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辰盯著電腦屏幕，王總監提供的u盤里，除了金融服務費的證據外，還有一個加密文件夾，破解後顯示的文件名讓他的呼吸微微停滯——《華國區危機處理預案總裁版）.pdf》。
"肖清雪！"他頭也不回地喊道，"過來看這個！"
辦公室靜悄悄的，只有空調運轉的嗡嗡聲。葉辰這才想起，肖清雪一早就帶著林萱去心理診所復查了——自從金融服務費的事情曝光後，林萱收到了不少威脅電話。
手機震動起來，是肖清雪發來的消息︰"林萱情緒穩定多了，我們買了奶茶，你要什麼口味？對了，剛才有個金發老外在診所外晃悠，長得好像那個德意志專家..."
葉辰的手指在屏幕上停頓了一秒，立刻回復︰"立刻換地方，別回律所。漢斯•穆勒的簽證記錄顯示他昨天就回德意志了，那個人可能是奔奔雇的私家偵探。"
發完消息，他立刻撥通了小王的電話︰"查一下奔奔大廈今天的訪客記錄，特別是外籍人士。"
放下手機，葉辰點開了那份標著"總裁版"的文件。第一頁就讓他瞳孔驟縮——奔奔華國總裁馬克斯•霍夫曼的親筆郵件︰
"華國消費者維權意識較弱，可按老套路處理︰拖延、否認、最後象征性賠償。重點客戶可適當提高補償標準，但絕不承認設計缺陷..."
郵件的抄送列表里，理查德的名字赫然在列。更勁爆的是附件中的一份exce表格，詳細列出了過去三年所有因發動機漏油投訴的客戶，按照"鬧事程度"分為abc三級，對應不同的處理方式。林萱被標記為"a級危險客戶"，備注寫著︰"可能引發輿論危機，建議重點安撫"。
"找到了..."葉辰輕聲自語，手指不自覺地敲擊桌面。這份文件就是他一直等待的"終極武器"——直接證明奔奔高層系統性欺騙華國消費者的鐵證。
辦公室門突然被推開，肖清雪風風火火地沖進來，臉頰因為奔跑而泛紅︰"我們甩掉那個老外了！林萱暫時安置在我家！"
葉辰抬頭，發現肖清雪今天的打扮格外...奇怪。她戴著一副夸張的墨鏡，頭上裹著絲巾，活像個偷跑出來的中東公主。
"你這造型..."
"偽裝啊！"肖清雪得意地轉了個圈，"我換了三輛出租車，還在商場廁所換了衣服！"
葉辰無奈搖頭︰"下次提前說一聲，我還以為你被綁架了。"
肖清雪湊到電腦前，發絲間淡淡的草莓香氣飄進葉辰的鼻尖︰"哇！這就是傳說中的"總裁郵件"？"她突然換上一副做作的腔調，""華國消費者維權意識較弱"嘖嘖，這位霍夫曼先生很懂嘛"
葉辰挑眉︰"你認識他？"
"去年車展見過。"肖清雪撇撇嘴，"傲慢得要死，一直用德語跟助理說話，明明中文很流利。"
葉辰若有所思︰"所以他是故意裝听不懂中文..."
"典型的殖民者心態！"肖清雪突然拍桌，"我們得好好"教育"他一下！"
她搶過鍵盤， 里啪啦地打了一封回信，署名"馬克斯•霍夫曼"，內容是︰"親愛的總部︰鑒于華國消費者越來越難忽悠，建議直接換一批更傻的。你們忠誠的，馬克斯。"
"肖總..."葉辰扶額，"偽造郵件是違法的。"
"誰說要發了？"肖清雪眨眨眼，"截圖發微博而已~"
葉辰剛要阻止，她已經按下了發送鍵。三秒後，葉辰的手機開始瘋狂震動——奔奔總裁辱華郵件以火箭速度沖上熱搜第一。
"肖！清！雪！"葉辰一字一頓地咬牙。
"哎呀別生氣嘛~"肖清雪吐了吐舌頭，"反正庭審明天就繼續了，提前預熱一下不好嗎？"
葉辰正要發作，小王慌慌張張地沖進來︰"葉律師！奔奔股價開始暴跌了！已經觸發熔斷！"
電腦屏幕上，奔奔的股價走勢圖像過山車一樣直線下墜。微博熱搜榜上，抵制奔奔、奔奔滾出華國等話題後面全跟著深紅色的"爆"字。
肖清雪得意地晃著手機︰"看這個！"她播放了一段短視頻——幾十個網友在模仿奔奔漏油的樣子跳舞，配樂是改編過的《機油之歌》︰"漏啊漏啊我的驕傲放縱~"
葉辰扶額︰"網友的創造力真是..."
"還有更絕的！"肖清雪又點開一個視頻，是某高校機械系學生做的實驗——用奔奔同款密封件做的裝置，果然在壓力測試下開始漏油。"現在全網都在玩"漏油挑戰"！"
葉辰的手機突然響起，是一個德意志號碼。接听後，電話那頭傳來蹩腳的中文︰"葉律師，我是馬克斯•霍夫曼..."
葉辰按下錄音鍵，同時示意肖清雪安靜︰"霍夫曼先生，有何貴干？"
"那封郵件...被斷章取義了..."霍夫曼的聲音透著慌亂，"奔奔一直尊重華國消費者..."
