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這個案子便在網上發酵起來。
【996公司，是真他麼出生！】
【現在有太多這樣的公司了，希望葉神能夠制裁他們一下】
【只要用不死人，就把人往死里用是吧！】
【他們也有臉來打官司！甚至連個道歉都不說！】
隨著法院的開庭審理，這個案子的熱度進一步擴大。
法院台階上的水門汀泛著冷光，葉辰斜倚在柱子上看著對面人群騷動。
智科互聯的公關總監正對著鏡頭抹眼淚，定制西裝包裹的啤酒肚隨啜泣聲起伏︰"張明是我們最疼愛的家人，他的離去就像在我心口剜肉......"
"剜的是東坡肉吧？"葉辰把律師袍甩上肩頭，三台攝像機立刻調轉方向，"看您這雙下巴至少剜了三年。"
直播間彈幕瞬間爆炸︰
[葉律師今天的嘴是淬了鶴頂紅嗎]
[建議東坡肉申遺防止被資本家踫瓷]
[這總監哭得像我奶追的八點檔女配]
[前面的，女配演技比他真誠多了]
"請注意您的職業素養！"被告律師頂著 亮的腦門擠進鏡頭，鉑金領帶夾折射出森冷寒光，"貴方堅持指控我方謀殺，考慮過對企業的名譽損害嗎？"
葉辰慢悠悠掏出手機︰"您昨晚在君悅會所開兩瓶羅曼尼康帝的時候，考慮過對肝硬化患者的健康損害嗎？"他故意將消費記錄在鏡頭前晃過，紅酒瓶身的反光恰好照亮對方驟然慘白的臉。
彈幕瘋狂滾動︰
[貧窮限制了我的想象力，康帝是康師傅兄弟嗎]
[建議查查酒莊股價有沒有異常波動]
[葉律師手機里到底存了多少黑料]
[本打工人突然想轉行當律師]
肖清雪抱著證物箱從後方走來，馬尾辮里的微型光譜儀閃過藍光。
她突然拽住葉辰袖口低語︰"咖啡券涂了sd致幻劑，第三排穿香奈兒的女記者瞳孔擴散0.3秒了。"
"還是你們玩得花啊。"葉辰提高音量朝對面微笑，"需要幫您預約戒毒所專車接送服務嗎？"他話音未落，兩個黑衣保鏢突然架走那位眼神渙散的女記者，直播間彈幕頓時被[404 not found]刷屏。
審判長敲響法槌時，葉辰注意到旁听席邊緣的黑色電子屏。猩紅數字正在跳動︰996天17小時42秒，他仿佛听見無數鍵盤在深夜發出的哀鳴。
"那是腦電波感應裝置。"肖清雪調試著全息投影儀低聲解釋，"員工注視超過三秒會自動播放總裁勵志演講。"她白大褂口袋里露出半截染血的鍵盤軸體，那是張明用生命簽名的工齡章。
被告律師起身整理鉑金袖扣的動作像在擦拭凶器︰"我方提交張明生前三年考勤記錄，日均工作時間僅9.6小時。"全息屏浮現出密密麻麻的打卡數據，肖清雪突然舉起紫外線燈︰"請放大第三列電子簽名。"
藍光掃過簽名欄的瞬間，"張明"二字扭曲成"去你媽的"，旁听席爆發的哄笑驚飛窗外白鴿。彈幕瘋狂涌動︰
[打工人ソ賽博起義！]
[建議納入非物質文化遺產]
[這簽名比我的人生規劃還清晰]
[電子髒話算不算數據時代的血書]
"系統......系統錯誤！"被告律師的禿頂滲出油汗。
"貴司的系統確實漏洞百出。"葉辰按下遙控器，穹頂降下的環形巨幕開始播放監控錄像。凌晨四點的辦公室，張明裹著保潔車的棉被蜷縮在電競椅上，頭頂"福報倒計時"將他的影子釘在牆壁如同受難像。
"請注意主管手里的上古神器。"葉辰暫停畫面。主管舉著的金色喇叭正在咆哮︰"測試部棺材板壓不住了！"而監控時間顯示張明剛入睡23分鐘。
彈幕瞬間玩壞畫面︰
[金色傳說！福報ソ號角！]
[建議申請專利，這玩意能召喚黑心資本家]
[喇叭口殘留著社畜的靈魂]
[求淘寶鏈接，當起床鬧鐘絕對提神]
肖清雪突然起身，白大褂口袋滑出鍵盤彈簧︰"監控視頻有48處剪輯痕跡。"她將光譜儀對準屏幕，"但原始時間戳保存在——"手術刀般精準的視線射向被告席，"廁所鏡子的水霧里。"
彈幕陷入狂歡︰
[廁所︰沒想到吧我是鑒證大師]
[建議公司拆除廁所以絕後患]
[這屎里藏著資本家的良心啊]
[拉屎時間才是真正的福報]
當連續三天的監控畫面並列投屏，陪審團開始騷動。畫面中的張明襯衫從淺藍褪成灰白，最後凝結著泡面殘渣，而電子屏上的"福報榜"始終將他釘在榜首。葉辰滑動全息屏調出員工手冊︰"第207條規定，連續加班72小時可兌換1小時如廁時間。"
李婷突然搖晃著舉起孕檢報告，超聲波圖像旁粘著張明的工作證︰"最後一次產檢......他回消息時差點撞上救護車......"她顫抖的手指撫過報告扉頁，"寶寶第一次胎動......是在他心跳停止的時候......"
肖清雪調出微信語音的頻譜圖，當"等這個項目上線"的余音在法庭回蕩，她圈出一段灰色波段︰"這里疊錄著胎兒心率，119次分鐘。"全息投影將母腹中的心跳聲具象成跳動的光點，與監控視頻里心電監護儀的警報聲形成詭異共鳴。
"情感渲染不能掩蓋......"被告律師的辯駁被葉辰摔在桌上的薪資單打斷︰"按貴司公布的時薪計算，張明猝死前三個月時薪20.17元。"他故意停頓，"哦，這比貴司茶水間蟑螂的時薪還低——畢竟它們吃剩的外賣能省保潔費。"
彈幕瘋狂玩梗︰
[蟑螂︰你禮貌嗎？]
[我單方面宣布蟑螂加入工會]
[建議給蟑螂交五險一金]
[本蟑螂決定發起薪資談判]
旁听席某處傳來快門聲，他幾乎能預見明日頭條︰《毒舌律師與科學狂人的正義奇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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