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偶然入夢,令路知晚意識到這可能是自己變貓後生出的一種特殊能力。
上一次他是因為擔心父親,才會無意間進入了父親的夢境,這一次因為擔心謝琮,他又入了謝琮的夢。結合兩次入夢的經驗來看,他的擔心和肢體的接觸,是入夢的必要條件?
這一推測令路知晚有些激動,假如他猜對了,將來就不愁沒法和人交流了。通過入夢這種方式,既容易博得夢境主人的信任,又不必暴露小貓的身份,簡直是兩全其美。
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測,路知晚決定再試一次。
他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將腦袋枕在謝琮頸窩,然後心里一直默念著謝琮的名字,腦袋里也竭力想著對方。
下一刻,周遭再次變換,路知晚重新進入了夢境。
“阿晚?你真的回來了。”謝琮聲音沙啞,一把抱住了路知晚。
“哎?你別動手!”路知晚一把推開謝琮,氣急敗壞地道︰“說話就說話,能不能別奇奇怪怪的?”
謝琮哪里听得進去?他至今尚不知這夢境中的路知晚並非是虛幻,只當是自己日有所思才會夢見對方,因此毫無理智可言,只恨不得能把人抱著,摟著,禁錮著,讓人永遠留在自己身邊,哪怕只是夢境也好。
“阿晚。”謝琮抱著人便往自己懷里箍。
“謝琮你……”路知晚哪里受得了這樣毫無分寸的親近?他一手扯住謝琮手臂將人來了個背摔,而後用手肘將人抵住,一臉崩潰道︰“你從哪兒學的這麼肉麻?”
謝琮怔怔看著近在咫尺的路知晚,啞聲道︰“阿晚,真的是你。”
“廢話。”路知晚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開口道︰“我走了。”
這個念頭一經浮現,路知晚瞬間醒了過來。
“阿晚,別走!”謝琮從夢中驚醒,嚇得小貓一個激靈,跳到了榻邊。驚醒後的謝琮大口喘著氣,半晌才慢慢回過神來,眸色復雜的看向小貓。
路知晚做賊心虛,扭過身慢慢踱到不遠處的軟墊上趴下了。經過此番他徹底證實了那個猜測,他真的可以進入別人的夢境,只要他心里想著對方,並挨著對方的身體便可。
只可惜如夢需要夢境的主人在睡著的狀態,所以他能入夢的人非常少,滿打滿算只有謝琮一個。路知晚覺得很新鮮,很想再試一次,又怕引起謝琮的懷疑,只能暫時作罷。
兩日後,路伯忱來了一趟東宮。
路知晚得知兄長來了有些激動,湊近對方蹭了又蹭,很想入夢和哥哥見一面。可惜路伯忱這會兒清醒著,他沒有入夢的條件。
“阿晚,過來。”謝琮沉聲道。
路知晚瞥了他一眼,不情不願地走到了一旁的軟墊上趴下了。
謝琮對小貓的冷淡不以為意,轉而看向路伯忱道︰“你今日來可是北境有消息?”
“殿下想必也有所耳聞,路某就不兜圈子了。”路伯忱說︰“我二弟著人傳來消息,說他們找到了阿晚的尸體,但他覺得那不是阿晚。後來他特意去問了阿晚在營中交好的武將,對方也斷言那尸體不是阿晚。”
“既然不是,有何糾結?”謝琮問。
“尸體經過數月,已經面目全非難以辨認,僅憑我二弟和營中武將的一面之詞,只怕立不住腳。”路伯忱道︰“鎮北軍找了他那麼久,如今收斂他的百姓言之鑿鑿,他們定然希望能有個定論,盡快了結此事。”
說白了,路知晚的下落只要沒有定論,就是懸在所有人頭上的一把劍。來日路知晚安然無恙自然皆大歡喜,一旦像此前皇帝揣測的那般,鎮北軍引以為傲的先鋒將軍便會成為被北羌俘虜的戰俘。
在這件事情上,鎮北軍和皇帝的顧慮是一致的。
“孤已經命人攔住了鎮北軍的消息,此事不會太快傳到京城。至于想作怪之人,孤的暗衛有的是手段,相信很快就能問出個緣由來。”謝琮冷聲道。
“路某今日來並非想讓殿下阻攔此事,而是順水推舟,讓這出戲演下去。”路伯忱道︰“我和我爹都懷疑阿晚的失蹤另有隱情,若咱們繼續大張旗鼓的查下去,只會令他們警覺。倒不如對外接受那具尸體,讓他們放松警惕,背地里再繼續尋找阿晚的蹤跡。”
謝琮聞言並未表現出異樣,顯然他也有過這樣的猜測。
唯獨路知晚吃了一驚,他從未懷疑過自己墜崖一事,只當那是個意外。如今仔細一想,他在北境待了數載,那里的每一條山路,每一處轉彎他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怎麼會出現那樣的意外?
這夜,路知晚按捺不住,再次入了謝琮的夢境。
這一次,謝琮表現得比較冷靜,除了盯著人看時的眸光有些放肆,並沒有其他會令路知晚不自在的舉動。
“我來找你是有正事要說。”路知晚道。
“阿晚,你今日這打扮很好看。”
“你說什麼胡話?”路知晚一臉無奈指了指身上那襲鎮北軍的武服,“我墜崖後一直是這身打扮,從來沒有變過,你再說莫名其妙的話,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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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知晚自從知道謝琮對自己情義深重後,頗受感動,早已默默把謝琮從自己最煩的人名單上,移到了還不錯的朋友那一列。畢竟這世道,像謝琮這般看重兄弟情義的人不多了,路知晚自問對朋友做不到這個份兒上。
但這不代表他能欣然接受對方那些過于肉麻的親密舉動。
“我墜崖那日,原是例行去附近的兵卡巡防,路過的那處懸崖我經常走,哪怕是風雪天也走過不止一回。”路知晚果斷將話題切入正題︰“但那日不知為何,馬忽然發了狂,馬蹄踩到了崖邊的冰上,我反應不及便和馬一同摔入了崖底。”
這究竟算不算意外,路知晚至今都拿不準,所以他才想找謝琮討論一下。
“那日有人動過你的馬嗎?”謝琮問。
“我出發前,程遠過來找我說話時拍過我的馬。但他一直有這樣的習慣,以往我獨自出營,他都會來送我。”路知晚想了想,“不會是他,他不會背叛我。”
謝琮眉心一擰,敏銳地捕捉到了什麼。
“他每次都會送你,你們關系很親密?”
“那當然,過命的兄弟。”路知晚說。
謝琮眼底閃過一抹戾氣,但很快克制住了情緒,轉而問道︰“那馬在馬廄里時,能接觸到的人多嗎?”
“那可太多了,而且營中幾乎人人都認識我的馬。”路知晚道。
“那……”謝琮沉吟半晌,又問︰“程遠性情如何?長相如何?身形如何?”
“性情溫和包容,很會照顧人,長相嘛……還行,身形我沒太觀察。”路知晚一臉疑惑,心道一個大男人誰會平白無故研究兄弟長相、身形如何?
這不有毛病嗎?
何況這與他墜崖一事有什麼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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