"尊重？"葉辰冷笑，"就像尊重林萱女士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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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會妥善處理林女士的訴求..."霍夫曼頓了頓，"事實上，總部已經決定召回所有同型號車輛，並公開道歉。"
葉辰和肖清雪交換了一個眼神︰"僅僅這樣？"
"還有...全額退還金融服務費，補償所有受影響車主..."霍夫曼的聲音越來越低，"希望葉律師能...協助平息輿論。"
"平息輿論？"葉辰挑眉，"霍夫曼先生，您似乎還沒搞清楚狀況。這不是公關危機，而是法律問題。明天法庭上見。"
掛斷電話，肖清雪興奮地跳起來︰"我們贏了！奔奔認慫了！"
"沒那麼簡單。"葉辰搖頭，"他們只是想爭取時間。理查德肯定還有後手。"
正說著，辦公室的燈突然全部熄滅。黑暗中，電腦屏幕閃爍著詭異的藍光，然後徹底黑屏。
"停電了？"肖清雪的聲音有些發抖。
葉辰摸出手機照明︰"不是停電...是黑客攻擊。"他嘗試重啟電腦，但系統完全無法啟動。"所有文件...都被加密了。"
"總裁郵件也是？"
"備份在雲端..."葉辰快速操作手機，"但需要重新下載。"
肖清雪突然抓住他的手臂︰"葉辰...你听！"
走廊上傳來輕微的腳步聲，不止一個人。接著是門鎖被撬動的細微聲響。
"後門！"葉辰一把拉起肖清雪，從消防通道沖了出去。他們剛跑到樓下，就看到兩個黑影從奔奔車上下來，直奔律所大門。
"理查德的人？"肖清雪氣喘吁吁地問。
"不確定。"葉辰攔了輛出租車，"先去你家，確保林萱安全。"
車上，葉辰的手機收到一條匿名短信︰"證據沒了，證人小心。"他立刻撥通小王電話︰"立刻聯系所有證人，提醒他們注意安全！"
肖清雪咬著嘴唇︰"葉辰...那些文件..."
"別擔心。"葉辰握住她微微發抖的手，"我早把關鍵證據復制了三份，一份在法院，一份在《明鏡周刊》，還有一份..."
"在哪里？"
葉辰神秘地笑了笑︰"最安全的地方。"
肖清雪家是一棟高檔公寓，安保嚴密。林萱見到他們，明顯松了一口氣︰"發生什麼事了？"
"有人不想讓明天的庭審順利進行。"葉辰簡短解釋，同時檢查所有門窗，"從現在起，誰也別出門。"
肖清雪打開電視，財經頻道正在直播奔奔股價暴跌的新聞。突然，畫面切換到奔奔華國總部大樓，霍夫曼正在召開緊急記者會。
"...對于網絡流傳的郵件，我們嚴正聲明..."霍夫曼的額頭布滿汗珠，"那是對我發言的惡意剪輯...奔奔一直..."
"騙子！"林萱突然抓起遙控器砸向電視，"他們明明就是看不起華國消費者！"
肖清雪輕輕抱住她︰"別擔心，明天法庭上，我們會讓他們付出代價。"
葉辰站在窗前，望著遠處奔奔大廈的燈光，眼神銳利如刀。手機震動，是小王發來的消息︰"所有證人都聯系上了，安全。但法院系統遭到黑客攻擊，明天庭審可能延期。"
"不會延期的。"葉辰回復，"告訴媒體，我們有"核彈級"證據。"
肖清雪湊過來︰"什麼核彈級證據？你不是說文件都被加密了嗎？"
葉辰從錢包里取出一張微型sd卡︰"最安全的地方，就是隨身攜帶。"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而且這只是副本...正本早就通過特殊渠道送到法官手里了。"
肖清雪瞪大眼楮︰"什麼時候的事？"
"王總監交證據那天。"葉辰把sd卡放進手機，霍夫曼的郵件完整地顯示在屏幕上，"法官答應在關鍵時刻才拿出來。"
林萱突然哭了︰"謝謝你們...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報答..."
"不用報答。"葉辰輕聲說，"這就是我們的工作。"
肖清雪遞給林萱紙巾，突然想到什麼︰"對了！我還有個驚喜！"她跑進臥室，拿出一個u盤，"我從4s店順出來的監控錄像！理查德親口承認知道發動機缺陷！"
葉辰驚訝地看著她︰"你什麼時候..."
"上次去"臥底"的時候呀~"肖清雪得意地晃著腦袋，"我偷偷把攝像頭角度調了一下，正好對著理查德的座位~"
葉辰突然大笑起來，揉了揉肖清雪的頭發︰"肖總，你真是個天才。"
肖清雪的臉瞬間紅了，她低頭擺弄著u盤︰"那...那當然..."
窗外，城市的燈火依舊璀璨。
明天將是這場戰役的決戰之日，但此刻，三人圍坐在客廳里，吃著肖清雪煮糊了的泡面，竟有種奇妙的溫馨感。
葉辰的手機又響了，是《焦點訪談》的采訪請求。
他看了看林萱和肖清雪，按下回復鍵︰"明天庭審後，我們會有完整的聲明。"
放下手機，他望向窗外的夜空。明天，奔奔將迎來它在華國市場最黑暗的一天。而這一切，只因他們低估了華國消費者，低估了華國法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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