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邪祟?無稽之談!”路仲亭見謝琮指望不上,只能自己開了腔︰“那不過是巫術作祟罷了,施展巫術的人昨日就死了,尸體就埋在南郊的山上,誰不信我領他去看。”
“人都死了,不就是死無對證?”有人開口。
“此事大理寺都有了定論,你莫不是質疑大理寺的公允?”路仲亭怒道。
“路二公子,流言又不是下官傳的,你沖我嚷嚷什麼呀?”
“你身為朝廷命官,卻輕信流言是非不分,要不是在大殿之上……”他早扇對方耳刮子了。路仲亭嘴笨,和文臣吵架半點上風都佔不了,直恨不得當場動手。
與他對峙的文臣存了心激他︰“怎麼,你還想當著陛下動粗不成?”
“我何時動粗了?你別血口噴人。”路仲亭氣得夠嗆。
此時又有幾人火上澆油。
路仲亭性子直受不得激,又念著路知晚在場,怕弟弟听到這些話心寒。于是對幾個揪著此事不放的人破口大罵,直將早朝攪成了一鍋粥。
“放肆!”皇帝終于忍不住開了口︰“把路仲亭拖下去。”
小貓听到這話頓時有些著急,謝琮卻在他腦袋上輕輕一按,似是安撫。
就這樣,路仲亭被羽林衛拖到了殿外。
嘈雜的大殿恢復安靜,氣氛一時十分凝重。
“陛下,臣提議不如讓國師去一趟英國公府做一場法事,如此說不定就能平息流言,也可安撫民心。”說話這人是三皇子謝 的舅舅,方才他一直沒有摻和此事,直到路仲亭被拖出去才開口。
“不妥。”一旁的定遠侯開口反駁道︰“護國將軍乃是我朝祥瑞,在北境屢立戰功。若因區區流言便讓國師去做法事,豈不坐實了流言?”
“一場法事而已,侯爺想得太復雜了。”
“請陛下三思,莫要傷了北境將士的情分。”定遠侯這番話說得中肯,附和的人明顯比方才更多。
皇帝捏了捏眉心,看上去心煩意亂,擺了擺手示意散朝。
此事拖延了兩個早晨,依舊沒有定論。但在朝臣們看來,皇帝和太子的態度,已然十分明了了。
“若是換了從前,昨日陛下就該護著國公府了。”
“遲遲不願定奪,估計是念著路將軍的戰功。”
“太子殿下莫非和護國將軍生分了?怎麼一句話都不說?”
“路將軍曾經確實意氣風發,但如今雙腿殘疾……”對太子恐怕很難再有助益。
下了朝後,朝臣們三三兩兩地私下議論,對此事各有見解。
過去百官都對英國公府禮讓三分,一是忌憚皇帝和太子的寵信,二是英國公在朝中有些分量,三是念著路知晚的戰功。
但今非昔比,皇帝和太子都不表態,英國公在去年大病後卸了職,路知晚也成了殘疾不能繼續帶兵……實在令人唏噓。
自古帝王的寵信都是如此。
昨日還能把人捧上天,隔日就有可能尋個由頭讓人血濺當場。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路仲亭回府後嘴里還罵罵咧咧,今日皇帝雖沒有責罰他,但他在早朝上積攢的怒氣卻絲毫沒有消退,“旁人也就罷了,太子殿下竟然也袖手旁觀!”
英國公見他如此,讓他把早朝上發生的事情都說了一遍。路仲亭便竹筒倒豆子似的,將早朝的情形朝父親和兄長復述了一遍,語氣頗為不忿。
“殿下應是早有打算,咱們暫且不要輕舉妄動。”英國公道。
“爹您是沒看到,早朝上那些人就差踩在孩兒腦袋上,太子殿下就站在那里一句話也不說。旁的也就罷了,他至少該護著阿晚吧?”路仲亭越想越氣,“就這阿晚還對他死心塌地的呢?真是白瞎了阿晚一片真心,難怪人家說皇家薄情,不值得托付!”
他此話一出,廳內氛圍登時變得微妙。
路伯忱眼觀鼻鼻觀心,英國公則擰著眉不做聲。
“呃……我不是那個意思。”路仲亭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試圖找補︰“爹,大哥,我的意思是,殿下是君,阿晚是臣。做臣子的托付……那個……”
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麼編了。
“我,我去解個手。”路仲亭起身一溜煙跑沒了影,留下英國公和路伯忱這父子倆大眼瞪小眼。
東宮。
路知晚跟著謝琮上完早朝,餓得肚子咕嚕咕嚕叫。
好在甦平已經讓人提前備好了早飯。
“陛下一直不表態,究竟是何意啊?”路知晚問謝琮。
“巫術一事雖然有了個結果,但背後之人尚沒有定論,你以為父皇不好奇嗎?”謝琮冷笑一聲︰“我猜,他也想借機好好看看,究竟是誰在推波助瀾。”
說話間,早飯已經擺好。
路知晚非常“自覺”地躍到桌上,卻見謝琮將幾只裝著貓飯的小碗推到了他面前。這些貓飯是先前那個太醫特意給小貓列的食譜,沒有一樣路知晚愛吃的。
“喵嗚?”路知晚看向謝琮,很是不滿。
謝琮打發走了伺候的宮人,開口道︰“我想了想,萬一你以後要當很久的貓,還是得在飲食上多加注意。太醫說貓不能吃人吃的東西,否則對身體有損……”
“我不吃這些!”路知晚一臉嫌棄。
“阿晚,听話,別鬧脾氣。”謝琮哄他。
“要吃你吃,我不吃!”小貓把謝琮遞來的勺子扒拉到一邊,瞪著謝琮半晌,開口道︰“你要是再讓我吃這些,我就回國公府。”
謝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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