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肖清雪的額頭磕在文件堆上，熬夜殘留的眼影在案卷封面印出兩片黑月亮。她迷迷瞪瞪抓起桌上涼透的咖啡灌了一口，突然被傳單糊了滿臉——張桂花團隊雇來的"受害者"正從法院台階一路哭嚎到走廊。
"我的寶貝泰迪啊！"穿貂皮大衣的大媽死死揪住葉辰袖口，"自從看了街舞表演，它連最愛的火腿腸都不吃了！"她懷里博美犬突然竄出來，歡快地啃起肖清雪裙擺上的蝴蝶結。
葉辰慢條斯理地理平西裝褶皺︰"您家泰迪絕育了嗎？"
"當、當然！"大媽眼神飄忽，"我們可是文明養犬人！"
"那真是醫學奇跡。"葉辰亮出寵物檔案，"據動物醫院記錄，您家"泰迪"其實是只三歲的博美犬，而且——"他故意拖長音調，"上個月剛做完子宮蓄膿手術。"
肖清雪噗嗤笑出聲，慌忙用文件擋住臉，肩膀抖得像篩糠。直播間彈幕飛馳而過︰
【貂皮大姨︰指鹿為馬第一人】
【博美︰你才泰迪！你全家都泰迪！】
【建議申報物種變異研究】
【火腿腸︰這鍋我不背】
"肅靜！"法官的法槌敲在擴音器上，震得王律師剛粘好的假發片又翹起一角。他氣急敗壞地甩出文件︰"這是權威機構出具的《精神損失評估報告》！索賠金額精確到小數點後四位，體現的是法律人的嚴謹！"
葉辰接過裝訂精美的報告，指尖在封皮燙金ogo上摩挲︰"貴司打印店挺下血本啊，八折優惠還送蟑螂標本？"他抖了抖文件，兩只小強應聲掉在證人席。
"那是...是證據保存環境問題！"王律師的喉結上下滾動，汗珠順著油頭滑進衣領。
肖清雪突然舉起放大鏡︰"第38頁腳注寫著"計算公式參考雙色球中獎概率模型"哎！"她歪頭眨巴眼楮，"原來精神損失費和彩票是同一個數學體系呀？"
旁听席爆發出哄笑，張桂花鱷魚皮包上的金屬扣深深掐進掌心。葉辰趁勢切換投影︰"這是張女士過去半年的銀行流水。"密密麻麻的轉賬記錄中，某護具廠商每月5號的6666.66元轉賬像串紅色警報。
"備注是"情感咨詢費"？"葉辰把光標停在最後三筆20萬匯款上，"張女士在情感咨詢什麼？如何讓公廁掛牌公司日進斗金？"
張桂花猛地站起來，鉚釘靴跟在地面刮出刺耳聲響︰"你這是侵犯隱私！我要告你！"
"根據《民事訴訟法》..."葉辰不緊不慢地點開公證文件，"涉及公共利益的資金往來不屬于隱私範疇。"他突然放大某條轉賬備注，"哦？這里寫著"廣場舞特別經費"？"
肖清雪突然"啊"了一聲，從文件堆里扯出條熒光粉內褲︰"這不是我們昨天在廣場撿到的證物嗎？商標和護具廠地址一樣哎！"直播間特寫鏡頭里，"震寰宇集團"的ogo赫然印在褲腰松緊帶上。
【內褲︰我髒了！】
【建議申報新型生化武器】
【傳下去！護具廠改行情趣用品】
【這波是褲襠藏雷！】
王律師的假發片終于徹底脫落，露出地中海中央倔強的三根長發。他哆嗦著摸出小手帕擦汗︰"這...這是商業合作正常......"
