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擺滿了豐盛的菜肴,酒香在空氣中彌漫。
董建川和王景行相對而坐,酒過三巡,氣氛愈發融洽。
董建川微微眯起眼楮,臉上帶著幾分酒後的紅暈,突然開口問道︰“你听說過疆省玉王艾力?買買提嗎?”
王景行輕輕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絲不好意思的神情,說道︰“不懂,不怕老哥笑話,我至今還沒去過疆省。”
他端起酒杯,輕抿了一口,眼神中滿是好奇,等待著董建川接下來的話。
董建川放下酒杯,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敲了敲,那節奏就像是在整理著復雜的思緒。
“艾力?買買提……” 董建川緩緩開口︰“他的名字在疆省玉石圈子里,可是如雷貫耳。你或許沒听說過他,但在玉石界,他可是個傳奇人物。”
他頓了頓,拿起筷子隨意地夾了一口菜,又接著說︰“今天我就給你講講他的故事。”
“艾力出生在一個普通的維族家庭,家里沒什麼特別的,就是靠著幾畝地和幾頭羊過日子。”
“但他從小就和別人不一樣,別的孩子喜歡玩鬧,他卻總是獨自一人跑到河邊,撿那些被河水沖刷得光滑的石頭。”
“他說,那些石頭在他眼里,像是會發光一樣。” 董建川模仿著艾力曾經的語氣。
王景行听得入神,忍不住插了一句︰“他從小就喜歡石頭?”
“沒錯。” 董建川用力地點點頭,“而且不僅僅是喜歡,他對石頭有一種近乎痴迷的熱愛。”
他拿起酒杯,又喝了一口,“隨著年齡的增長,他開始研究玉石的種類、質地、紋理,甚至自己動手打磨、雕刻。那時候,家里人都覺得他不務正業,可他偏偏靠著這股子執著,一步步走到了今天。”
董建川說到這里,語氣中帶著幾分感慨︰“艾力的轉折點,是在他二十多歲的時候。”
“那時候,他听說深山里有一處廢棄的礦洞,傳說那里曾經出產過極品玉石。”
“別人都覺得那是無稽之談,可艾力不信邪,一個人背著干糧和水,進了山。”
“他在山里轉了整整七天,那七天,他風餐露宿,餓了就啃幾口干饃,渴了就喝幾口山泉水。山林里蚊蟲肆虐,他的身上被叮得滿是包,可他從來沒想過放棄。”
董建川的聲音中充滿了敬佩︰“最後真的找到了那處礦洞。”
“更讓人難以置信的是,他在洞里發現了一塊品質極高的玉石原石。”
“那塊石頭,後來被他打磨成了一塊白玉牌,至今還掛在他的脖子上,說是他的護身符。”
王景行听得目瞪口呆,嘴巴微微張開,過了好一會兒才忍不住問道︰“那後來呢?他就靠著這塊石頭發家了?”
董建川笑了笑,搖搖頭︰“哪有那麼簡單?發現玉石只是開始,真正難的是開采和經營。”
“艾力那時候一窮二白,根本沒錢開采礦洞。”
“可他硬是靠著三寸不爛之舌,說服了幾個當地的富商投資。他自己則沒日沒夜地守在礦洞里,親自監督開采工作。”
“據他自己說,那段時間,他幾乎沒怎麼睡過覺,整個人瘦得跟竹竿似的。”
“礦洞里陰暗潮濕,環境惡劣,隨時都可能有危險。”
“但艾力從來沒有退縮過,他親自下到礦洞里,指揮著工人挖掘。有一次,礦洞差點坍塌,他被埋在了里面,幸好工人們拼命把他救了出來。”
“就是憑著這股子拼勁,他的礦洞終于開始出產高品質的玉石。那些玉石質地細膩,光澤溫潤,很快就在市場上打響了名頭。”
董建川說到這里,語氣中帶著幾分欽佩︰“艾力這個人,不僅眼光獨到,而且膽識過人。他敢做別人不敢做的事,敢賭別人不敢賭的局。”
“幾十年下來,他的玉礦從一處變成了好幾處,生意越做越大。如今,全國高檔白玉市場的一半以上,都是他的貨。所以也被稱為疆省玉王。”
王景行听得心潮澎湃,忍不住感嘆道︰“這艾力?買買提,真是個了不起的人物!董哥你怎麼這麼了解?”
董建川笑道︰“我和艾力可是幾十年的好朋友了,年輕的時候,他還救過我一命。”
王景行一愣,追問道︰“救過你的命?怎麼回事?”
董建川緩緩開口︰“那是我年輕時候的事了。那時候,我剛剛開始收藏玉石,听說玉龍喀什河附近經常有人撿到極品玉石,就想著去踫踫運氣。”
“結果玉石沒撿到,反倒不小心踩空了,掉進了河里。河水湍急,我根本游不上來,只能拼命掙扎,大聲呼救。”
“艾力正好在附近,听到呼救聲,連衣服都沒脫就趕緊跳下去把我救了上來。”
“我被救上來後,全身濕透,冷得直打哆嗦。艾力二話不說,脫下自己的外套給我披上,還把我帶回了他的家。他的家人非常熱情,給我熬了姜湯,讓我暖和身子。”
王景行听得心驚肉跳,忍不住問道︰“那後來呢?”
“後來?” 董建川笑了笑,“後來他就成了我的老哥。他經常跟我講他的故事,我也從他身上學到了不少鑒定玉石的知識。”
王景行听得感慨萬千,忍不住舉起酒杯︰“董哥,你這經歷真是傳奇啊!來,我敬你一杯!” 他的眼神中滿是敬佩。
董建川笑著和他踫了踫杯,一飲而盡。
“景行,我們明天就是去他店里,來了一塊極品大料子,明天你幫我好好看看。” 董建川放下酒杯,認真地看著王景行。
王景行笑道︰“董哥,艾力不是玉王嘛,和你又是過命的交情,你還怕不穩?” 他笑著搖了搖頭。
董建川搖搖頭,神色認真︰“交情歸交情,生意是生意。明天是小範圍的內部拍賣,全憑眼力和財力。艾力的料子向來搶手,競爭激烈,我可不能掉以輕心。”
王景行點點頭︰“董哥,你說得對。放心吧,我明天肯定盡力。”
董建川笑道︰“你的水平我還不懂嘛,明天有你幫我掌掌眼,我心里就踏實了。”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董建川看了看時間,說道︰“時間不早了,咱們早點休息吧。明天一早還得趕去艾力的店里。”
他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
王景行點點頭,起身和董建川一起離開了餐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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