋底在距離葉辰太陽穴寸許處戛然而止。
法庭鴉雀無聲。
"謝謝。"葉辰整理了下衣領，"請問劉教授，這種情況下，徒手攻擊是否足以致命？"
劉教授額頭冒汗︰"理論上......"
"理論上，"葉辰打斷他，"一個體重85公斤的成年男性，全力踢擊太陽穴的沖擊力約為200公斤，足以造成顱骨骨折——這是《法醫學雜志》2018年的研究數據。"
他從文件夾中抽出一份論文復印件遞給書記員。
對方律師慌了︰"審判長！這些與本案無關！"
"當然有關。"葉辰聲音陡然提高，"這證明即使失去刀具，劉海龍仍然具備致命攻擊能力！"
肖清雪突然舉手︰"審判長！我有新證據提交！"
她小跑著將一份檢測報告呈上︰"這是于大海右臂傷口的3d掃描圖，與蟲哥靴底金屬片痕跡完全吻合！"
報告上的對比圖清晰顯示，傷口紋路與蟲哥靴底的品牌ogo分毫不差。
審判長戴上老花鏡仔細查看，眉頭越皺越緊。
葉辰乘勝追擊︰"這證明在于大海奪刀後，劉海龍仍然實施了足以留下永久傷痕的攻擊！"他轉向對方律師，"您方專家所謂的"喪失侵害能力"，是指這種會留下終身疤痕的"無害行為"嗎？"
旁听席傳來壓抑的笑聲。
休庭時，肖清雪在走廊攔住劉教授︰"教授，您知道作偽證要負刑事責任吧？"
老教授手一抖，眼鏡掉在地上︰"我、我只是陳述學術觀點......"
"哪個學術觀點？"葉辰不知何時出現在他身後，"《銀河所付費醫學研究報告》？"
劉教授臉色煞白，倉皇逃離。
年輕律師追上來︰"葉律師！我方申請和解......"
"晚了。"葉辰看了眼手表，"現在該討論的是你當事人涉嫌偽證和行賄的問題。"
肖清雪突然扯了扯他的袖子︰"看那邊。"
法院側門，龍母正拽著趙三派來的馬仔哭鬧︰"你們收錢的時候怎麼說的？現在連律師都跑了......"
葉辰默默掏出手機錄像。
"別拍了。"肖清雪突然搶過他手機，"有記者。"
她踮起腳湊近葉辰耳邊︰"我剛收到消息，張偉轉為污點證人了，趙三的涉黑組織已經被端掉兩個窩點。"
溫熱的氣息拂過耳畔，葉辰不動聲色地拉開距離︰"回家說。"
回到律所，全體同事起立鼓掌。于小陽沖上來深深鞠躬︰"葉律師！肖總！我媽說一定要請你們吃飯......"
"先別急著慶祝。"葉辰脫下西裝外套，"明天才是最終辯論。"
肖清雪突然"啊"了一聲︰"我忘了準備結案陳詞！"
"早寫好了。"葉辰從抽屜里拿出一個文件夾，"你潤色一下。"
肖清雪翻開文件，越看眼楮越亮︰"這太狠了......不過我喜歡！"
她蹦蹦跳跳地跑向打印機，馬尾辮在腦後一甩一甩。葉辰望著她的背影，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葉律師，"于小陽小心翼翼地問，"我們真的能贏嗎？"
葉辰收回目光︰"從法律上講......"
"必勝！"肖清雪在遠處揮著剛打印出來的文件，"葉律師出手，從無敗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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