"說到商業合作——"葉辰突然切換畫面，破舊公廁門口"震寰宇護具集團"的塑料牌在風中搖晃，"注冊資金十億的跨國企業總部，連抽水馬桶都是壞的？"
肖清雪配合地播放實地錄像︰保潔大媽正用護膝包裝袋堵漏水管道。"阿姨說這是最佳防漏材料！"她憋笑憋得滿臉通紅，"比水泥還防水！"
張桂花突然抓起保溫杯砸向屏幕，枸杞紅棗茶在空中劃出拋物線。葉辰側身閃避，八十五度高溫的茶水精準潑在王律師襠部。
"嗷！！"淒厲的慘叫中，肖清雪默默舉起證物內褲︰"需要更吸水嗎？"
彈幕瞬間爆炸︰
【真•燙襠】
【內褲︰沒想到我是救世主】
【建議申報暗器大師】
【這準頭不去打籃球可惜了】
"傳喚證人！"葉辰提高音量，寵物醫院院長抱著泰迪犬走進法庭。原本蔫頭耷腦的小狗突然豎起耳朵，沖著肖清雪裙擺上的蝴蝶結猛撲過去。
"快攔住它！"院長急得跺腳，"這是發情期的正常反應！"
整個法庭亂作一團。泰迪犬叼著蝴蝶結滿場狂奔，張桂花的博美犬掙脫主人懷抱加入追逐，兩只毛團在王律師襠部濕漉漉的位置反復橫跳。
"這就是所謂的抑郁癥？"葉辰揪住企圖翻窗逃跑的泰迪，"建議原告換個寵物心理醫生。"
肖清雪蹲在證人席後邊，邊錄像邊解說︰"現在向我們走來的是本屆法庭障礙賽冠軍選手..."她突然被博美犬撲倒，手機鏡頭里最後畫面是滿天亂飛的假發片。
【本屆奧斯卡最佳動物演員】
【建議開設法庭馬戲團】
【假發片︰我為藝術犧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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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直播比春晚好看！】
"現在傳喚財務專家。"葉辰的聲音穿透混亂。戴金絲眼鏡的會計師剛舉起激光筆，就被泰迪犬當成逗貓棒撲倒在地。
"根據原告方公式..."他頑強地趴在地上解說，"精神損失概率=雙色球中獎率x圓周率÷單身年限。"突然舉起計算器，"按這個算法，在座各位至少能索賠1314億元！"
旁听席突然站起十幾個年輕人︰"法官！我要追加起訴張桂花！我母胎單身25年！"
肖清雪掰著手指頭嘀咕︰"那我豈不是能買下整個肖氏律所？"
彈幕瘋狂滾動︰
【會計界連夜出逃】
【圓周率︰你禮貌嗎？】
【母胎單身︰最新財富密碼】
【建議成立踫瓷數學系】
張桂花臉色由紅轉青，鱷魚皮包的鏈條深深勒進肩膀。她突然掏出手機尖叫︰"我要曝光你們！讓全網看看黑心律師的嘴臉！"
"您是指這個嗎？"葉辰點開她抖音小號後台，直播數據曲線在起訴日突然垂直飆升，"訴訟期間直播銷售額增長800，"抑郁犬同款護膝"賣出三萬單。"他忽然眯起眼楮，"哦？還有"廣場舞維權妝容教程"？"
肖清雪湊近屏幕念出標題︰""淚眼妝三步搞定，讓法官心疼你的脆弱"..."她突然掏出氣墊bb霜，"用的是這款嗎？防水效果不錯哎！"
【美妝博主跨界教學】
【建議開設法學院彩妝課】
【防水睫毛膏︰最佳配角】
【傳下去！哭泣是門技術活】
王律師終于崩潰，抓起文件砸向投影儀︰"這都是陰謀！"飛散的紙頁中，最後一張轉賬單飄飄蕩蕩落在法官面前——備注欄赫然寫著"給王律師買生發劑"。
"駁回原告訴求！"法槌落下的瞬間，肖清雪手滑踫倒證物箱。三千個護膝包裝袋噴涌而出，將張桂花埋成一座滑稽的垃圾山。
泰迪犬蹲在"山巔"歡快嚎叫，夕陽透過彩窗為滿地狼藉鍍上金色。葉辰彎腰撿起沾著枸杞的律師徽章，轉頭看見肖清雪正用泡沫塑料拼"勝"字，牛頓公式的投影恰好穿透字心。
"慶功宴想吃什麼？"他彈走肩頭的假發片。
少女總裁眼楮唰地亮了︰"火鍋！要加三份腦花！"
"慶祝什麼？"
"慶祝物理戰勝玄學呀！"她蹦跳著把內褲甩向證物櫃，"以及...某個公廁集團的倒閉！"
直播間最後飄過彈幕︰
【腦花︰我為科學獻身】
【火鍋店快打錢！】
【建議牛頓出聯名火鍋底料】
【這結局比爽文還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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